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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郑雨气闷地看了眼夹住自己腰的手臂,越发觉得自己当初有眼无珠:“你可不可以放开我。”
佐伯看了他一眼,手臂一用力,郑雨由靠在他怀里,变成趴在他怀里,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一件多么浪漫体贴的事情。郑雨被那铁钳似的手臂夹了半天——当然,用婉转的语言表述,是搂了半天腰——估计都能瘦上一圈了,再被这么一用力,撞上那胸……前的轻甲,“嘶,我不是要翻身!”
郑雨直接痛叫了一声,拿脑袋撞墙估计也就这感觉了,佐伯有些不耐地继续换了个姿势,把郑雨一把抱到自己怀里,跟抱个孩子似的,另一只继续锲而不舍地,解密码。
“我身份卡都给你了,你就不能回自己房间去,再不然坐椅子,坐地上都可以啊,干嘛非要和我挤一张床。”而且还是单人床,不然用得着这么一个劲的折腾吗。这大爷往床上一靠是舒服了,可怜他,跟个多余的似的,怎么“摆”都不对。
佐伯这回终于不折腾郑雨的位置了,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果子,看也不看,直接堵住郑雨的嘴,世界,终于安静了。
嘴被堵住,身子被压住,郑雨瞪了半天眼睛,终于放弃了反抗,他算是明白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个讲理的,鉴于战斗力如此悬殊,如果不想和其他人一样被踹飞掉,他只能妥协,认命地咬了一口果子,滋味还不错,似曾相识?
还好佐伯不像郑雨那么记仇,郑雨一安静下来啃果子,佐伯就伸出一只手帮他扶着嘴边的果肉,保证郑雨吃得到,又不噎得慌,只是,双眼依旧放在另一只手的身份卡上。
因为位置的原因,郑雨可以很容易看到佐伯破解密码的过程,当然,其实也没什么过程,就是一个框框,多少位数密码也没说,但佐伯还是很认真地去算……应该是算吧,每一个密码。
郑雨心里悄悄记过时间,佐伯每填一个密码都要花上十几分钟,越后面越慢。心里莫名的有些心虚,又有些无奈,这人从认识到现在都是一副较真,唯我的性子,平时懒散就算了,这种时候你再懒得说话,难道不应该问问密码有多少位吗,会算到天荒地老,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呸。
算了,随他去吧,只希望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千万别像他。
拍拍对方的大腿,“把史迪威的身份卡递给我。”
佐伯终于肯施舍一个眼神给他,郑雨很自然的解释:“我要用。”
抓住身份卡,郑雨直接把佐伯当成了空气,输入账户密码进入小鸡文学社的后台,虚拟电话马上激烈地响了起来,郑雨心情愉悦地接了起来。
没错,他就是来验收成果的,身为某一方面的坑王,如果不能看到别人坐在坑底哀号,又有什么乐趣呢?
“老师,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二师兄不负众望地扑上了虚拟屏,只是台词有些不太对。
“托福,我暂时还没死呢。”
二师兄可没发现郑雨的皮笑肉不笑,他激动得鼻涕都出来了,一把抓过旁边人的袖子擦了一把,成功地被人干翻在地。
李那优雅的身姿出现在镜头里,第一个动作就是脱衣服,边脱边说:“你的身份卡呢。”
“我没钱,”郑雨看直了一秒,咳了一声,“那个,坏了,在修。”
“难怪打不通你的电话,”李脱下外套,里面依旧是一件得体的衣服,“这段时间你老实呆在疗养院里,别乱跑,我们不方便来找你,你现在在用的这个身份卡方便吗,以后就用这个联系了。”
郑雨“嗯”了一声,想也知道佐伯肯定不会帮他接电话,搞不好还会全部屏蔽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语气平淡地问,内心止不住想笑,小白狗血文的魅力,就在于那颗“少女心”啊。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不然会巴巴的跑来后台。”李看他这幅表情就来气,旁边的二师兄心有戚戚然的点头,没见过比这更没责任心的老师了。
“总之,你先去了解一下读者的想法,尽快把第二部写出来,平了民愤就好了。”
“知道了。”郑雨头疼地挂断电话,好戏没看到,倒背了一身债,难道真要写第二部?告诉读者神转折,孩子又生出来了?郑雨抖了抖,不要吧。
那头二师兄犹豫地问李:“真不告诉他卡特大师在找他?那老头挺固执的,瘦蛇快拦不住他了。”
李表情狰狞了一下:“你以为伊尔的身份卡为什么打不通。”
“不是坏了吗?”
李一副“我就是知道”的表情,“你知道伊尔刚刚背后靠的人是谁吗?”
“……不是一堵墙吗?黑色的。”二师兄一呆。
李也无语了,猪,真不愧是猪,“不要想了,伊尔的伴侣不想让人打扰到他,我们也没必要多事。”
重点是多嘴了也没用,那个强势的男人根本不是用语言可以说服的,反而会用行动说服他们,想到那次见过伊尔后,被谈的那场印象深刻的人生,李的手忍不住摸了摸脖子,“为了卡特大师的安全,伊尔的消息我们还是尽量瞒着吧。”
“我们有伊尔的什么情报吗?”二师兄深刻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
“……”没有又怎样!
