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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完了一个长假,觉得它短暂、无聊和悠闲得无可救药。
看看那些日子,只有断断续续的消磨,牵上一只小手无限轻松地在阳光里东游西荡,天怎么总是那么蓝啊,风怎么总是那么清呢,路程又总是短得那么懂事,街道也总是陌生而隔离般地喧嚣和散漫,让你旁若无人却并不寂寞。
带上一大把零钱,买简单的蔬菜、水果,那些零碎的纸和硬币叮叮当当的从自己的口袋进入了别人的口袋,它们有表情的,像善意和没有介蒂的笑,以一种置身事外的超然提示我的富有,说着那些简单和低廉,重复告诉我拥有的乐趣远远比付出丰富。
这样的景致真是过于温存与平和了,我在自己设置的无法远足的制约里,接受和喜欢这种单调,有风在脸上吹着,有阳光打在身上,有各种遥远的想望与融化模样的消息枝枝蔓蔓的来,舒缓洋溢,让心情感念并怅然般喜悦。谁说现在不是好日子呢?
于是那天看有人放贴,说谈理想的生活,不期然就觉得现在即是好,跟贴说:像现在这样,衣食无忧,身体健康,有一些希望,有一些运气。不过,人家说,这是一种现存的生活状态,然后我就恍然发现,不知不觉的已经把理想淡忘了,错放进了现实。
耳边听着那首歌“最浪漫的事”遥遥的远方,我问能想到的最理想的事是什么?
其实对生活的理想曾多次出现了,就是到了晚年,终于有了一所海边的房子,不论大小,它简单而温暖,我和我的爱人在那里与世疏离地过着天年,每天出了门,两个人可以手拉着手,在蓝蓝的海水漫过的浅滩上,盖上两串脚印的戳记,等待水面的抚慰,还可以在海水漫上脚踝的时候,手舞足蹈的惊叫一下,那样互相跌落和衬托的样子,最好就像春暖花开。
当然那时候,要在简单的房子里架上两台电脑,一人一台,说好了,不许争不许抢,然后一个人不舍昼夜的在联众下围棋,被人家欺负和耍赖,白发苍苍而气急败化,另一个就悠然自得,在网上如同西祠这样的地方自说自话地恋网和网恋,大家自由自在,互不干涉,一世间的释然,是不是只等老眼昏花的疲倦袭来?
或者就坐在海的边上,一次次远远眺望无边无际,等目光酸痛和定格得需要折回的时候,再慈祥地望一望近处那些偶尔擦肩的陌生人,于是对远方的记忆与思念在心里漫卷,轻轻展露一个不为人知的内心深处的微笑,有过的温暖与关爱与灵魂的某次贴近,如同前世的爱,还可以自如的在空气里滋生和舒展吗?
那时的孩子会在远方的吧,他一定有自己的生活和理想,于是他们可以像贴好了邮票的家书,翩翩而来而去,笑声凝固一次,就可以剔透地在以后很长很长的日子里舒缓而均匀的融解和释放。
一定还漏了不少是不是?我努力想想,觉得应该还有旭日的升起和夕阳的剪影吧,让它们不问朝夕,只是在地平线的上下反复蹿跳,一次次顽皮的游戏可以顺便表达了时间的概念,然后金色的标签和风吹起边缘的书页,就说出了日子被翻过的往事。
然后呢?然后在老去的所有时候,想念前世今生里每一次珍贵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