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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所谓猿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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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残酷的几日学习,典小只终于有了些脱胎换骨的味道。

    木归满意的点点头,拍拍她的脑袋道:“你学的还挺快,我也得走了,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我呢。乔兰交给你的渡门令一定要收好,那可是你的先祖用命换来的。”

    想了想她又道:“要是遇到了性命攸关的大事,那就拿着渡门令,去麻烦天煞寺那帮老和尚,他们一定会保你的。”

    小只抽抽嘴角,这样不太好吧。

    ……

    等回到天玄教时,小只本以为能看见公孙和唐以他们,可没想到,围在承司真人身旁的,只有温与朗一个了。

    “师兄他们人呢?”小只疑惑。

    “独迎安做任务去了,和浩他有事回家了。”温与朗答道。

    “那唐以师兄呢?”

    她话刚出口,承司真人脸色就猛地一变,黑青黑青的。温与朗忙把小只拉到一边,小声对她说:“唐以出师了。”

    “啊?!”

    “嘘……小点儿声,真人现在正为这事气恼呢。”他轻轻捂住小只的嘴。

    “咱们出去说。”

    等走到殿外,典小只便迫不及待的问:“是不是和那天的事有关?公孙师兄怎么说?”

    温与朗难过的叹一口气,小只见状更是紧张起来。他捂着心口道:“我好伤心,这么多天不见,你居然不也不关心我一下。”

    “啧!你正经些。”小只推他一掌,瞅他一眼。

    温与朗终于敛下笑脸,一本正经地道:“上次‘椅子’话说的太重了,公孙启不愿意原谅他,连和浩也不与他来往了。”

    “这么严重?”

    温与朗难得严肃下来,他舒口气,沉重地开口:“从小,我们都知道,不能在他们哥俩面前提起他们父亲。特别是公孙和浩,所有与他父亲沾边的东西,都要离得远远的。过年的时候,都是呆在门派里,从来不回去。”

    “为什么?”小只低着头问。

    “我的姨母……”

    “小只,”公孙和浩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向她微笑。

    “公孙师兄!”小只笑呵呵,拍拍收到惊吓的小心脏。温与朗倒是面色如常,嬉皮笑脸的上前勾住公孙和浩。

    这时承司真人走出殿来,又将温与朗叫进去。温与朗挠挠头,朝两人无奈摊摊手,慢吞吞踏进大殿里去了。

    “你要回住处吗?”公孙和浩温雅一笑,声音低沉。

    小只点点头,公孙和浩便同往常一样送她回去。一路上两人都无话可说,沉默了许久,这可不像公孙和浩往常的作风,典小只忍不住抬头去看他。

    他今日竟没有束冠,一头如瀑青丝披散,只用一根青色的绸带将发尾扎住。眼睛下面微微有些青痕,看起来很是憔悴的样子,而往日润泽的嘴唇,竟有些干燥开裂。

    典小只正想转过头去,却突然看见一滴血珠从公孙和浩耳边的发丝中渗出来。

    “师兄,你的耳朵流血了。”她颤声说。

    但他竟然没有听到,犹自慢慢往前面走去,微微低着头,也不知在沉思什么。

    典小只心里突然很难过,一向雍容闲雅的他竟变得如此憔悴,她急忙揪住他的袖管,让他停下来。

    公孙和浩转过身,眼里不停泛起黑晕,却还在咬牙撑着。小只踮起脚,将他遮在耳旁染了血的发丝揽起来。

    她惊得吸一口凉气,只见公孙和浩耳旁的肌肤已经龟裂,不停渗出血来,伤口挺深,可以看到翻卷出来鲜红的血肉。而这伤口,居然是还被人用脚踢裂的。

    “师兄,是谁打的你?”

    小只鼻头一酸,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滴在他肩头上。公孙和浩朝她虚弱一笑,伸手去抹掉她的泪水。

    “你别哭……”他还未说完一句话,便晕了过去。

    ……

    “温与朗!温与朗你快出来!”小只冲进大殿,也顾不得承司真人的脸色如何不妙,拽起温与朗撒腿就跑。

    “你……”温与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典小只掳走了。

    “怎么了啊?”温与朗不解,尾着她玩命的跑。要不是这南屿峰上有灵阵限制,典小只早就上天遁地的飞去了。

    “公孙师兄他受伤晕倒了!”小只大口喘着气,头也不回。

    等两人跑到小只的破茅屋,她一脚将门上灵阵踹开,把温与朗揪到自己的床前。公孙和浩正躺在上面,脸色苍白。

    温与朗上前查看他脸上的那处伤痕,回过头来对小只说到:“你先出去,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伤处。”

    小只坐在外面等着,过了一会儿,温与朗打开门走出来。

    “怎么样了?”

    温与朗神色间有些为难,思忖道:“我帮他止住血,药也上好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小只放下心来,舒一口气。

    “不过……”温与朗话音一转。

    “不过什么?”

    他摸摸下巴,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我在想你今晚该睡哪儿呢?”

    小只无奈:“我就在外面睡一觉,明天我就走了。”

    “走?你要去哪里?”

    “回太清教,我在天玄教的借鉴修习算是结束了。”

    温与朗神色不明,皮笑肉不笑:“是吗?”

