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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兄弟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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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

    某人清清嗓,开始朗读。

    “化剑门弟子温与朗,跪思过石得道!——这是标题。”公孙启笑吟吟,捧着最新出炉的八卦社报纸,一只手悠闲背在身后,来回转悠。

    “昨日,化剑门云龙掌门爱徒温与朗,在玉清境门口被师父惩戒,罚其跪在思过石前忏悔思过。不曾想,这一思,竟思出个大道之意来!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成功得道!成为华地有史以来合道年纪最小之人!”

    公孙启停下来大大喘口气,捧起茶杯饮一口。

    “目前,无数道门修士都纷纷赶往化剑门,期望能得云掌门的思过石一跪。吾写此报之时,也正在去化剑门的路上。——二十四。”

    “哈哈……”几人捧腹大笑,唐以乐得直拍桌,小只笑出眼泪,一个劲擦拭。就连公孙和浩也绷不住素日温雅面孔,启唇朗声大笑。

    唯有温与朗一人郁闷杵在饭桌上,眼神哀怨地看着窗外。

    “还有呢,这是咱们几人跪思过石的图片。”

    唐以探身起来:“快给我看看。”

    公孙启双手齐齐挽到背后,仰天长叹。“真是丢人丢大发了!我被拍那么丑,这个二十四的显影术明显有问题!”

    “啧,我的脸哪有那么黑!”唐以不高兴,把那长长的玉色纸丢在桌上。“他们八卦社的纸有问题,墨染那么浓。”

    小只无奈地望望他们,伸手将那八卦社报捡起。颇有兴趣的想看看自己用显影术绘在纸上是什么样子。

    “咦,怎么没我?”小只奇道。

    大家围上去看那图画,五个人齐齐跪在思过石面前,面色土灰,衣衫褴褛。温与朗靠在公孙启身上,左边却空无一人。

    “还真是!居然没有小只兄。”李博瑜笑道。

    自从几人跪了思过石回来,这家伙就再也不叫小只典仙子了。说什么大家都是一起罚跪的生死之交,自然要以兄弟相称。

    于是现在连唐以和公孙启都跟着他,小只兄、小只兄的喊起来。

    “这不公平呐,为什么你不在?”唐以叉腰。

    “也许这个二十四觉得我一个无名小卒,没必要登在上面吧。”典小只心中莫名窃喜。

    “不对,这明显就是做过手脚的了。”公孙和浩突然开口道。

    “也许,是为了保护小只兄的闺誉呢?毕竟她是姑娘家,以后嫁不出去就难办了。”

    小只翻白眼,跟着你们几个,我早就没有什么闺誉可言了。这时饭菜终于上齐,大家都乖乖坐下来,抛开刚才的话题,你争我抢的夹菜。

    温与朗也认真埋头吃饭,唐以含混不清地问他:“与朗,你真的没想到自己悟出了什么道吗?”

    温与朗眉头一下子夹紧,怨气横生:“没有,什么大道,我连个屁都没悟出来!”

    “那这么说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知道啥呀,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就合道了。”昨日云掌门已经骄傲地将温与朗赶出了师门,表示他已经完美出师了。

    “唉!”公孙启叹口气,羡慕的小眼神直往他身上飘。“我也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合道啊。”

    “就是,”李博瑜抹掉嘴边饭粒,佯装恼怒道:“你小子就是命好!小时候玩捉迷藏,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居然都没摔死你。爬起来拍拍屁股继续跑。”

    公孙和浩想起几人小时候的事,难得调侃:“要不怎么说祸害活千年呢,他是注定要祸害苍生的了。”

    温与朗瞪他一眼,狠推他肩上一掌:“去去,一边去!”

    小只在一旁笑看他们几人打闹,羡慕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

    “呸!这小子还能祸害苍生?他把自己张罗好就难得了。”公孙启笑骂,捏着筷子去抢唐以碗里的鸡腿。

    唐以一个疏忽,碗里大宝被公孙启夹走。“要说祸害苍生,那得凌霄门的广若萱才能办到啊。”

    大伙纷纷点头赞同,公孙启大口咬着鸡腿,狠狠道:“那个广若萱,我一定要追到手!”

    “哎哟,真的啊?”唐以嗤之以鼻,撇着嘴嘟哝道:“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才不能被你糟蹋了。”

    世人都知公孙启向来花心好色,流连花丛无数,向来都是玩过就扔了的。

    “说什么呢你?!”公孙启生气,将那腿骨一扔。

    “什么叫被我糟蹋,我公孙启愿意追她是她的福气。”

    “哟呵,你有本事就真把她弄到手,我倒要看看人家愿不愿意跟着你!”唐以站起身来。

    “哼!”公孙启气闷,双手环抱放在胸前,满脸傲色,仰头看着唐以。

    “看我把她追到手给你瞧!”他挑挑眉。

    “呵呵,”唐以冷笑:“你以为她是你之前玩的那些庸脂俗粉,人家可是上鄀皇室的公主!”

