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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灵,人们都说它是华帝最有魅力的国家。地域辽阔,风景优美,文化底蕴深厚。在空中看它,庞大的城市群巍峨优雅,像被人轻轻地放在大地上,依偎在中洲清丽的山山水水间。
随着灵器的下降,淡薄的雾气吹散开去,渐渐露出东灵精致辉煌的容貌来。在空中的静雅被熙熙攘攘的繁华一下子冲击开,让人感到非常震撼。
东灵修真门派繁杂众多,大街上随处可以见到身着各种门派服饰的修真弟子,色彩缤纷,五花八门。人们摩肩擦踵,穿行在车水马龙间。各种各样的商铺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街旁,看起来别样的有活力。
此行是去天玄教,据说道家的起势之地就是那里,道门修真精髓尽数聚集在此。等典小只和师父一到天玄教,就见一位穿白底紫金云纹袍的年轻修士等在那里。
那人长身玉立、冠带飘飘,举止间俱是雍容闲雅。小只远远看着只觉得有些眼熟,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弟子公孙和浩,恭迎罗符师叔。”
那人抬起头来,一双眸子温润如玉。典小只微微惊讶,这不是那次柳化镇的那个修士吗?
罗符真人点头回礼,示意小只跟上。那修士也看到了典小只,略有些诧异,但也朝她微微笑了一下。
天玄教不愧被誉为道家第一大派,气势恢宏,仙气缥缈。整个门派依着天玄山而建,山脉高耸入云、地势非常险峻。
天玄教的现任掌门道号承司,是罗符真人的师兄。承司真人是一位眉宇英武,气质隐忍的美大叔,一举一动间有一种稳若泰山的威仪。
师父和承司真人寒暄一阵后,将小只叫上前来。“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儿。”
“弟子典小只见过承司真人。”
承司真人缓缓看了她一眼,一种莫名的压抑感油然而生,她只维持着躬身姿势,不说也不动。过了一会儿,真人低低“嗯”了一声,她才敢起身。
“既然是师妹的弟子,那想必资质、天赋、心性都是不错的。你既来我天玄教借鉴修习,我也自会尽我所能帮你。”
“谢真人。”
罗符真人侧头看着她,微微笑,于是典小只的事就这么订了下来。
承司真人是天玄教的掌门,主位南屿峰。虽和罗符真人师出同门,但修习的却是太极玄术。这门道术只有东灵的天玄教和道曜宗才有,民间所谓的道门精髓,指的就是这个。
典小只的“借鉴修习”说白了,就是罗符真人给她在东灵找的一个栖身之所,让她在东灵闯荡不至于连一点依靠都没有。
有的话不用说开,大家都心知肚明就好。
罗符真人把她带到自己当年住过的小院,一推开门,厚重的灰尘簌簌落下,一股股霉味携卷着陈旧老烂的气味迎面扑来。
小只和师父在屋子里清理了好一阵,她正蹲在床榻上整理柜子。扭头一看,罗符真人正将床垫抱到外面去晒,掐了个引阳术满脸认真的样子。
师父的侧脸迎着阳光,典小只甚至还能看见她脸上绒绒的细毛,平日飞扬的眉眼低下来,不急不慢的动作着,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暖黄色的温柔中。
小只歪着脑袋,看着师父,那光芒暖洋洋地照入房间,把她们全围在一起。她的心情变得像师父脸上的绒毛一样,在光下柔柔地摇晃起来……
傍晚小只送师父离开,罗符真人临走的时候对她说:“你从未让我失望过。”
“希望在东灵的这些日子里,你也能像我期望的那样成长。”
典小只睁大眼瞳,抬着下颌,极力望着她。罗符真人脸上难得的表现出伤感,那平日里精精神神的丹凤眼也闪出一点水光来。
顿了会儿,小只揉一下脸颊,狠命点点头。
……
晚上与南屿峰的大弟子们一起吃饭,公孙和浩给她一一介绍那些弟子的名字。
承司真人的大弟子比罗符真人还少,除了公孙和浩外,还有两位弟子,分别叫独迎安和唐以。
“哟!”唐以一脸调侃的看着严肃的师父,“我们终于有位水灵的小师妹啦。”
小只给他们问好:“两位师兄好!”
唐以笑笑算应了,而独迎安皱起浓浓的两道剑眉,神色冷漠的说:“我不是你师兄,你可未经过拜师大典。”
气氛冷下来,唐以正想和稀泥,典小只很认真的问他:“那总得有个词来称呼,你觉得什么词最不失礼?”
本以为他会继续冷漠回应,可没想到这人真的就这个问题思考了半天。
思考了一会儿,他一本正经地说:“此事我暂时想不出来,待我去翻阅典籍一番再来回复你。”
见他那么认真,小只也板着脸很是严肃的点点头。
南屿峰的晚饭是承司真人也要到场的,美大叔从入殿起就没说过一句话,眉头一直微微皱着,上面承着很重的东西一样。
“都坐吧。”承司真人发了话,大家统一齐齐座下。
“今日是太清教的典小友来我门下借鉴修习的第一日,凡大小事你有不懂的,都可以去问你这三位师兄。当然,也可以来问我。”
小只起身行礼谢过,大家又说了些客气话,承司真人又发话:“开始用餐吧!”
