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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分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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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一大杯凉水,又去冲了一个澡,感觉好多了。脑子里没有了木木的感觉。想要坐到桌前,可桌子上却是乱七八糟,横七竖八的躺着一支支常用的和不用的笔,一本本翻开和未翻的书。

    有时候会故意的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塌糊涂,比如说睡前先往床上扔些报纸,感觉它们凌乱的散落在我的周围,听它们在我翻身时发出的哗哗的声音,然后再把它们都统统的踢到床下。如此种种,不知是何时养成的坏毛病,也许是一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也许是半年前那次雨中邂逅,谁知道呢!

    和静的相识到现在已经整整四年了。四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足以发生一些让人一辈子去回忆或者一辈子去忘记的事情。

    发生过的事情或许都已不再真实,脑中的记忆就仿佛是那残缺不全的黑白电影,现在的我只记得那年冬天漾在你脸上的阳光,一晃一晃。这一晃就是四年。或许就在那时,我隐约感觉到你我之间可能真的会发生点什么。

    那时在一堂化学课上,一堂文科生的化学课上。已经忘了都聊了些什么,只记得坐在临桌的你一直在看我,我也一直在看你,我在笑你也在笑。教化学的老太太提醒说,这是在上课不是在逛公园。我们这才把对视的目光移到了各自的课桌上,然后依旧是笑。还记得么?

    笑,我挺爱笑。所以给人的大都是一张笑脸,就像喜安一样,天天不知疲倦的咧着大嘴。你说过叫我好好改改,说只要改掉了,就万事大吉了。我知道你是不忍看到,我因为笑而时不时的被班主任揪出去以破坏课堂纪律的罪名横批竖批的。可是我发现跟你在一起的我就是想笑,从骨子里的。也发现原来我并不是一个忧郁的人啊!我当然也会哭,但不是在人前。哭不像笑,笑是没什么限制的,可以随心所欲的,所以是均匀了的分开了的,是随时随地的。可是哭不是,哭是不被自己允许的,是必须克制的,所以我会积攒眼泪,储存失意。直到有一天再也盛不下了的时候,才会像一只受了伤的动物,独自找一个挺远的地方去舔拭伤口,去流那些早该流而一直没有流的泪。比如说在我要异地求学前的那个下午,那个你逃课陪了我一天后的下午,那个你为不能到车站送我而感到难过的一刹那。

    所以我想流泪是一个人感情的需要。

    你要来我所在的城市上考前辅导班近两个月,多么令人激动的一件事情啊!因为你原先的打算是那座离家极近的q城,因为你心中的大学在那里。直接到要报考的学校所开设的辅导班上课,怎么说也是考生的最佳选择。可你却舍近求远费尽周折的到了我的身边。

    那天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天公不作美,我的腿无缘由的痛得不能走路,没能去车站接你。在校门口,看到了亭亭玉立的你,迎着风。你看见了我,却只是站着不动。而我走上前去,不是拉你的手,而是接过了你背在身上的画夹。那时的我们都太不善于表达。接下来,你甚至不等放下行李就要陪着我去看医生。你扶着我,是的,是扶着我。多么希望我的腿能就此一直痛下去啊!这样你就可以一直扶着我,走啊走,走过沧海桑田,走过一生一世

    晚上,你合衣躺在床上,我就坐在床沿。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坐了一晚上火车又累了一天的你,笑嘻嘻的赶我走,然后蒙上被子假装要睡觉。你累了我知道,但你仍不想让我这么快走这我也知道。于是便的掀开你的被子,嘻嘻哈哈的闹了好一阵子才下楼。可你是否知道,在楼下的我直到看见你床头的那盏灯灭了后才回的宿舍。我是那样的不舍,只想在你床边握着你的手,多看你几眼,看你静静的睡去,看你那张干净的脸上带着的一丝笑意。

    今天,又下雨了。刚下的,有点冷。前几次给你写信好像也都是在雨天,真不知是我选择了雨天给你写信,还是上天选择了在我给你写信的时候下雨。

    还记得那个极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吗?澳门回归。那天天出奇得冷,你的手向来不抗冻,可粗心的你却忘了戴手套,你脱下了我的一只手套叫我给你戴上,然后把蜷缩在衣袖里的另一只手伸出来给了我,于是我的衣袖了就有了紧紧攥在一起的两只手。世界好像不冷了!

    那天照了好多照片。时间久了,记忆可能会变得模糊,但是照片却真实的记录着当时的过往和心情。还记得你那张朝我奔来的照片吗?相信每个看到过它的人都会明白什么叫做开心。在s大学毛主席雕像前,你伸出的手是想触摸什么?与李清照握手对视的你,是否也能体会到她的那份“欲言还休”?我总爱长时间的注视那些照片,因为在哪里能找到你昔日的温馨与美丽——照片中的你望着现实中的我,现实中的我看着照片中的你。这些照片都曾被生了气的你从我这全部拿走,没有了照片的我却拥有这些照片的底片,所以马上我又重新拥有了这所有的照片。可是没有了你的我,虽然拥有对你的思念,对你的回忆,甚至对你的爱,却让我如何能够复制出一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你啊!我会珍惜这些思念、回忆和爱,就像珍藏那些照片和底片一样。或许有一天,我已经老的无法再回忆,但这些相片会告诉我,我曾经喜欢过一个这样可爱的女孩。也就是那一天,你找人为咱俩照了唯一的一张合影,背景是一个“喜”字,喜迎澳门回归中的“喜”字。

    你要走的前一天,我们去爬了学校后面的山,在山顶一起看了美丽的落日。下山后,头顶着满天的星星围着操场转了一圈又一圈。你说:“到草坪上坐会吧,你给我唱支歌。”结果唱出来的尽是张信哲的情歌,从有一点动心、相信相依、太想爱你一直到爱如潮水。会唱的都唱了,你说:“那就静静的坐会吧。”那就坐会吧,正好有月,有星,也有风。

    你必须搭末班车回去。我坐48路送你去坐79路公交车。站牌下等车之际,我给你把外衣的扣子一颗颗的系上,天冷。那时的我有多少话要对你交待啊,可公交车不给我时间,它将你从我的身边带走。在车子开动的刹那间,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吹进了胸膛。眼泪使我无法去看那远去的汽车的背影,那样它会流出来的,我昂起了头。我也不敢在那里久站,不敢孤零零的站在那个站牌下,不敢,真的不敢,那样我会哭出来的,我知道。那时的我,固执的不让自己流泪,咬紧牙关的不让。那时的我,也真的没有为你流一滴泪。那泪,都是在我昂着头的眼眶里挥发掉的。之后,我步行近两小时回了学校。

    记忆中,与你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走路。走啊走,便说边走,不知疲倦的说,不知疲倦的走。至于说了些什么,大部分都早已不记得了,可有些话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甚至于说话时干爽的风,暖暖的阳光,和空气中甜甜的气息,都不经意的印在了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