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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的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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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肯总会有很多次错失。你很难既拥有花朵,又拥有果实。

    有些错失是无心的。这样的错失是爱的误笔,一如马蹄踏过花开的原野留下一路芬芳,或者不识时务的风雨吹散了、淋湿了本该灿烂的日子,让那些绚丽如诗的幽香和色彩不由自主地跌进尘埃,圆了泥土的酣梦。

    有些错失是有意的。这样的错失是命运的败笔,正如罗密欧与朱丽叶或者梁山伯与祝英台之间那一份轻柔曼妙的约定,忘却了背后的布景就注定偏离梦想的主题。古往今来,那些让我们揪着心欣赏,流着泪回味的故事里面,除了深深浅浅的感动,还有多少淅淅沥沥的伤痛呵?

    淡看过眼云烟,你一定会发现,不是每一次期待都有风尘仆仆的归人,也不是每一幕戏剧拉开都会有皆大欢喜的结局。这些道理似乎谁都明白,但是,当你无意间成为故事的主角,亲手植下一棵错失的树,你是否依然能够坦然面对?

    我的一个朋友在大学期间爱上了朴素端庄的同班女孩。朋友善良且正直,在班上有很好的人缘,是那种最让人放心的“新好男人”女孩很内秀,不喜欢张扬,她的才气和柔情差不多都是从两泓晶莹的秋水中荡漾出来的。朋友和这个女孩都与各自的交往圈子,并且在各自的朋友圈子中很坦荡、率真,即便和异性朋友相处也非常自然,惟独他们俩在一块的时候都显得拘谨。

    有一次,系上举办新年舞会,他们班编排了一个集体舞,开始他们都有自己的舞伴,跳得很默契。后来,他们各自的舞伴鬼神差使一般同时溜了号,于是,老师将他们两人“速配”在一起。说来也怪,原本都跳得很好的两个人“速配”到一起,却再也踩不准拍点了。大家都笑他们俩没有缘分,唯有他们自己知道,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和期待扰乱了彼此的心。没有办法,老师只好遣散了这一对组合。

    其实,早在进校的时候,女孩子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就已经深深地打动了朋友的心,在梦里,他已经无数次牵起女孩的手。女孩也一样,她也一直被朋友眉宇间的正义和善良深深地感动着,甚至不止一次地策划过“牵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剧情。但是,当两个人真正站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却反而不知所措了。也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让他们来不及准备,而来不及准备的直接后果,就是从此以后,再没有牵手的缘分。

    此后几年,朋友和女孩再也没有牵过手。那时候,大学校园远没有现在这样开放,爱的故事都是以手抄本的形式在流传,爱的誓言都是用理想、志向和奋斗的字眼在传递。在这样的背景下,除了默默地为对方祝福,朋友与女孩再没有别的交流。但朋友相信,女孩应该能够董得他的心意。

    就这样直到毕业,转眼就要各奔东西了,朋友终于忍不住想对女孩说出那三个字,但是,一看到女孩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他又迟疑了。他想,爱情不仅是怜惜,还是承诺,对这样的女孩表白爱情,一定得有恰当的时机和恰当的氛围,这个时候说出来可能有些仓促。为什么不找一个浪漫温馨的时刻才向女孩表白呢?四年都等过去了,再等一等又何妨。

    这一等又是一年。

    一年后的秋天,女孩给朋友写来一封信,信纸间还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正牵着女孩的手看风景。朋友一下子傻了眼,他急不可待地拨通了女孩的电话,问她知不知道这么些年来他一直深深地爱着她,为什么不等等他?女孩很吃惊,在电话那端一边抽泣一边说,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没有理我,我还以为你心里有别人呢?你爱我,怎么不早说呀!

    哲人说过,错过了花季没有关系,还有秋实,即使错过了秋实也没有关系,至少还有关于花的回忆。我不忍心看朋友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拿这些话来安慰他。

    朋友苦笑了一声说:有道理,但是,有谁愿意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