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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万江回到公安局,马彪把他调查的情况和他说了,郑万江不由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事还有待于做进一步的调查,案情弄得更加复杂化,这几个人哪一个人说的是真话。吴海涛在这个案子中到底充当了什么脚色,难道真是为了钱财而杀死了赵友思,郑万江的心里此时也没有了底,大脑里一时难以理出个头绪。
“郑队,我认为吴士山说的是真话,他虽然对吴海涛有些不满,他说的话的有些道理,吴海涛资产几个亿,不可能为区区二百万去杀人,他和赵友思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看来凶手是另有其人,这个凶手会是谁呢?”马彪说。
郑万江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在琢磨下一步的工作该如何开展,有些事情弄得他也糊涂了,这几个人说的话都有些出入,他们当中是谁在说假话,他一时还难以确定,如果吴金是在说假话,那么他一定有问题,那么他说假话的用意是什么,难道他和吴海涛有过节?是想加害于他,这么看来,吴金知道具体情况,最起码知道那天晚上埋的是具尸体,但假如吴海涛不是杀人凶手,肯定说不出所以然来,那时吴金也难圆其说,反而会暴露事情的真相,这岂不是引火烧身,他不可能那样犯傻。
眼前迷雾越来越浓,几乎让人真假难辨,这还有待于进一步调查,现在案情发展越来越严重,无形当中又牵扯一起凶杀案,这使郑万江感到愕然,他面临的对手阵容越来越强大,其难度可想而知。
晚上,在农家乐园的一间包房里,只有公安局治安科长丁德顺和袁丽娜俩人,他们边吃边聊,显得很是亲昵的样子。
“德顺,你到交警队工作的还可以吧?环境咋样?”袁丽娜问。
“还算可以,不过没有在治安科工作那么顺手,毕竟换了一个新的环境,人员比较复杂,现在的人虽说不好管理,但是对于我来说是轻车熟路,没有什么阻碍。因为我毕竟是公安局副局长,党委委员,他们对我还不敢另眼看待。”丁德顺说。
“这次工作调整,在我看来,马勇生他是有想法的,这个人圆滑得很,他的老丈人又是个政治滑头,有着丰富的官场经验,肯定在背后给他出谋划策,一些事情你要办的隐蔽些,不能让他看出什么?否则对你很是不利,在官场上混没有硬手段是不行的,要从各方面提防着他。”袁丽娜说。
“这些事情我心里很明白,不过马勇生对我还不敢咋样,他当上了局长,为了维护他的利益,不可能做过河拆桥的事情,至少现在还不能,时间一长就好办,我会有办法拉他下水,如果那样,把人都得罪了,他这个局长没法再当下去。”丁德顺说。
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做为一个公安局长,钱对他来说并不十分的重要,主要是玩的管人手腕,树立自己的威信,击败对手,只有这样,他的局长宝座才能安稳的坐下去,这才叫玩弄权术。公安局上下一千多号人,什么样的人物都有,不是那么轻易管理和得心应手的。他上任以后,肯定是要作出一系列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这次中层干部调整,可以说就是个苗头。
“在我看来,绝不是无意识的,他的心里肯定是有一些想法,你不得不引起重视。”袁丽娜说。
“这个我心里自然明白,对他我还是十分了解的,不显山露水,表面看来,显得特别的大度,给你一个稳重豪爽大方的假象,但骨子里都是花花心肠,满脑子都是心眼,一些事情让人猜测不透。”丁德顺说。
“所以你千万要小心,要多留些心眼,不要让他把你给涮了,你要一出事,肯定会牵扯到一些人,他们可都是玩弄权术的出身,一旦牵扯到自己,会不惜一切的采取措施,他们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人,你的背后没有靠山,说不定会那你开刀,有些人也会过河拆桥,把你当替罪羊给抛出来。”袁丽娜说。
“这个,你放心,我是不会把自己撩进去的,虽然我俩不是很对付,可我也不是三两岁的孩子,一点心眼没有,被人那么轻易的糊弄,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我看来,他对我还不敢咋样,不然会有他的好瞧。”丁德顺说。
“现在形势不易乐观,县委和政府意见不一,大凡是玩权术的人,主要是玩的铁手腕,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他们的心比谁都狠。”袁丽娜说。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丁德顺问。
“我只是凭感觉,现在马勇生和胡治国他们之间的劲头特别大,矛盾也十分突出,还不是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官场如战场,刀兵相见各不相让,胜败乃是一刹那间的事情,大的方面咱们不知道,县委和政府的一些事情你还不知道?”袁丽娜说。
“你看出了什么苗头?”丁德顺问。
“我也只是猜测,我断定,马勇生为了自己的利益,肯定会拿一些人开刀,胡治国是头一刀,他在公安局的势力不亚于马勇生,俗话说得好,一山容不得二虎,二虎相斗必有一伤。”袁丽娜说。
