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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文化,真可怕。”少少把最后一块骨头扔在碟子里,擦擦手。
“你什么意思?”乔飞羽直觉她这句话,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意思就是,你家皇帝陛下把你骂得狗血淋头。”
她问叶姝影,“多多,很晚了,不回去吗?”
叶姝影翻看所有人的供词记录,“看完了就回去。”
他还没吃饭,方才看少少吃得津津有味,竟然饿了。
他拿了案上的糕点啃起来,“陛下限期我们,八日之内必须破案。”
少少拿起一块西瓜吃起来。
叶姝影一丝不苟地翻看供词。
没人搭理他。
乔飞羽见她们淡定得一批,着急道:“不是八十日,是八日!”
“六日足够了。”少少一口两口搞定一块,拿起一块西瓜递给叶姝影。
“低调低调,就八日吧。”叶姝影小口小口地吃西瓜。
乔飞羽:“……”
短短八日,老慕都未必能查明案情!
她们说得好像八日的期限还多了!
叶姝影吃完西瓜,看完供词,“走吧,回府。”
“嗷~”
少少捂着小腹,英气又娇艳的眉目拧起来,“肚子疼,我去茅房。”
飞速地往外冲。
“吃了红烧猪蹄,又吃西瓜,肚子能不疼吗?”
乔飞羽终于逮着机会,一边跟在她后面,一边无情地嘲笑,魔性的鹅鹅鹅传遍整个大理寺。
叶姝影无语地摇头。
再看看供词呗。
她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银孔雀拎着一个食盒进来。
沈慕把食盒放在她面前,“我母亲亲手做的糕点,尝尝。”
“我吃饱了,不吃。”她面无表情地低头。
“那就尝一口,尝尝味道如何。”
他转身去西墙,假装在堆积如山的案卷里找东西。
半个时辰前,霍不行送来食盒,说母亲再三叮嘱,一定要他尝尝她亲手做的糕点。
他不太喜欢吃甜腻的糕点,便拿过来给她当夜宵。
叶姝影想到自己还没原谅他呢,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吃他的东西?
这么一想,她的心头窜起怒火。
不过,沈夫人待她不错,那就看在沈夫人的面上,尝一口呗。
她打开食盒,并没看见糕点,只有一本小书册。
以前少少说过,有的男子思慕女子,会写情诗表达爱意,送给那女子。
银孔雀写了一本情诗赠予她?
那一定要看看银孔雀写的情诗是明骚还是暗撩。
再者,这是他一辈子的污点……哦是,是证据!
这么想着,叶姝影拿出小书册,翻看起来。
咦?
是一本画册。
沈慕听见她打开食盒的声音,想着跟她一起吃糕点,便转身走来——
不吃糕点,在看书?
不对!根本没糕点!
“你在看什么书?”他犀利的目光投在小画册上面,心跳骤然停滞。
“这本画册挺有意思的,但为什么放在食盒里?”叶姝影睁大瞳眸,斯哈斯哈地看着。
她想起来,两年前少少从市集买了一本类似的小画册。
她们才看两页,就被檀老爹夺过去,烧了。
“弄错了,弄错了。”
沈慕的脸颊、脖子如有烈焰燃烧,“给我。”
叶姝影仿似没听见,品头论足地翻看着,“这页画得不对,女子的脚被狗吃了吗?”
“这页也不对,这贵妃榻太小了,地上的衣裳画得太敷衍了。”
“这页更不对了,这女子少了一根手指,耳朵被削去一半。”
沈慕:“……”
她如何做到目不斜视、心如止水的?
他伸手去夺书,“母亲弄错了,给我。”
她敏捷地把小画册抢回去,一本正经道:“我看完了再还给你。”
“你不能看。”他哭笑不得地抢书。
“我怎么不能看?”叶姝影索性把书护在怀里。
沈慕庆幸自己戴着面具和风帽,不然尴尬得连小画册都要嘲笑他。
如今这形势,根本没法动手抢。
“我数到十,你必须看完。”
她转过身去,抓紧时间看。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幻影般出手。
叶姝影刚察觉到有黑影靠近,小画册就飞了飞了飞了!
“你说话不算话!”她气鼓鼓地瞪他,心想着,更不能轻易地原谅他。
“你尚未出阁,不能看这玩意儿。”
沈慕把小画册捏在手里,暗中使出内力,打算毁去。
她瞧出他的意图,“不能毁掉!”
她急不可耐地冲过去抢。
他把小画册举得高高的。
她跳了几下,够不着,索性顺“杆子”爬上去。
沈慕的身躯陡然绷紧了,胸膛爆起炽烈的火花。
宛若琴弦,即将绷断。
叶姝影努力再努力,终于够着了!
她欣喜地拽小画册,可是,小画册在他手里瞬间化作齑粉。
纷纷扬扬地洒落。
“沈慕!你过分了!”
她从他身上下来,气急地拍打他的肩膀。
若是看完小画册,就可以跟少少显摆、显摆。
突然,沈慕把她揉在怀里,“若你真想看,我做给你看便可。”
沉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挠痒。
湿热的气息侵占着她的肌肤。
叶姝影蹙眉,“什么意思?”
他把她抱到案上,俯身靠近。
她察觉到一股无形迫人的霸道逼近自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你的脸、耳朵和脖子为什么这么红?你发烧了吗?”
她的手挡在他的胸膛,不让他再靠近。
沈慕:“……”
他看着她眨巴眨巴的明眸,拿开她的手。
碰触到她戴着的相思蛇戒。
“你又想当狗吗?你再咬我,我削了你的嘴!”
叶姝影恼怒地抿嘴。
沈慕:“……”
他家小影的心思,憨直得又逗趣又让人无可奈何。
“我不是狗,是病了,得了一种只有你才能治的病。”
“什么病?”她忽然觉得,他好像挖了一个巨坑,等着自己掉进去。
“这种病叫作,喜欢你,想要你,日思夜想地想要你。”
叶姝影:“……”
就说嘛,他就是狗!无时无刻想咬她!
沈慕的桃花眸暗色如潮,深深地沉陷进去。
在他俯首时,她及时地偏过头,避开了。
他的唇角勾起一弯苦涩的弧度,拿起她的右手。
“我可以看看你这枚蛇戒吗?”
“嗯。”叶姝影取下蛇戒,递给他。
他看了一下,戴在自己的食指。
她想阻止都来不及,“快摘下来,你的手指会受伤的。”
“为什么?”
“这枚蛇戒有灵性,认我为主,别人戴不了。”
叶姝影惊诧地看见,蛇戒和他的手指不仅严丝合缝,而且他的手指安然无恙。
此前少少试戴过两次,都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