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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新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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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14日虽已远去,但我还是在这个明媚的春日怀揣轻笑补记下这点文字,这点关于婚姻关于爱情的文字。等我和丈夫都老得没有了牙齿时,好借以聊慰。有道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写在前面

    结婚多年,我跟丈夫一直不曾过过所谓的情人节,我跟丈夫都是老式之人,在我们眼里那是小年轻们所玩的过家家之节日。可是今年的情人节我忽然很想过一下。丈夫忙于工作,自然不记得2月14日这个特殊的时日,我倒是很早便放在心上了,我每日与电台为伴,刚进2月电台里就开始宣传06年情人节。我提前10天给丈夫发了一封邮件,说我很想跟他过一个情人节,不需太多的讲究,只要能够跟他在一起,哪怕是出去吃一碗炸酱面,希望他能满足我。丈夫回复我说好的,让他来准备。

    我一直多病,给丈夫更多的是我在家里恹恹不绝的病态和磨人的呻吟,纵使他很爱我,但也难免有烦恶之嫌。我不要他嫌恶我,因为我很爱他。因此我想在2月14日那天走出家门,跟丈夫换一个环境,我要给丈夫一个精神的美丽的我。我不要在他心里死去,我想永远占据他的心灵。

    一周前我就开始准备,多睡眠,充足休息,蓄存良好的体力,还去商场选购了一条裙子,黑底子上缀着红色小花。我素来不着花色的衣服,但是丈夫喜欢花色,可以说那条裙子是我特意为丈夫所选。裙子买回来之后我先藏着,没让丈夫知道,我想在那天突然穿给丈夫看,好让他惊喜。但同时我又很怕,丈夫是个粗心之人,平日里我穿什么衣服他都不会过多注意,我怕到时我兴冲冲穿着新买的裙子出现在他面前而得不到他的回应,那样我会委屈会失落,从而影响我的心情。

    思来想去,2月13日上午我给丈夫发了一个短信,说我明天会穿着一条新买的裙子跟他在一起度过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希望到时他能多看看我,那是我为他买的裙子,我希望得到他的赞扬和鼓励,丈夫说他知道了。丈夫明白我,一般的夫妻闲话我都在枕边说给他听,倘若采取了邮件和短信的方式,就是很郑重的话题,要求他尽力做到。

    2月14日晨,我没有去美容,只是在家自己做了一下面膜,美容院不近,去一趟会耗不小的精力和时间,我要尽量省下体力去完成我跟丈夫的第一个情人节,午后三点我洗了一个澡,刚刚洗过的头发最为飘逸,也最好看,我想在这一天把自己尽可能的美丽全都展现给我的丈夫。我也没有打唇膏,我怕到时我会突然想要亲吻丈夫,弄得他满脸唇膏而尴尬。我几乎没有化妆,老夫妻了,不须过分的饰扮,自然整洁就好。

    4点左右收到丈夫的短信,告诉我该出门了,让我乘地铁到某某站下,他在那里等我。在地铁里,偶见手握鲜花的男孩,男孩碰上了熟人,熟人问他去哪里,男孩喜形于色,大声道:去接女朋友下班,今天不是情人节吗?男孩的灿笑感染了我,我感到自己的心在悄悄年轻。

    到了某某站,丈夫还未到,我站在那里等待。站台里人山人海,有情侣在忘情地拥抱,有女孩在跟晚来的男友撒娇,有男孩手捧玫瑰在翘首等待,整个地铁里弥漫着诱人的浪漫和温馨。我在心里庆幸今天我出来对了,今天的城市不是普通的城市,而是爱情的天堂。

    丈夫迟到了一刻钟,显然赶得急促,头发和衣角都被挤得有点凌乱。丈夫空着手,没有鲜花和巧克力,但我没有丝毫的失望。丈夫说今天人实在是多,上面堵车,车几乎站着不动,地铁里也人满为患,总也排不上队,我说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他。

    丈夫看了看我的裙子,没有说话,而是很坚定很豪气地牵了我朝前走。平日里丈夫很少主动牵我,今天这一牵手就是他给我的赞扬,也是在向周围做无声的宣告:我这个漂亮女人是他的。

    从地铁出来,丈夫说他选好了一个地方,吃自助比萨,环境很不错,附近有个小礼品店,吃完饭可以去买点小东西,顺便散散步。丈夫说我胃坏了川菜是沾不得,海鲜我又素来不吃,他想来想去还是去吃比萨最适宜。我说好,我听他的。来到比萨,人不少,排队等候,丈夫有些歉然,说今天这个日子,凡是能吃饭的地方都满员。我说没关系。

    好不容易等上位置,丈夫手端盘子跟随我身后,我说想吃哪个他就朝盘子里盛哪个,我因为生病已久吃药太多,肚里缺食,看见什么东西都馋,不一会儿就要了很多东西,可我的胃量总是有限。当我从洗手间出来时,丈夫还老老实实低着头在那里拣吃我吃剩的东西,样子很是憨爱,我走过去对丈夫耳语,说我想亲他一下,丈夫把脸递给我,说想亲就亲,说今天不怕给人看。我很愉悦的亲了丈夫一下。

    吃完出来,丈夫牵着我去礼品店,我选了一个娃娃,是小狗狗,身着红色衣服,喜庆里透着娇态,丈夫付钱,他没有讨换价钱,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妻子看中的东西他不计贵贱,他只要妻子高兴。

    之后散步,一路无语,但我的手始终被丈夫握着放在他的裤子口袋里。散了一会儿步,丈夫要回家,我说天色尚早,丈夫将嘴巴凑到我耳边,悄声说他想尽快回家,因为我今天太漂亮了,他想回家好好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