他们俩是死对头,不把胡治国搬倒,马勇生就无法在公安局站稳脚跟。不过他的做法叫人琢磨不透。因为县委那边很支持他,现在他说什么都信。胡治国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年龄比马勇生大,这次上不去以后就没有希望了,如果上不去,马勇生必定会想办法治他,官场极为残忍,他们会拚个你死我活。他们之间还未能看出胜负,必定都有一定的势力。
“你和胡治国的关系大家都知道,马勇生不会轻易放过你。以后要和他疏远些,也不要和马勇生过分亲密。袁丽娜说。
“这个我心里清楚,有些事情马勇生也得考虑,那些人不是那么轻易对付的,我会正确处理自己的事,你在县里知道的消息比较快,有什么大事及时告诉我,让我也有所防备。”丁德顺说。
马勇生和胡治国表面看来风平浪静,是还没有发生实质性分歧,他们这是在暗中较量,一旦发生正面冲突,那将是你死我活的决斗,不分出胜负绝不会罢休,所以要静观事态发展,不能让他们看出什么,待局势稳定以后就好办了。无论马勇生咋样,现在都得适应,必定他是一把手,决定权在他的手里,上面领导也只信他的话,副局长也过是个傀儡,根本说不上话,这一点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个你放心,不过以后有些事情要当机立断,不要拖拖拉拉,当断不断必受其患,这样要耽误事的。”袁丽娜说。
“这我自然知道,所以才这样委曲求全,不和他发生正面冲突,一切都忍为上策,实在不行老子还不伺候他了,自己干比什么都痛快,也省得受这窝囊气,胡治国这边还不能得罪,事事还得由着他,两边夹板气不好受。你的事咋样,有没有什么困难?副县长有没有希望,实在不行,就把他甩了,我可以把事情摆平,他的心早已不在你的身上。”丁德顺说。
“我现在还没事,毕竟我是一个女人,有一定的先决条件,不过我感觉太累了,不想在官场这个怪圈里干下去了,整天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实在有些太残忍了,有些力不从心。至于他我早已经心灰意冷,只是孩子大了,不想让她受到太大的打击,我必定是她的亲生母亲,不能只顾自己,把她给耽误了。”袁丽娜说。
“官场虽然残忍,但它的诱惑力极大,是有不少人陷了进去,弄得身败名裂,但大多数人还在想方设法的钻营,欲得到更大的权力。”丁德顺说。
这说明什么,一切都在进步,包括人的大脑思维和意识观念,它是随着社会发展的转变而转变,现在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虽然残酷但这是事实,无论是谁也都逃不出这个怪圈,结局无论好与坏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去争取。
“你从哪学来的奇谈怪论,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也不完全绝对,我对官场早已厌倦了,对上阿谀奉承,出了事都会把责任推到你的身上,让你哑口无言,对下小心行事,说不定哪天你的手下给你捣鼓一些事来,让人抓住把柄,这也是你的责任,到时自己都不好收场。”袁丽娜说。
“这也说明社会在发展,人生是一个大舞台,各自扮演不同的角色,不要有其它的想法,你还毕竟年轻,要想发展必须有大的付出,把这个机会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人的一生这样机会可不多,一旦失去岂不遗憾终生?”丁德顺说。
“德顺,对于我来说,我现在只想有一个舒适安逸的家,与世事无争,愉快欢乐的生活下去,官场实在是太累了。”袁丽娜说。
“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但人的一生干吗?还都不是为了名利。俗话说得好,人过留名,燕过留声,这是人的本能,干嘛不去争取。为了你,我不惜献出一切,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心甘情愿。”丁德顺说。
“我理解你的心情,和你在一起,我感到有说不完的话,不象和他,没有一句知心的话可说,满脑子都是金钱,他对我早已腻味了,现在有些事情在利用我,目前还不敢把我咋样。”袁丽娜说。
“那你更应当机立断,不要总是这么折磨自己,要有自己的主心骨。不要优柔寡断,这样会毁了自己的前程。”丁德顺说。
“我何曾不这样想,但是孩子大了,又是个女孩子,我不想让她的心灵受到任何伤害,那样我心里会更加感到不安。”袁丽娜说。
“可也不能总是这样,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俗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要当机立断,孩子会理解你的苦心,现在的孩子见得世面多,有着一定的分辨力,我想她应该没有问题。”丁德顺说。
“还是看看再说吧,这事早晚要有个了断。”袁丽娜看了他一会儿又担心地说:“治安科那边的事处理咋样了?不能让孙耀章看出什么,你当初不应该那样办,把钱看得太重了。如果你真的出了事,他们肯定会把你抛出来当替罪羊,因为你还没有那么大的势力,马勇生也是拣软柿子捏,不拿一两个人开刀,体验不出他的威信。”
“现在是有一件为难的事,年底他从我那里拿走二百万元现金,本来说好用财政局的收据抵顶,这样谁也说不出话来,可是财政局办公室换了人,至今没有拿到收据,他要是当上局长什么事都没有,那曾想马勇生会当上局长,并这么快调整工作岗位,让孙耀章接管了治安科,这让我措手不及,我怕他看出什么苗头来。”丁德顺说。
