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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带着执法队,刚刚来到辎重营地大门,就看到营地内突起大火,火焰扩张得很快,几乎瞬间就窜上了半空。
“走水了——”营地内,处于睡眠中的辎重兵们,被惊叫声打断。
“怎么回事?”袁世凯也是被这火焰给惊得合不扰嘴,不过袁世凯也算见多识广之人,虽然内心感觉到一丝不安,但表面上还是相当镇静。
“报告将军,辎重营地,辎重营地出事了!”就在这时,负责门口守卫的一名军尉突然说道。
为什么负责门口守卫的军尉知道出事了?因为他熟悉辎重营地的情况,大火腾起,距离他不过两三百米距离,而此前在着火的草料四周,实际上还有很多其他物资的,那些物资都用麻袋装着,但在熊熊的火光之下,那些麻袋现在一个都不在了,只见草料在燃烧,显然,那些物资被人给偷走了。
“快,叫人救火!”袁世凯也看见了火光附近一片空地,这在本来地势就不太平展的辎重营地,出现大面积空地,只意味着一种情形,那就是物资被人给搬空了。
战马需要的饲料,草料只是其中之一,另外则是豆饼或豆子,特别是以大豆为佳,但是,因为大豆是用麻袋包装的,而且大豆也属于高价值物品之一,所以徐烈就将与草料放在一起的数百包大豆给顺走了。
“立即去通知大帅和董将军前来辎重营地!”当袁世凯来到距离火焰几十米之外时,对于是否救火已经不感兴趣了,因为即便将剩余的草料给全部救下来,也解决不了战马的需要。因为此时的辎重营地,除了正在着火的草料外,其他物资都已不翼而飞!
这种情况,太诡异了,袁世凯觉得还是让主帅来处理为好。
而袁世凯作为主将之一,可是知道这个辎重营地里所拥有的物资的,甚至,他几个小时前押送来的20万两白银,也是交给这个辎重营地保管的。可是,现场不说20万两白银,就是一分一厘银子也找不着。
清军此次围剿蒙山军,以聂士成为主帅,物资辎重财货等由朝廷出,但却是由三支清军从各地分别押运而来的,而他们押运来后,便统一交给了这座辎重营地。这个营地,是聂士成为此次剿匪而设,其物资财货等,自然要交到这里统一保管,这也是聂士成作为主帅的权力。
听说辎重营地物资被搬一空,剩余草料也被一把火烧了之时,聂士成与董福祥两人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火焰已经熄灭的辎重营地。
当然,现场肯定是有火把的,不至于让聂士成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
现场的情况,由袁世凯介绍,因为此前袁世凯不但进行了相应的调查,还将辎重营地几名管事军将给控制起来了。
“这么说,上千车辎重物资不在了,都是蒙阴巨匪搞的鬼?”聂士成听完袁世凯的汇报后,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这些东西真是被蒙阴巨匪给搬走了,那真得重新审视蒙阴巨匪的实力,毛啊,想要搬走这些物资,要出动多少人?又要有怎样的手段才会不让辎重兵们知晓?
“报告大帅,营地西面,确实有人进来过,不过……”一名奉命调查的手下突然报告道。
“不过什么?”聂士成显然听出了这名手下话中有话。
“根据痕迹看,那些进来的人不会太多,最多不过两三百人……”说到这里,这名手下立即噤声,因为他突然发现,如果进入营地的蒙阴土匪只有两三百人,那这么多辎重物资又去了哪儿呢?这根本就是个自相矛盾的事,这名手下回答不了。
“我们一起去看看。”聂士成抬头看了看东方,此时东边的天空已泛鱼肚白,马上就天亮了。
不一会儿,天就大亮了。天大亮的结果,让聂士成三人也彻底地死了心,蒙阴土匪确实只进来了几百人,但沿途却不见任何物资被运出去的痕迹,譬如车辙、撒下的粮食等,上千车辎重物资,真正地凭空消失了!
“怎么办?”聂士成望着董福祥和袁世凯,一筹莫展。
“这蒙阴巨匪,难道会妖法?”董福祥小声地猜测道。
“子不曰怪力乱神!”聂士成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
“大帅,别怪我乱说,你想想武前军前锋营为何败得那么快,那种炸弹是俺大清或列强拥有的么?我的亲卫营,一千二百名骑兵,其强悍的战斗力至少相当于普通士兵一个协以上,但为何在进入那个无名山谷后,几乎就在半个时辰内就全军覆没了,如果是蒙阴巨匪直接歼灭的亲卫军,大帅你觉得他们该出动多少人?”
“他们不是遭到电赛枪阻击了么?”聂士成问道。
“但电赛枪也只枪杀了百余人啊,那其他人呢?”董福祥不甘心,“如果说武毅军前锋营和我的亲卫队被灭,我们都只是听手下士兵说,但这个辎重营事件,事情一出袁大人就来了,而在这之前,基本可以肯定,是蒙阴土匪潜伏了进来,控制住了辎重营的人,进而把物资全部搬走了。”
“大帅,虽然我不觉得蒙阴巨匪使用了妖法,但他们确实够神出鬼没了。而且,我军物资损失这么大,但我军兵士却没一个死亡,只是被蒙阴土匪打昏捆绑罢了。也就是说,这些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物资,而草料对于蒙阴巨匪来说,或许用处不大,所以他们一把火把它给烧了。”袁世凯从实力的角度肯定了蒙阴土匪。
“星五,慰亭,此次我们遇到劲敌了!”聂士成虽然觉得董福祥说的妖法理由不成立,但袁慰亭的说法却很有道理,蒙阴巨匪确实够神出鬼没的,只是他们用的什么办法搬走了这么多物资,却是一个谜。
“一切但凭大帅做主!”董福祥与袁慰亭,自然把皮球踢给了聂士成。
“根据惯例,我们的部队还有三天给养,而在三天之后,山东绿营将会运送够两万人食用半个月的粮草来,我们可以将其截留下来,让山东绿营继续回济南去运粮草,这样我们的粮草就勉强能接上使用。所以,我建议按既定方略,上午由星五的甘军打头阵,争取一举突破蒙阴巨匪的洋河防线!只要突破了蒙阴巨匪的洋河防线,我们就可轻松地抵达莱芜,从而获得补给!”
聂士成信誓旦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