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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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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风轻轻拂着桃花的脸,那感觉让她想起了阿成的手。一到傍晚,她们就相约到村外的那片树林。阿成总爱用手轻轻捧着她的脸说,桃花,你真美。然后轻轻地吻她。桃花想,要是阿成要她,就给他吧,反正早晚是他的人。可是阿成从来没有越轨,他说,桃花,我要出去打工,挣了钱回来盖新房,风风光光的娶你。然后我们到镇上开个店卖豆腐,我做豆腐是一绝,以后生意肯定好。阿成这一走,就是两年。桃花每天傍晚都到树林里呆一会,回忆和阿成在一起的日子。

    那天,一辆崭新的越野车开进了山村,桃花这个村偏僻的很,很少能看到这么漂亮的汽车,娃们欢叫着跑过去围着看车,桃花也好奇的走近看热闹。这时从车上下来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文化人。村长热情地握着他的手说,金画家,乡长说你来我们村那个那个——对了,采风!欢迎欢迎。金画家笑了笑,突然看到了桃花,他眼睛就一亮。桃花羞红了脸,扭头跑开了。

    第二天傍晚,桃花在树林里坐了没多久,就听到了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金画家。她忙要跑开。金画家说,是桃花吧,你别走,村长说你是村里最美的女人,我想给你画幅画,好吗?桃花低着头说,我有什么好画的。金画家说,你很美,是那种没有雕凿的美,现在城里再也找不到你这种美的姑娘了。你要是愿意帮我,我可以给你模特费。桃花忙说,给我画画怎么能要你的钱呢,你要不嫌俺丑,你就画吧。于是金画家就支起画夹,然后过来扶着桃花的腰,捏着她的手给她摆动作。桃花的脸一阵阵发烧,几次想跑,金画家就正色说,桃花姑娘,你现在从事的是神圣的艺术工作,不要害羞。桃花听了,一股勇气冲了上来,就放松了很多。金画家画了一会,就把画给她看,桃花看到他画了自已的头部,还真象,简直比真的自已都要美,说,金画家,您画的真好。我哪有这么美。金画家说,你比画中的人美多了,桃花听了,心里甜甜的。

    就这样,桃花每天傍晚都到小树林里当模特,金画家为她画画,也讲了很多桃花从没听说的也听不大懂的高雅的艺术知识。桃花在心里已经把他当作自已最尊敬的老师。第三天,金画家说我明天就要走了,临走时给你画一幅裸体画吧。桃花大惊,一个劲的摇头。金画家就给她讲了很多道理。还给她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书里面的女人都是裸体的。金画家说,裸体才是真正的艺术。懂吗,艺术是神圣的。你们农村的观念太落后了。你不能这样,你要把自已当成一个艺术女神,要为艺术而献身。桃花看到金老师不高兴了,一狠心,便把衣服都脱了。金画家一迭声地说,好、好、很好。他在草地上铺了一块布,手把手教桃花摆一个躺在地上的姿势,桃花闭着眼躺在地上,她突然感到身上像有一座大山压在她身上,金画家喘着气说,桃花,我的女神,求你了,你要不答应我,我会死的。桃花正要叫喊,金画家捂着她的嘴说,你要懂的为艺术献身。说完用嘴堵住了她的嘴,桃花想不到他一个这么斯文的人居然这么有力,她根本挣脱不掉,最后只有两行泪不住的流。她糊涂了,难道城里的模特为了那个什么神圣的艺术,都要这样献身吗?

    半年后,阿成回来了。他赚了盖房开店的钱,可是却听村里人说桃花已经未婚先孕,前天才出走,不知上哪去了。阿成当时就呆了。

    桃花受不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和父母的打骂,她吃了很多药,可就是打不下这个孩子,她上了城,拿着金画家的名片给金画家打了个电话,金画家很快来了。说,桃花,你要败坏我的名声吗?我和你就一次,怎么就说这孩子是我的。桃花哭着说,真是你的,除了你,没有别的男人碰过我。金画家说,行了行了,就算是吧,赶快打掉。说完金画家便带着桃花去医院打了胎。临行时金画家给了桃花50块钱说,桃花,可不敢再上城里了,城里骗子多,专骗你这样的年轻女人,快回吧,我有空一定上村里看你。

    桃花回到村里,才知道阿成回来那一天喝得大醉,满山跑着喊着她的名字找她,不慎从山上摔下来。在医院不到一个月,把他这几年赚的钱全搭了进去,还欠了四千块钱,命虽保住了,却成了个瘸子。阿成家里只有一个失去劳动力的老母亲,这下两人的生活陷入了绝境。桃花过去只对自已恨,这时却突然对金画家有了刻骨的恨,没有他,阿成怎么会成残废?桃花就去找阿成,说,阿成,你是为了我才摔成这样的,你要我我就嫁给你,不要我我也不会不管你,我挣钱给你还帐盖房娶媳妇开店。阿成说,我都成残废了你还要我?桃花说,只要你不嫌我脏我就嫁给你。

    桃花又上了城里。每月都给阿成邮去数目不菲让村里人眼红的钱。当了二年小姐,桃花明白了许多事。她就打电话约金画家,金画家带她到酒店开了房,说,桃花,你怎么当小姐了。桃花说,我怀孕后,在村里没人要了,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一直没出台,所以到现在还没和别的男人上过床,我一直想着你。金画家就激动地抱着她按在床上说,我的乖乖好桃花,我的女神。

    做完事后,桃花点了烟抽了一口喷在金画家脸上,说,给点青春损失费吧。金画家吓了一跳,像不认识她似的看了桃花老半天,终于说,多少钱?桃花说,30万。金画家一下坐起来骂,臭婊子,你疯了。桃花说,你不给也行,我知道你在哪所大学里当教授,我明天就上大学去找你们院长,找那些教授,说你干了小姐不给钱。我还认识一个小报记者,他天天让我给他提供名人新闻,我把你的丑事说出来,你这样的名画家,名教授他肯定感兴趣。金画家颤声道,桃花,你那么善良,不会这样做吧。桃花冷笑,笑的金画家心里发凉,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桃花?桃花给他甩过一张纸,说,上面是我的帐号,过了明天我要是没收到钱,你再想给,我还不要了。金画家跳骂,桃花,你怎么变的这么不要脸。桃花说:跟你学的。第二天,桃花的帐户上多了30万。

    桃花来到医院。大夫说,你终于来了,梅毒可不敢拖,记住,你病好之前不要过性生活,你现在正处于传染高峰期,一传一个准,以后可别做小姐了。桃花说,我再不会做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