众人纷纷开始动筷,然后……
……
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出声讲话,饭厅里只有默默咀嚼的声音。
唐以师兄夹了一筷脆爽的青菜,“咔哧”、“咔哧”、“咔哧”;承司真人吃的“嚓”、“嚓”,定是水晶冬瓜饺;公孙和浩居然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而独迎安吃的“吧唧、吧唧”的。
小只不敢扰了他们的规矩,边夹菜边认真走神,她默默地想:这定是在吃炒年糕吧。
清晨,小只很早就起来了,但等她到训练场一看,三位师兄早就在那练习了许久。
他们练习竟是用对打的方式,四周灵气剧烈的波动撞击在场外的灵界上,阵势宏大。唐以和独迎安在场中猛烈的互相攻击着。脚下踩着与太极相仿的阵法,在防守间不断变幻着。
那阵法承转时,五行不断交接变化,发出辉映的光芒。两人对招也是不断改变架势,每一拳都打得虎虎生风,每一掌却又推出海浪惊涛……
小只见他们一招一式间,灵力流转,大开大合,竟有种承载天下的大气之姿,不由得看入迷。
公孙和浩见她一个人立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不由得一笑,伸手招呼她过来。小只过去问他:“师兄们每日都到这训练场上来练习实战吗?”
对面那人点头,这时场中两人己经结束对仗。唐以甩甩手一跃而上,独迎安站在场中,对小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典小只左右看看,瞪大眼指着自己问:“我吗?”
他也不说话,一直做着请的手势。唐以嗤笑,大声对他说:“嘿!你可下手轻些,别把我的小师妹打坏了!”
小只看看这几人,一阵沉默……
看来,就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但等她一入场,还未行礼,那人就开始动手,凌厉的灵气汹汹直杀面门而来!
小只险险躲过,还未站稳,独迎安又再次袭来,她急急忙忙准备掐护身咒,没等念完口诀,“唰!”一道道锋如利刃的灵力已经将她身上多处划破。
独迎安攻势愈来愈猛,小只节节败退,看起来很是狼狈。高高的看台上,公孙和浩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来,却被唐以满脸笑意的挥袖挡下。
“哎,观棋不语真君子。”
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满眼闪着恶意。公孙和浩凤眼微眯,看一眼阵内,缓缓将手背到了身后。
“咚!”一声,这是第十一次被甩到结界上,小只满身淤青,眼冒金星,全身上下狼狈不堪,但她连近独迎安的身都没法办到。
她感到深深的挫败和耻辱,罗符真人的脸不断在眼前闪现。她咬咬牙站起身来,换步踩罡,双手快速掐诀,嘴里念念有声:
“吾受长生命,天地掌中横。隐伏随吾咒,用则雷雨腾。五雷速降炁,入我雷轮行。起!”
雷声轰轰而下,朝独迎安雷霆劈来。
“哈!他们这些修符箓的道士就是有意思,发招式之前还有那么多花样。真是笑死人了!”
这下连公孙和浩都忍不住微勾了下唇角,但立刻平缓下来,两人屏息看向场中。独迎安一直站着不动,也不去攻击典小只,只是一脸严肃的抬头看着那雷云。
他在等那雷劈下来,想试试这符箓一道的雷威是何种滋味。
那银白色的闪电落下来,即将劈在他身上,只见他脚下太极徐徐轮转,双手起势开合,两臂一抬一划,一个发力将那灵力尽数做盾挡在身前!
“轰隆!”小只见那雷电已经劈向对面,还未等继续换位,一道灵光携着清啸声射向雷云,一瞬间符咒被打得全散,那雷声就慢慢弱了下去……
“漂亮!”唐以喊道。
雾气散开,独迎安一身白袍完好无损的站在小只面前。
典小只第一次对战,惨败!
翌日
小只一身简便战服,一脸认真的再次挑战。
……
“你还好吧?”公孙和浩将呈大字姿势,脸朝下趴在地上的小只扶起来。旁边唐以假惺惺的骂着独迎安:下手太重,一点儿也不懂怜香惜玉什么的。
小只晕晕乎乎的朝他们摆摆手,一个人一瘸一拐的回房了。
承司真人今日没来吃饭,据说是去了上无观拜会故友。真人不在的时候,他们就会在饭桌上肆意交谈。
小只顶着一脸的淤青愤愤扒饭,唐以嘻嘻哈哈的调侃着独迎安。公孙和浩则是又给她递上那个据说是他们家祖传秘药的盒子。
“小师妹,你别难过,明日我给你出气教训他。”唐以在一旁挤眉弄眼的嘲笑她。
小只不理他,只是默默将桌上的好菜尽数消灭完。三人又开始说起些无聊的话题,等他们回过神来,所有他们喜欢吃的东西,都没了。
典小只扶腰揉着肚子慢慢踱回去,剩下一地狼藉。
随后几天,每日晨练都是以典小只完败独迎安告终,后来这成了南屿峰上特有的一道风景。
小只从来不对他们说什么“我一定要打败你”的话,只是每日必去输一场,也定会满脸认真的询问失败的原因。这渐渐演变成每日的习惯,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