“这个好办,明天我去找他们,要一张空白收据,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们这个面子还是给的。”袁丽娜说。
“那真是太好了,我正为这事发愁,孙耀章这个人很犟,认死理,我还不想让他知道内幕。”丁德顺说。
“你呀?有时候办事实在有些拖拉,应该一码是一码,把手脚做得利落些,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这样出了事也和你无责任,一推六二五,管他是谁呢?谁的责任谁负,只要不牵扯到自己就行。”袁丽娜说。
“谁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把我弄得措手不及,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马勇生这招确实有点损,这次调整干部谁都不知道,连个党委会都没有开,事先也没个征兆,不知他要干什么。”丁德顺说。
“你以后不要和胡治国太近乎,他那帮人都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什么时候把你给卖了,到时候你连哭都来不及。”袁丽娜说。
“他敢,把我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话又说回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这跟上了贼船一样,想下来谈何容易。现在就是这么个社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有钱你寸步难行。我在临走以前,专门召开一个会议,告诉他们不要乱讲,已堵住他们的嘴,何况,我现在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他们对我还不敢有别的想法。孙耀章还是个毛头小子,社会经验不多,只知道傻干,他一时半会还摸不着头绪,目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以后说不定他会当局长,这样就会安然无事。”丁德顺说。
“不要那么自信,孙耀章和郑万江可都是马勇生的红人,从这次中层干部调整可以看出,重要岗位全部是马勇生的人,这一点不得不防,他很会笼络人心,时间长了,我怕你手下原来的那些人挥戈倒向他们,现在的人都是这样,有奶便是娘,给几句好话或一点好处,他们就会反戈一击,那还管你的结局,这也都怪你,一门心思想弄钱,要那么些钱有什么用,我是怕万一被孙耀章发现什么,不可能给你留情面,他会直接找马勇生汇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时胡治国为了保住自己,也会把你抛出来。”袁丽娜担心地说。
“他敢,他的那点事我十分清楚,不然我全都给抖落出来,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受。你就放心好了,我做的事情他们查不出来,即使是查出来,我也有个说法,为手下谋点福利这并不犯法。现在哪个部门不是这样,因为这事他们把谁办了,马勇生难道就没有一点事情,我才不会相信,不然他当不上这公安局长。”丁德顺十分有把握地说。
“还是一切小心为妙,马勇生的做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让你防不胜防,郑万江和孙耀章是出生牛犊不怕虎,没有什么牵连,一个吃饱了全世界都不饿的主,现在又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肯定会不惜一切为马勇生卖命,为了讨他的欢心,什么事都会干得出来,你可别再出什么事情。”袁丽娜说。
“两个小毛孩子掀不起多大的风浪,马勇生我看也没啥新鲜的招,局里的那帮人不好使唤,行为处事圆滑得很,长了毛比猴子都精,现在都躲在一边看马勇生的乐子,要不干嘛利用这帮小毛孩子,连黄丽梅这丫头片子都弄个队长当当,局里真是没有人了吗?我看未必,他们这是在隔岸观火,静观事态发展,一旦对他们有不利,都会断然出手,采取措施。”丁德顺说。
“要把事情好好琢磨一番,实在不行,把责任全部推到其他人的身上,给他来个一问三不知,出了事他们自然有责任,这样对自己也就没有了威胁。”袁丽娜说。
可不要轻视、小看年轻人,他们现在可是最好使的枪,指那打那,绝不会退缩,不像那帮老家伙,老奸巨猾心眼多,能够分辨是非,他们什么可都不怕,这是他们升华的大好时机,会不惜一切地来维护马勇生,这也是马勇生的刁钻之处,之所以这样用人,因为年轻人不会跟他耍心眼玩轮子,一切都会顺从他的意志,这才是可怕之处,这一点不得不防。
“好了不要再提这些烦心的事,咱们说点高兴的话题。”丁德顺说。
他们谈得很晚,话题挺多,显得特别投机,不知不觉时间过的特别快,丁德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
“已经这么晚了,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这里的环境不错。”丁德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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