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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看着吉祥的眼睛里的恨意竟然瑟缩了一下,大手被她卧在半空中,竟然挣脱不开,她的眼似一潭冰水,冷的彻骨,看的他不禁从脚底下开始发凉。
“哪有这样当爹的啊?之前放着孩子们不管不问也就罢了,现在不问青红皂白伸手便打,金山今儿我就要为孩子们主持下公道,我看你动手的!”说话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一脸的愤怒,不知他是真的良心发现还是为了吉祥所说的收购蝲蛄一事而站了出来,总之他是伸出了援手。
中年汉子的这一声大吼,让围观的乡亲们也动了心思,总不能叫他一个人出了风头,往后这吉祥丫头还不得对他感激死,这好事儿不能让他一个人独吞了。
“就是就是,金山今儿你要是敢动这仨孩子一个手指头,我赵二虎就头一个跟你急眼,有事好好说,动啥手啊!”这赵二虎也不甘示弱的抢白道,不过他并没有向前者一样把话说的那么死,他的话后头有些缓和,意在出头的同时又两边都不得罪,乡里乡亲的谁知道哪天谁用到谁,再说了今天这父女俩打的不可开交,哪天和好了人家还不是一个锅里吃饭的,这东西都说不好。
徐江上次是见过吉祥跟那铁蛋娘动手的,不过那个时候吉祥除了主动扇了一巴掌便再没有动作,可今天她瘦弱的手臂竟然阻挡金山一个正值壮年的大老爷们,不由得让他刮目相看。
村民们帮腔的同时内心也对吉祥感到惶恐,这个小丫头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劲儿,这要是哪天谁惹上了她还不得被她收拾的更惨啊!
秦素娥和金山纷纷败下阵来,纪莲从地上爬起来后也没傻到硬拼,她打量着人群,寻找那个能制得住吉祥的人,刚刚来的时候她怕跟傅子清私会的事儿被人说闲话所以两个人分开站,刚才她被她娘打傅子清都没来哄自己,想必他那样的人是经不住一点的流言蜚语的,不过这个时候该是他登场的时候了。
在人群中锁定那一张清秀俊朗的容颜,纪莲瞬间哽咽,双目含泪,委屈的样子真真是我见犹怜,“子清哥哥……”一声娇呼,柔肠百转,就算铁打的汉子也会软了心肠。
可傅子清不同,他做事都是以利为先,在利益面前一切都可以不顾。
他本想冷眼旁观,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些刁民恶妇之间的争斗,他这个秀才老爷要是出来管这事儿未免自降身价,早该一走了之的,可看到吉祥那么明媚生动的模样,他又被拖住了脚步,最近她每一次出现走会给自己不一样的感觉,他很想知道,这一次她又会是哪一种。
此刻被苏秀这么一喊,他即便想藏着掖着也是不能的了,只得硬着头皮从最后面站出来,纪莲见他上前,娇滴滴的就想扑过去寻求安慰,他却下意识的用一只手拦在了两人中间,这个动作他从未做过,纪莲人长得俊俏,而且又会打扮,较之吉祥整日的清汤挂面的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加之纪莲又很懂他的心思,总会时不时的撒娇,不像吉祥总是木木的呆呆的,两个人在一起也多数是他在问话,五句吉祥也就能答三句,长此以往,总叫人失了兴趣。
可今天吉祥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叫他眼前一亮,原来她也有这么娇艳的时刻,只是他从未发现而已,她的清冷淡然,她轻轻勾起的唇角都在牵引着他,让他的心不自觉的向她靠近,所以不自觉得就对纪莲发生了抵触。
纪莲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傅子清竟然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当着这么多人的跟前,她的脸就有些挂不住了,然而更可气的是是,她发现傅子清的眼睛并没有看自己,而是盯着吉祥,直勾勾的看,这意味着什么她再了解不过,当初她主动勾引傅子清的时候,也曾见到过他被自己惊艳住的表情,同现在一模一样。
“子清哥哥……”纪莲又唤了一声,然后抬起素白的小手,伸到他眼皮子底下,扭着身子撒娇道:“我的手划出口子了,好疼!”