    唐以再次出言挑衅,公孙启被他酸言酸语的惹急了,也站起身来,逼进他道:“你以为我像你,就算她不愿意,我也能搞到手。我公孙启看上的女人,还从来没有一个能逃过我手心的。”

    “切,”唐以忍不住嗤笑,昂起头看着天花板。“你哪些手段,只能骗偏没见识的浅薄女子罢了,人家广姑娘出身名门贵族,怎会看得上你?”

    公孙启也冷笑,都不正眼去看他:“唐以啊唐以,你喜欢人家就直说。自己没那个能力,还来这置喙我。”

    唐以涨红了脸,公孙启这话就像一根钢针狠狠扎进他自卑的心里。“好!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可能瞧上你!”

    这时温与朗和公孙和浩的脸色已经变了,忙起身去拽他们坐下。

    “嘿!我还就能让她瞧上我怎么了?就凭我公孙启……”公孙启一把挣开温与朗,

    唐以大声打断他:“凭你公孙启?你是公孙家的又怎样,当初你爹那么牛横,还不照样……”

    “唐以!”温与朗大声斥责他,让他住口。

    可是公孙启和公孙和浩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就连反应慢半拍的李博瑜都惊慌失措。急忙站起来挡在两人中间。

    “唐以……!”公孙启怒吼着撞翻饭桌,冲上前去一拳打在唐以脸上。两人厮打在一起,用最大的力气去重创对方。

    场面一度混乱,典小只慌张起身。将会碰到的花瓶、案几、香炉等推开,碎瓷片也一并吹到一旁。

    “别打了!”“公孙启!”

    温与朗和李博瑜奋力上前,想将厮打在一起的两人分开。而公孙和浩居然淡漠立在一旁,冷冷看着纠结成一团的两人,眼神里满是愤怒和痛恨。

    ……

    “公孙师兄?”小只喃喃,不可置信地远远望着他。

    他的眼睛里写满伤心和恨意,隐隐有水光在双眼上流动。公孙和浩微微低下头来,转身往楼下走去了。

    而一旁扭在一起的四人,早就滚作一团,忘记自己还是一名修士的身份。

    “够了!你们别打了!”小只从手心射出一条藤蔓,将四人牢牢实实捆作一堆。密密麻麻的藤蔓沿着他们身上钻去,从头到脚死死缠住。

    “放开我!”有一人大吼,但周身动弹不得。几人这才回过神来,用灵力去割那藤蔓,却怎么都割不断。

    “靠!这什么玩意。”

    典小只不去理会他们,将那绳端打个死结。施了个漂浮术,将这堆东西扛在肩上,非常瞩目的下楼去了。

    ……

    一个时辰过去了,小只绕了大半个渭城,终于在一处破旧的古塔上找到了公孙和浩。公孙和浩盘腿坐在塔檐上,也不顾那泥瓦上满是尘土。神情间满是落寞,呆呆的走神。

    “公孙师兄,你弟弟回师门了。咱们也回去吧!”典小只拍拍身上蹭的灰,冲他笑道。

    公孙和浩背靠塔尖,装作没有听见,一脸颓废样。小只极其见不得人这样,飞到他面前,伸出手一把大力将他拉起。公孙和浩被她拉得一趔趄,吃惊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小只不理他,径直驾着飞剑往天玄教飞去。

    两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小只的飞剑又小,挤挤挨挨才能站下两人。公孙和浩踌躇半天,终于开口问:“他们人呢?”

    “公孙启被我捆了让李博瑜送临道宗去了,唐以也是这样,被温与朗送去天玄教了。”

    ……

    又是一阵沉默,公孙和浩微叹一口气,在小只身后道:“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这可不是什么笑话!”小只难得严肃,板着脸在前面道:“这么多年的情谊,因为这么件小事,说打就打了。你们这些男人,不是为了女人打架,就是为了尊严打架。”

    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继续说:“我能理解,但不赞同。”

    公孙和浩在后面自嘲一笑,低着头犹自想着什么。

    等到天玄教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天边霞光万丈。橙黄色的光芒映照半个天际,壮丽明亮。那橘黄色照在脸上,显得温暖又耀眼。小只不禁想起那日在凌霄门见到的凌霄花开,也是像这样壮观美丽的。

    她曾经在医书上看过,凌霄花是有毒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