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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寂寞空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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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姝影转身回望昭云公主府气派的府门,“昭云公主真心爱过驸马,不是演的。”

    少少无法苟同,“就算真心爱过,但昭云公主寂寞空虚冷了多年,从年轻男子身上寻求变态的慰藉和刺激,没毛病呀。”

    “她不擅长作画,尤其是画兰,她根本抓不到兰花的神韵。”叶姝影跃上骏马,“可是她为什么非要画兰花?”

    “她寂寞空虚冷,大把时间随便消磨呗。”

    “她要消磨时间,底下的人会提供各种玩乐,供她选择。”

    叶姝影驱马缓缓而行,“她却待在僻静的水榭作画,而且只有一个宫女陪着。你不觉得奇怪吗?”

    少少摇头,“你究竟想说什么?”

    叶姝影道:“听闻昭云公主的孙驸马是探花郎,书画双绝,尤其擅画兰花和修竹。”

    少少了悟地点头,“昭云公主画兰花是跟孙驸马学的吧?如此看来,昭云公主还惦记着孙驸马……”

    她忽然想到重要的一点,“我知道了,昭云公主真心爱孙驸马,但孙驸马介意她学识、才情欠奉,不能红袖添香、心心相印。”

    “因此,自始至终孙驸马只把她当作公主侍奉,从未真心喜欢过她。”

    “虽然孙驸马死了,但昭云公主得不到他的爱,多年来一直无法释怀,爱恨交织撕扯着她的身心,扭曲了她的性情。”

    “她的心结无法纾解,转化成癫狂的恶念,发泄在那些陌生而无辜的男子身上。因为,她

    折磨、残害他们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畅快。”

    “多多,我分析得对不对?”少少期待地等着她的夸奖。

    叶姝影无语地看她一眼,突然快马加鞭,疾驰而去。

    回到大理寺,她们得知,抓到蔡志安了。

    沈慕部署的引蛇出洞,果然引出了蔡志安。

    牢房,蔡志安坐在案前,双手锁着铁索。

    叶姝影打量他,他比画像上的瘦一点,眉眼平静得没有半分波澜。

    沈慕看她一眼,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你为何认定,蔡志尧是被昭云公主府的人掳走的?”他冷沉地问。

    “你们已经查到这里,不如好好想想,昭云公主把我弟弟、徐墨他们的尸体藏在哪里。”蔡志安有恃无恐地说道。

    “三日之内,我们定会找到他们。”

    沈慕犀利地挑眉,陛下恩准的期限,只剩下三日。

    蔡志安冷笑,“大人,你们大费周章地引我现身有何用?我一没杀人,二没犯法,你们没道理抓我。”

    “罗小梅、徐越和孟娘三人虽是自焚而死,但你有教唆之嫌,并不无辜。”

    “他们非要烧死自己,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飞羽的拳头硬了,猛地拽住蔡志安的衣襟。

    蔡志安嘲笑道:“你们这些官老爷,对平头老百姓要打要杀,对那些权势滔天的皇亲国戚,不是摇尾乞怜就是谄媚逢迎。当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乔飞羽暴跳如雷,举起拳头就要揍。

    叶姝影道:“你这拳打下

    去,就是他口中谄媚逢迎的官老爷。”

    他迫不得已放开蔡志安。

    “我刚从昭云公主府回来,公主殿下真心爱着驸马,多年来对驸马念念不忘。”她颇为感慨,“她心有所爱,不可能残害别的男子。”

    “昭云公主说什么,你都相信吗?”蔡志安瞬间暴怒,“昭云公主的夜壶是香的,你是不是要尝尝?”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乔飞羽眼疾手快地按住他,防止他动手。

    “官官相护,一丘之貉!”蔡志安怒目瞪着她。

    少少不知道多多为什么故意刺激蔡志安,但相信多多的判断。

    沈慕警惕地护着小影,防止蔡志安伤害她。

    小影的意图,他大致猜到了。

    叶姝影云淡风轻道:“我就事论事,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地良心。蔡志安,大理寺会查明真相,将凶手缉拿归案,但昭云公主没有动机掳走蔡志尧他们,也没有残害他们。”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

    蔡志安像一头暴怒的雄狮,狂躁地跃起。

    少少和乔飞羽二人合力,把他的头脸死死地按在案上。

    “我错信了你们!你们都该死!”他咬牙切齿地骂着,头脸涨红如猪肝。

    “沈大人,自焚案可以结案了。至于蔡志安,关个十天半个月,再打发他去南境蛮荒之地服徭役。”叶姝影淡漠道。

    “你们和昭云公主私相授受、沆瀣一气,我就算是死,也要告御状!”蔡志安歇斯底里地怒吼。

    “就算到

    了御前,你没有确凿的证据,陛下会相信你吗?”沈慕清寒道。

    “你们不去查,当然没证据!”

    “你一口咬定蔡志尧、徐墨等人失踪跟昭云公主府有关,又拿不出证据,大理寺为什么要相信一个信口开河的平头百姓?”

    蔡志安愣了半晌才道:“我只有人证,但此人已经离开洛阳。”

    叶姝影的眉目泛起一丝喜色,“人证是谁?”

    “春晖戏班的一个杂役。”

    “这杂役如何说的?”

    “他白日在春晖戏班干杂活,夜里回家。”

    在她的示意下,少少和乔飞羽放开蔡志安。

    蔡志安说,他在戏班问了不少人,才从姓许的杂役嘴里打探到。

    许杂役说,那夜他收拾、归置了前院、后院所有的器物,比往日晚了一点。

    他离开戏班时,蔡志尧已经先一步走了。

    他在街上买了最后一份马蹄糕给老母亲吃,走了一阵,听见旁边的小巷传出一声救命。

    许杂役迟疑着走进小巷,看见两个黑衣汉子把一个男子套上麻袋,扛走了。

    他没看清那位男子是谁,但看见地上有一只钱袋。

    他认得这只钱袋是蔡志尧的,因为前两日他才捡到蔡志尧的钱袋,还给蔡志尧。

    许杂役听说了不少洛阳城的魑魅魍魉之事,不敢多管闲事,没对任何人提起此事,直至蔡志安逼问,他才说出来。

    他胆小怕事,加上老母亲想回乡下,他便带着老母亲回乡了。

    “许杂役说了那两个汉子是

    昭云公主府的人吗?”叶姝影森冷地问。

    “他悄悄地跟在后面,看见那两个汉子把我弟弟放到马车上,而那辆马车有昭云公主府的标记。”蔡志尧恨怒交加,眼里喷出狂怒的火焰,“许杂役亲眼所见,岂能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