    小只点头,“我现在要去打听伯大师的酒,你守着他。”

    “不用守着,咱们让他好好睡一觉就行了。”他将小只拉起来,“我对酒也是很感兴趣,我也想去看看……那个什么大师的酒。”

    典小只犹豫:“不守着,能行吗?”

    “没事,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何况又没有什么严重的内伤,皮外小伤睡一觉就好了。”他推着小只往外走。

    ……

    东灵佳酿阁

    小只伏在柜子上,难以置信地问掌柜的:“真的一瓶都没有吗?”

    那掌柜的长了一副肥肠满脑的蠢相,腆着大肚子罢手道:“怎么可能会有?你也不想想,伯大师的酒怎么可能落到我们这些小店里!自然是要放到珍物行里拍卖的。”

    “那什么时候会拍卖呢?”

    “近期就有一次……喔,好像就在明天!伯大师的新酿‘他醒’就要开坛了。”

    “他醒?”小只呢喃,回过神来朝他抱拳告辞:“多谢掌柜的。”

    温与朗倚着门在一旁打盹,他对酒什么的根本就不感兴趣。照衍谷的门规里,明令禁止弟子饮酒。所以他连酒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走了。”小只晃晃他。

    “你接下来去哪儿?”温与朗问。

    “回去,明天直接去珍物行。”小只默默摸了下储物袋,心疼自己的钱包将尽。

    第二天

    小只凝视着珍物行门口的两尊麒麟兽石雕,莫名的觉得熟悉。

    “这雕像,我好像在哪见过。”

    温与朗耸耸肩,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递给门卫。“只要是公孙家的东西,都会有这个。麒麟是他们家族的族徽。”

    公孙家居然是麒麟神兽血脉,小只愣神。待走进那恢弘华美的大殿,她更是被那层层叠叠,雕花镶金的观阁震撼到。无数人在他们头顶走来走去,许多穿着华丽的人,还立在高高的观阁上往下俯瞰。

    “这么多人,都是来买东西的吗?”

    “当然,珍物行作为华地最大的拍卖行,每次展拍都有无数吸引人眼球的珍品出世。无论是旁艺还是正修,都有很多人会来这里寻找他们修习要用的物品。”

    “比如……”温与朗看看小只,她的眼神早就被一行人吸引过去了。

    他回过身去看,只见一群人声势浩大的进殿来。仔细看去,那群人里有:蔺从琴、白泽瑞、易安安、公孙启……当然最重要的人物是——上鄀公主广若萱。

    小只不想见到他们,迅速躲在温与朗身后。

    这群人走上前来与温与朗打招呼,易安安向他拱手笑道:“上次不归山一别,就再没能见到温兄,不知何时你我一聚,把酒言欢啊?”

    温与朗抽抽嘴角,客套道:“改日吧,改日你我有缘再聚。”

    广若萱嫣然一笑,朝他躬身一福:“早就听泽瑞哥哥说起过温公子,只是不曾相识。今日咱们既有缘,不如待会儿拍卖结束后,一起去百味楼聚一聚,如何?”

    这样就有缘了?小只在温与朗身后恨恨绞着手指头。

    温与朗满口答应,伸手挠挠头,笑得很是开心的样子。小只在他身后不禁扶额,都说色令智昏,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见他这么给面子,易安安很是高兴,朝广若萱投去欣慰的一眼。白泽瑞上前向小只问候,典小只磕磕巴巴地回答他,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心中酸涩无比,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再也不要见到他们。

    几人相互客套完,就准备走了。这时公孙启走过来对小只道:“那天的事,多谢你帮忙。你回去见到我哥,告诉他不要回家。”

    提起公孙和浩,小只心里一揪,点头应下。他正待走,却被温与朗一把拦下,两人推搡到一边去谈话。

    典小只看看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蔺从琴,尴尬地笑笑。蔺从琴走过来,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身上发生的事,你也尝到了,滋味如何?”

    小只看不透她:“你什么意思?……”

    她微微笑,涂了蔻丹的指甲妩媚妖艳:“是我把他们俩撮合在一起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感谢我?”

    “你……”小只晕得一头雾水,气道:“关我什么事啊?”

    蔺从琴无所谓地摊摊手,“你可别忘了,我娘亲是怎么死的?要不是你娘上门去气她,她也不会气急攻心,当晚就走了!”

    典小只着急:“这又哪跟哪?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蔺从琴眼眶泛红,目呲欲裂。“从小到大,你和徐幼蓉就是擅长演戏,她装傻,你就装单纯!装什么都不知道!”

    典小只:“……”

    她哈哈大笑:“你们以为我不懂?我早就看透你们做作的把戏了。就你的那点心思谁不知道,真是恶心!”

    “这只是一个开始,我觉得还远远不够呢……”她笑得一脸春水,眸子里甚至笑出泪花来。蔺从琴长长的指甲刮过她的脸,双眼微眯,笑着走进观阁里去了。

    天雷怒吼着,滚滚劈向典小只。她被雷得外焦里嫩,石化在原地。

    “怎么了?你还不进去。”温与朗戳戳她。

    典小只呆愣在地,一种很奇异的感觉遍布全身。

    “想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寻仇呢。”她痴痴开口,眼珠一动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