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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后,楚无盐请胡妮妮到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热水。胡妮妮抗议道:“就没有咖啡或者果汁吗?”。
“没有。”楚无盐耸了耸肩,说:“都跟你说了我刚来蓉城,住的地方都是朋友租的,哪里那么多讲究。”
胡妮妮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不再说话。她其实不是非要喝什么,只是对楚无盐这种敷衍懈怠的态度很不满。不过他都这么解释了,就原谅他吧。
楚无盐在胡妮妮对面坐下:“说说吧,找我做什么?”
提起来意,胡妮妮顿时变得兴致勃勃,但话到口边,她眼珠一转,狡黠的说:“你那么厉害,不如猜猜看,我来找你做什么。”
“就不能是我喜欢你,想来看看你?”胡妮妮话刚出口,就意识到失言,脸上升起一抹红晕。但不肯露怯,仰着俏脸直视楚无盐。
楚无盐淡淡一笑,说:“要真是这样,那是我的荣幸。不过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看你刚刚脸上的兴奋神色,应该不仅仅是例行公事,是苟老板有消息了吧?”
胡妮妮脸色早就绷不住,听到楚无盐这话,赶紧借坡下驴,说:“你猜得真准,苟老板真的出事了,就在昨晚后半夜,他脑袋被人敲了一榔头,头破血流,要不是送医院及时,现在可能已经死翘翘了。而且,他儿媳妇喝了那支百年人参熬得参汤,中毒了,据说医院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
楚无盐皱了皱眉头,他虽然不喜欢苟老板,但谈不上仇怨,见胡妮妮幸灾乐祸,不满道:“人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灾祸,你还笑?”
胡妮妮不屑的哼了一声,说:“你是不知道苟白为什么被打,你要知道,你会笑的。”
“你以为苟白是个什么好人?他每年都打着各种幌子到长白山、祁连山、太行山等山区里去找药农,让他们采集大量珍贵药材,在新年前后送蓉城。等到药农把药材送到蓉城,他把药材收下,然后称公司新年期间歇业,财务回家过年了。就给开一个没有任何法律效应的收据,让他们等财务上班了,到公司来拿钱。
结果可想而知,药农们不会拿到一分钱。
这个骗局很简单,稍微有些社会阅历的人都不会上当。但苟白专挑那些年老,采药经验丰富,但对当今社会一知半解,对网络更是完全没有的接触的人,不说一骗一个准,但十有八九都掉到了他的骗局里面。昨晚那颗人参说不定就是这么骗来的。”
“他们不会报警吗,随便一批药材的价钱都不可能是一个小数目,警察局应该会管的吧?”楚无盐插话道。
“首先药农手里没有足够的证据,唯一的收据也不具有法律效应,然后苟白的姐夫是我们区警察局的副局长。去告苟白的药农非但不能胜诉,还会被反咬一口,说他诬告。因此锒铛入狱的药农不在少数。”
“这一次被苟白黑了的是个年轻人,听说之前已经到苟家闹过几次,每次都被打成重伤,最后被逼急了,气不过,才跑到苟白家门口蹲了半夜,逮着他敲了一榔头。你说这样的人,难道不是活该吗?”。
楚无盐点了点头,这苟白的确罪有应得。
“那个药农怎么样了?”
“听说跑了,苟白的两个儿子正到处托人寻找,放出话来,说谁找到他赏10万。”
楚无盐神色一动,突然说:“你们胡家是做什么的,在蓉城影响力怎么样?比苟家如何?”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胡妮妮面露不解,但还是老实的回答:“我们家是做珠宝生意的,有一家上市公司。影响力一般,不过比起苟家随便甩几条街。”
楚无盐点点头,说:“你回去告诉你爷爷,请他帮我找到那个药农,一定要在赶在苟家之前,事成之后我欠他一个人情,可以倾力帮他做一件事。”
胡妮妮瞪大了眼睛,好奇道:“你怎么这么关心那个药农,难道你认识?”
楚无盐揉了揉额头,有些担忧的说:“不知道,希望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人吧。总之,你把我的话转告给你爷爷就行了。”
“好,我会帮你转告的,不过爷爷他答不答应我就不敢保证了。”
“总要试试。”楚无盐站起来送客:“事不宜迟,你要没什么别的事,这就回去吧。”
胡妮妮看楚无盐是真急,也没跟她墨迹,起身跟着他下楼。
等胡妮妮上了车,楚无盐向她挥了挥手,微笑着说:“谢谢你。”
哇,好帅……胡妮妮看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等楚无盐走远了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脸蛋,鄙视道:“花痴。”
她刚要发动车子,余光发现副驾驶上放着一个纸袋,顿时想起来时老爸的嘱咐,气恼的一拍额头。
“糟了,爸让我给他送钱的,怎么给忘了。”
胡妮妮拿起钱袋准备给楚无盐送去,但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楚无盐那么急切的催她回家找爷爷帮忙,心里肯定非常着急,如果看到她这个时候又倒回去,肯定会很不高兴。
“还是等下次吧,还正又不会少给他。”
这么想着,她一踩油门,开车往家里赶去。
回到家,胡妮妮刚进门就被胡立本拦了下来,问她去了这一趟感觉怎么样。
胡妮妮没明白父亲的意思,只是简单的把经过跟父亲说了一遍,然后说自己忘了把钱给楚无盐,胡立本没在意,安慰说下次给一样。
胡妮妮点了点头,把楚无盐的请求告诉了父亲。
胡立本听后,沉吟了一下,说:“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跟我去见你爷爷,看他怎么说。”
然后带着胡妮妮找到了在腊梅树下的躺椅上看书的胡老,把事情说了一遍。
胡老听了,点点头说:“好,这事我们可以帮他。立本你不是和帝豪夜总会的大黑熟识吗,就找他帮忙,只要人在这一片,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胡立本有些担忧的说:“爸,苟家哪边……”
胡老神情淡漠的说:“不用管他,苟白这些年把事情做得太绝,他们家的气数已经尽了,说不定就栽在这事上。”
如果不是楚无盐出言提醒,他十有八九被苟白的毒参给害了,这事岂能轻易揭过!
胡立本顺服的点点头,说:“好,我这就去找大黑,这个面子他应会给我的。”
胡立本正要离开,胡老又说道:“等等,你找过大黑之后,到医院去看看苟白吧。不管怎么说他是从我们这里出去后出的事,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省得人家说闲话。”
“都听您的。”胡立本点点头,大步向远处走去。
胡妮妮见报信之后就没了自己什么事,有些失望,眼巴巴的望着胡老:“爷爷,我呢?我做什么?”
“你啊……”胡老露出一抹老狐狸般的笑容,说:“要不你去找楚无盐玩吧?”
“讨厌,爷爷捉弄人,人家才不要去。”胡妮妮脸色羞红的跑开了。
胡老笑眯眯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大概有了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