纪莲的手不像吉祥的那么粗糙,她娇生惯养的不做什么粗活计,不过是偶尔绣绣花,所以那双小手白白嫩嫩的,此刻粉嫩的手心里正流着血,那伤口附近还有没清理掉的沙粒,乍一眼看去的确有些严重。
傅子清被她的声音吵得收了视线,撇过她的伤口后,背手而立,皱着眉头看吉祥,“百行孝为先,吉祥你一个姑娘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打又是骂的,你觉得这样好吗?君子动口不动手,都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有什么事儿就不能坐下来好好的谈谈吗?”
他说这话完全是一副教导的口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过在看向吉祥的时候,却带了一抹复杂的情义意。须臾,傅子清的眼神变换,似是经历过了一场严重的心里斗争,如昔日亲密时那般望向吉祥,眼神里复杂的情绪变得只剩单纯的爱意,怜惜,若是换了以前,吉祥便会羞答答的低下头,而他在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两人深情凝望,现在他故伎重演,就是想试探下吉祥,是否对他旧情难忘。
吉祥对傅子清那多情公子的柔情视而不见,心里却在冷笑,这个傅子清未免太过自恋了些吧,分手了还来这一招,他这是要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吗?他的未婚妻可就在一边儿泪如雨下等着他垂爱呢,他倒好,跑到自己跟前叙旧情来了,真当他自己是银子呢?人见人爱,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真被她所不耻。
“傅秀才饱读诗书,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又不是那君子,我打我的人,关你什么事儿,”说到此吉祥一顿,也不打算让这个臭渣男这么轻易的脱身,休想一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架势,今儿个她是打定了主意,来一个收一个,“哦,瞧我这记性,傅秀才可是跟纪莲订过亲了的,那自然不算那多管闲事的人,您这叫帮亲不帮理。”吉祥眉眼弯弯,笑的很是好看,可那嘲笑他的话任是谁都能听出意思来。
傅子清被吉祥的话讥讽的变了脸色,可又发作不得,生生的堵在了胸口处,吉祥是一点儿余地都没给他留,他刚才的话要说别人来说,别人来劝,深了浅了都没什么大碍,偏偏他的身份不同,他是刚跟纪莲订过亲的人,被吉祥这么一点名,倒成了他不明事理了,这要是传将出去,只怕会影响他的大好前程啊!他本是想置身事外不趟这摊浑水的,没想到吉祥却端着盆子往他身上泼。
之前就说过了,他这个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以利为先,丢了颜面既然会影响以后的仕途,那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摘干净,傅子清一声叹息后,冷声说道:“吉祥我知道你最近闹了一次又一次,不过是因为我跟纪莲走的近些而不痛快,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这么对你的家人啊,你这不孝的名声要是传将出去你要如何收场啊,我跟纪莲的事儿也不过是两家老人话赶话唠到那了,我也还没有想好,所以你又何苦这么大闹坏了自己的名声啊!”
吉祥听他这么一说,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笑个不停,不光如此就连知晓她心意的金桔和香草也笑的前仰后合,唯有纪莲垮着一张脸,震惊的竟然连哭都忘记了,几天前,就在这个院子里,她记得吉祥说过,“订了亲又不代表成亲。”
再一想到傅子清刚才的话,字字诛心,心痛的她握紧双拳,就连未清理的沙粒再度碰触到伤口都让她觉不出痛来。
“我说,傅秀才,你们读书人都是这么不要脸的吗?也对,俗话说大丈夫一诺千金,就连我这个乡下丫头都知道这么个理,到了你这就翻脸不认人,说跟人定亲就定亲,这会儿倒好,这订了亲都可以说是话赶话随便唠嗑的事儿,你们读书人真是太有意思了!”金桔叉着腰,讥讽道。
那边儿,香草也接着话往下说,“你是读书读的眼睛瞎了不成,你在那旮旯里站了那么久难道没看出来是谁在故意生事,你的那些个诗书就教你是非不分的吗?你啊也别费那么多话,你要是站在你未来老丈母娘那边儿就别讲那些个大道理,我们这些刁民也听不懂,子啊曰啊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香草整不来文绉绉的话,她不是瞧不起读书人,可是要每个读书人都跟傅子清这样那这书也就不必读了,书是让人明理的,可他却连最简单的人情道理都不懂,那个该怎么说来着,枉读圣贤书,对就是这句,香草喊了半天,这会儿一边喘气休息一边儿内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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