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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之间,万分凶险。
沈慕不假思索地掷去筷子,戳中那位男顾客的穴位,令他动弹不了。
与此同时,他迅捷地把身边的小影拉到怀里,以身相护。
双重防护,双重保障。
那伙计没了外在因素的影响,便没了碰撞,顺利地过去了。
只是,谁也想不到,地面有一滩油渍。
他好巧不巧地踩到了,滋溜一下摔倒在地。
而他手里托盘上的那碗牛肉面,向一旁倾倒。
滚烫的汤水飞溅到叶姝影的双腿。
沈慕心神一凛,使力一拽,把小影整个人抱在怀里,转过身去。
远离了那滚烫的汤水。
这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叶姝影不明所以,被沈慕箍在怀里。
少少惊得一脸懵。
但她并不担心,有沈大人在,多多不会受伤。
叶姝影比少少还要懵逼,不得已搂着他的脖子稳住身躯,看向地面。
此时,那伙计被汤水烫到手和手臂,疼得哀嚎,涕泪不止。
大堂吃面的顾客议论纷纷。
掌柜和其他伙计慌张地过来,把那受伤的伙计扶起来,带去后面处理烫伤。
“怎么这么不当心?”少少人忍不住道,“地上有水、有油,是你们的过失,若真的烫到、伤到了顾客,你们要赔偿不少。”
“姑娘说得在理,是敝店的错。”掌柜拱手施礼,诚心认错,“伙计不慎,让贵客受惊了,这顿免收银钱。今后敝店一定从严管理,避免错漏。”
沈慕因为小影差点受伤,心有怒火
,但见掌柜态度尚可,便只训诫了一番。
叶姝影淡定地从他腿上下来,三人离开了面馆。
此地离荣安侯府不远,他们决定走回去,领略洛阳夜晚的热闹与繁华。
少少看见冰糖葫芦,买了两根回来。
因为他说不吃,便没给他买。
沈慕看着小影吃着冰糖葫芦笑得眉目弯弯,清俏的笑靥染了万千灯火的旖旎,不由得笑起来。
叶姝影感觉到有一道温热的目光追逐着自己,俏皮地把冰糖葫芦递到他面前。
“想吃吗?”
“不吃。”他温润地笑。
“刚才你救了我,我奖赏你一颗冰糖葫芦。”
她把冰糖葫芦递到他嘴边,“你咬一颗下来。”
沈慕摇头,“我真不吃。”
叶姝影跟他杠上了似的,想用手扒下来一颗,又觉得手不干净,索性用嘴咬出来。
少少大约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笑着往前走。
“自己用手拿去。”
叶姝影嘴里咬着冰糖葫芦,说话口齿不清。
沈慕把她拉到街旁,手臂撑在墙上,广袂垂下来,遮挡了陌生的目光。
她猜到了他的意图,索性不给他吃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把她搂回来,似笑非笑。
她把剩下的两颗冰糖葫芦堵住他的嘴。
“就要你嘴里这颗。”
沈慕捧着她的后脑勺,咬住她嘴里的冰糖葫芦……
半晌,冰糖葫芦都吃完了。
叶姝影的唇角沾着一丁点糖衣,他吻进嘴里,吃了。
格外的甜。
她气恼地问:“你不是说不
吃吗?为什么跟我抢?”
“你非要我吃,我自然要依着你。”他心里暗笑,吃的是冰糖葫芦吗?
“可是你跟我抢了三颗!”她气哼哼。
“因为……”沈慕在她的耳畔低语,“你的味道,比冰糖葫芦更甜。”
沉哑如磁的声音,带着致命的蛊惑性,把她的脸腮熏得滚烫。
少少见他们迟迟不来,回头寻找,看见他们在昏暗的街边角落卿卿我我,无语地又买了个大西瓜。
……
柳氏招供,在某家香粉铺子买了香肌冰片,但矢口否认谋害金耀文。
朱伟文昏睡了一日一夜才清醒,干了一锅饭。
少少给他把脉,他除了还有点虚,没大毛病。
那么,唯一的解释是,香肌冰片对某些人是致命的。
接下来的两日,又发生了三桩类似的命案,暴毙的都是朝廷命官。
无论是验尸结果还是物证,都指向朱伟文的香肌冰片。
一时之间,满朝文武热议如沸,纷纷整顿后院。
皇帝陛下震怒,朝议时把乔飞羽训了一顿。
乔飞羽立了军令状,三日之内必定查抄所有香肌冰片,并且焚烧殆尽。
朝廷已经明令禁止,但依然有人铤而走险。
这日,顾千帆慌急地来到大理寺,说她六弟中邪似的,把他自己和小妾关在房里两日三夜。
沈慕没见过母亲急得六神无主,扶她坐下,宽慰了两句,“母亲你慢慢说,莫急。”
顾千帆是宁国公府的嫡大小姐,顾千鸿是她一母同胞的弟
弟,排行第六,也是顾家最小的公子。
她比顾千鸿年长不少,年少时帮着照顾小弟弟,因此姐弟俩的感情很好。他成亲前,很是依赖她,常来太傅府玩耍。
“小慕,你小舅舅只比你年长几岁,或许你们能说得来,你去顾府劝劝他好不好?”她拽着他的手恳求,“你速速跟我去顾家。”
“母亲,你先跟我说,小舅舅究竟怎么了?”沈慕尽力安抚她纷乱的情绪。
“母亲气病了,父亲气得不想管了……大嫂偷偷地跟说,你小舅舅迷上了新纳的姨娘凌氏……时常几日几夜不出房门。”
顾千帆断断续续地说着,急得抓心挠肺。
他想起香肌冰片,会不会跟此案有关?
他吩咐乔飞羽留守大理寺,请叶姝影和少少跟着走一趟。
马车上,叶姝影和少少大致了解了情况。
“沈夫人,顾六公子是不是雄风难展?”少少爽直地问。
“这……”顾千帆一向心直口快,但涉及六弟的隐秘,她不好问,“我不甚清楚。”
“母亲你莫担心,小舅舅不会英年早逝。”沈慕宽慰道。
顾千帆的心口好似被扎了一刀。
儿子你说得太好了,以后别说了!
到了宁国公府,仆人把他们引到顾千鸿的院子。
院子前面,几位夫人正在商量,丫鬟婆子在一旁听候吩咐。
顾千鸿的夫人苏氏,又气又担心,窘迫羞愤,哭得双目红肿,说不出话来。
大夫人唐氏是当家主母,冷静沉着
,是个见过大场面的,把顾千鸿的事简要地说了。
三个月前,顾千鸿纳了凌氏,不知怎么的,行径越来越荒唐。
这不,他竟然把他和凌氏关在房里,两日三夜不出来。谁去敲门,就骂谁。
“小慕,不如你去敲门,兴许六弟愿意出来,跟你谈谈。”唐氏道。
“何须如此麻烦?把门踹了,把人提溜出来不就解决了吗?”少少无法理解这班娘儿们弯弯绕的心思。
顾千帆:“……”
顾家夫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