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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茶余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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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同学q,长我两岁,今年该是34了。在大部分同学都过上携妇将雏的日子时,他在两年前,刚刚结婚。

    q是一个有些心高气傲的人,原先在一次小范围的同学聚会上,曾有人调侃说,几乎每个人都为他介绍过女朋友,把本地适龄女青年都筛遍了。可多年来,好事仍在多磨中。

    然而两年前毫无预兆地接到q的电话,说是要结婚了。随后我发现,原来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要娶的是市委副书记的女儿,人们说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分明语气里酸咸滋味不明。

    父亲去世前,在本地政界一度有些名气,名气之一在于是言语中公认的才子,二是从政机遇太好,好到有数次于别人百年不遇的机会,都能从他的手边轻易溜过,几无斩获。父亲的性格博得过的最多评价是:直来直去,一碗清水,一眼见底。这样的评语,而今看来在政界基本上就是不胜任了。

    那位市委副书记曾和父亲有过几年的交往,在父亲过世之后仍旧念着些老大哥的情分,对从此与政界官场权力绝缘的我的家庭,仍然偶然关照,让我非常感念,他的女儿和先生也曾在一个单位共事过,据先生评价,和我有些相似:长于官宦,不乏纯朴。

    参加婚礼的每个人,似乎都觉得这是一桩不错的姻缘,女方才貌双全,不枉多年寻寻觅觅,男人将来的事业,也有了指日可待的提携。让人浮想,世间果真有冥冥丝线,牵扯着缘份。

    果然也未出所料,随后不久,q就调入了政府机关,在组织部工作,据说那是一个管干部的重要的职能部门。后来数次的同学聚会中,他总是被人另眼相看,在一它糊涂几近嚣张的酒桌上,那些如狼似虎的同学惟对他言语把握着分寸,不但不逼酒、劝酒,偶尔还恭维般地要他注意身体。他也总是文质彬彬,匆匆应景而去。

    转眼时间来去,每个人都埋头陷在自己的生活里面,而我的消息更是近于隔绝。但是,有关他的消息仍是时不时就打进耳朵。情况居然开始不好。

    先是听说他病了,在住院,好些男生轰轰烈烈地说要去看望。随后又听说动了手术,接着又惊讶地听到,那病居然发生在一个极危险的地方:大脑。

    随后就是他休假的消息,上班的时间表遥遥无期。不过有些欣慰的是,据说手术比较成功。但是为我传消息的同学仍会补充一句:脑部动手术,开了颅,难说呀。

    听到这样的事,让人怎不感叹世事无常?和先生说起时,不禁都替对这年轻的夫妇难过,两个人本该是憧憬的时候啊,而后还联想说幸亏没有孩子,不然怕要矛盾更多、日子更艰难了。

    今天一位同学忽然传来短消息问侯,于是用短信聊了半天,末了他告诉我:听说了吗?q的妻子要和他离婚,想当年,谁不以为他要飞黄腾达了?听后竟是久久难言,早先也曾听说,在他病后妻子就和他分开了,他从医院出来就一直住在父母家里,据说他妻子一周都不去看他一次,话里满是薄凉的味道。当时还在惊讶和怀疑,不管怎么说也是新婚,怎会那样少情少义?

    可而今看来那一切竟是真的了。想想其实旁人总也没资格说什么对错,只叹世间缘份,终是敌不过生活的晚来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