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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河前线。
聂士成在决定停止攻打蒙山军洋河防线后,进一步收缩兵力,甚至连侦骑都只派出五六公里,安心地等起了辎重给养。
对于如何向光绪及慈禧报告,他已经有了腹稿。事实也证明,蒙阴巨匪不但作战手段奇诡,即便装备实力,也不输给朝廷精锐。
当然,对于对面匪军到底有多少兵力的问题,聂士成并没弄清楚。不过,他接到了来自南线绿营作战不利,死伤上万的报告,通过自己的推算与董福祥、袁世凯二人的反复推敲,他们估计蒙阴巨匪的人数不会少,甚至有两万之巨。不然,蒙阴巨匪不足以在莱芜扫挡住朝廷大军并在青驼峡歼灭上万绿营。
聂士成等人如此判断,当然也是有理由的。第一,蒙阴境内本来土匪就很多,吃不起饭的贱民也很多,第二则是蒙阴巨匪特有钱有粮,只要蒙阴巨匪特舍得花钱,愿意跟着去当土匪的人可谓从者如云。而关于蒙阴有钱有粮,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西洋货物,早就不只是传说了,而是一种事实,哪怕惊城的高官,也开始偶尔享受到蒙阴巨匪的洋货了。
聂士成等人的分析自然有其道理,但在徐烈看来,这种分析或者推测根本没什么意见。因为说白了他们这种推测,客观上还是在为他们开脱,而不是积极地寻找办法。
徐烈并不知道聂士成竟然如此高估蒙山军的实力,也没去特别思考聂士成为毛会收缩兵力,他在与王启年谈完事后,迅速地“瞬移”回了洋河前线。在与杜宁、任航商量了二团到来前后蒙山军的攻略外,于次日凌晨带着休息好了的警卫营、侦察营向着济南的方向赶去。
徐烈的目标,是两天后将会到达洋河前线的绿营辎重队伍。徐烈自然不会让这支送粮队到达洋河前线,否则,他的后续大计将会受到严重影响。
对于聂士成的部署,王启年的人自有其情报来源。而且,聂士成四万大军在主要辎重给养损失后,一支军队还有几天粮草,徐烈作为当过兵的人,也大致能够估计到。
于是,莱芜前线看起来安静无事,清军龟缩于营地,偶有侦骑外出近距离侦察,而蒙山军似乎也不再主动出击,除非清军侦骑侦察距离过远,会遭到蒙山军突然袭击外,大家都相安无事。
徐烈离开的当日下午,胡文辉带着二团2742人赶到洋河前线,与杜宁、任航会合,两个主力团,虽然不足以发起对清军的攻击,但保证洋河防线不失,将清军绝对阻击在莱芜以北。
而徐烈带着警卫营、侦察营经过一天的强行军,也到达了洋河以北百里外的毛垭镇。这个地方,是清军绿营要到洋河前线的必经之地。如果清军不走这里,将会绕行上百里路,想到达洋河前线又得多至少三天,这对聂士成来说,绝对是不能忍受的。
毛垭镇,因镇后有一个山垭口而得名。除了镇后面的毛垭口外,这个地方并无险可守。好在徐烈并不是要守住毛垭镇,他只是要在毛垭镇再次施行顺手牵羊之举措罢了。
其实,真要说起来,徐烈要顺手牵羊,他一个人出面就可解决,能够不受限制地使用“军火仓库”的瞬移功能,徐烈只要稍加注意,不被敌方的枪炮锁定,清军对他根本没多少办法。但是,徐烈还是每次行动都带着两支亲卫军,原因自然不用说,除了练兵什么也没有。
此次清军绿营押送粮草弹药的兵士大约有一万人,由一名叫张仁绂的都统带领。虽然张仁绂的品级并不低,但此次作战,上谕明确要求他们这些各地军头必须百分百听从聂士成的调遣,否则一旦出了问题,必将军法从事!
“毛啊,我不运送粮草已经好多年了!”作为一名都头,张仁绂是很郁闷的。运送粮草,不是自己手下做的事么,为毛让自己亲历亲为?另外,这聂大帅还没到莱芜,只是在莱芜北的洋河一带,就在催粮草了,难道这些所谓进行精锐出门时连自己的口粮都不带么?所以,张仁绂是极郁闷的。当然,这也说明聂士成对于前线战况的保密工作做得特别好。
“报告将军,前方十里就是毛垭镇。”张仁绂郁闷地骑在马上,六神无主地让战马驮着行走,斥侯突然报告道。
张仁绂听到声音,一个激凌,抬头看了看天,对着副官道:“传令:今晚在毛垭镇宿营,让押送粮草的家伙快点!”
“扎!”副官得令而去。张仁绂是汉军正白旗人,所以他的部队里对于满清礼节保持得相当完整。
张仁绂自不知道,此时,在毛垭镇后的一处山头上,有一个人正手持他从未见过的望远镜观察着骑在马上的他。张仁绂更不知道,这个人已经盯上了他身后的百万斤粮草和上千匹驮马。
驮马,虽然没战马精贵,但也是不菲的财产。一次作战,能缴获上千匹驮马,对于徐烈来说,也算是不小的收获。
有很多网络小说都讲到一个情节,某男穿越成某支军队的指挥员后,每次作战都有很多缴获,让那支军队摆脱了连作战物资都严重不足的贫穷状况。对此,徐烈是相信的。因为在后世的人眼里,战争打的就是经济物资,作战之时,不能只考虑到歼敌,而要考虑各方面的成本。有条件有机会缴获,一定不能错过。
在清末的天空下作战,想要缴获弹药等物资,估计要点手段,但如果说仅仅是搞来粮草银两,徐烈不觉得困难。随便打下一个乡镇,随便以什么理由,洗劫几家富户,都能够消耗一段时间的。
譬如这清军,虽然战力不行,方方面面都不行,但前方作战,后方的给养都是能及时保证送到前线的,否则士兵没吃的,哪有力气冲锋啊。
随着张仁绂一声令下,驮队加快了速度。早点到毛垭镇,可以早点休息,这对于已经行军一天的清军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