这时,仿佛嫌不够乱似的,瘦蛇冲了进来,“不好了,社长,啊,老马你也在,卡特大师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伊尔的地址,冲过去找人了。”
不会吧!这回,二师兄也不淡定了。
郑雨则兴致勃勃地点开那篇《两个人的爱情》,文案下面那堆成山的礼品盒水果蓝,闪烁的光芒几乎要亮瞎人眼,和旁边被抽得血肉模糊,如同破布的小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因为小人是被挂着的,那堆慰问品看上去就跟祭品似的。
……这丫是谁设计的玩意儿,你敢不敢再上柱香给作者。郑雨心里吐了句槽,有些尴尬地抬头看了眼佐伯,发现他正严肃地解密码,松了口气低头继续忙自己的。
底下的书评区已经由原来的血流成河,变成了泪流满巾。明明占据了文章将近一半内容的河蟹文字,在他们眼中充满了悲情的色彩。
很多雌性甚至认为那唯美又激情的一夜——郑雨其实很怀疑这两种相反的形容词是怎么出现在一起的——其实就是作者为后面悲剧埋下的伏笔。
大家越是在那场感官的享受中体会到甜蜜的心跳,越是在后面断子绝孙的相恋中感觉到刻骨铭心的绝望,真是,眼泪都要流干了好么。
郑雨看得连连咂舌,发现读者的脑补能力尤在他之上,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那么厉害了,后面那些内容明明是……他忍不住又心虚地抬头看了一眼,结果跟佐伯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他下意识地要关闭身份卡,嘴里恶声恶气地叫道:“看什么看。”
“不是你让我看的吗。”如同坚石的粗粝嗓音,郑雨无论听几次都有些不习惯,那是一种会令你心底发颤的声音。
他也确实抖了抖,想起这篇文后面的由来,整个人都烦躁了,狡辩道:“我怎么知道你会注意我在做什么。”
“嗯。”佐伯应了一声,郑雨抬头看他,他果然又埋头进密码的世界里。所以说,这一句“嗯”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有没有专心在解密码啊,我要开始写河蟹文了哦,*辣的哦。
郑雨在心底狂奔了几个来回,确定佐伯的确不在意他在干什么之后,喜滋滋地去把自己的稿酬领了出来,金额不要太美好,果然,还是虐文比较有市场啊,这下他可以买这个买那个,吃这个吃那个,尤其是……想到某只恶心的老鼠,他的心情简直要飞起来了,呵呵哈哈哈哈。
佐伯再次低下头,看看这个又在发神经的雌性,还是不能相信他能写出那么富有深度的文,难不成真是磨难太多,刺激过度了?
佐伯搂着他的手紧了紧,随意吧,反正人在他的怀里,以后会好起来的。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度过了一个白天,晚上吃完佐伯带来的丰盛晚餐,郑雨终于有理由赶人了。
“别告诉我你晚上要和我一起睡。”郑雨用手拍了拍抱着自己喂食的男人,在他面前自己的自尊心已经碎成了渣渣,脸皮倒是越来越厚实了,幸好不用上厕所,不然自尊心真该化成灰……咦,为什么他不用上厕所?
好吧,恭喜郑雨,他终于想到这个问题了,如果之前说是因为营养剂的话,在最近这一个多月来,由于口味越来越刁钻,同样的食物很难吃两遍,他已经不再喝营养剂了,那么为什么他还是不用上厕所?
“营养不足。”
“……啥意思?”郑雨傻眼,有听说过谁营养不足就不用排泄的吗?这只进不出,难不成那些废废渣渣他也自己吸收了?
郑雨突然觉得自己就像种在一坨那啥上的鲜花,不但半点不挑食,还长得分外滋润……啊呸。
自觉已经解释清楚的佐伯,硬邦邦地丢下那句话,就将郑雨往床上一按,被子一盖,转身就离开房间,动作之急速,似乎想表明,他晚上也是不愿意留下的,和白天死赖着不走的情形完全相反,让郑雨想问个清楚都没机会。
我去,郑雨觉得这家伙在想什么他永远也弄不明白,又揣着一肚子疑问,躺床上郁闷呢,佐伯又倒了回来,默默地伸出手,看着他,手心里郝然放着那个坑爹的身份卡,郑雨无语凝咽,同样默默地将密码上红艳艳的警报解除,看着那个男人再次转身离开,突然有种“终于下班了,可以回去好好玩游戏,啊哈哈哈”的直视感。
所以说,这个男人白天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啊,他真的不需要啊,他完全不需要勉强的,深呼吸,再呼吸,吐气,再吐气,郑雨的憋屈完全朝偷偷溜进来的猫冬发泄去了——
“你还知道回来,居然敢把自己的主人弃之不顾,我要解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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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想说,比起鲜花,郑雨更像滋润鲜花的那啥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