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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以往一样，乔飞羽来接小影她们去大理寺。
看见他，少少开启了一天怼怼怼的模式，“弱鸡起得早，再勤快也没用，还是一招就倒的弱鸡。”
他咬牙道：“小影，看在你的面上，我不跟她计较。好男不跟恶女斗。”
他故意加重最后一句的语气。
叶姝影无语地摇头，上马车。
他殷勤地扶她，却被少少挤到一旁。
“男女授受不亲。”
少少进了马车，又撩开天青色帘幕，露出头脸，朝他略略地吐舌头。
乔飞羽伸出剪刀手，凶狠地威胁，她立马缩回去。
迟早要剪掉这个坏女人的舌头！
大理寺前，沈慕等候多时。
乔飞羽先下马车，压低声音问道：“今日你想干嘛？”
“以未婚夫的身份陪小影查案。”沈慕清风朗月道。
“小影只会嫌弃你碍手碍脚。”他善意地提醒。
少少利落地跳下来，好整以暇地打量沈慕。
他穿着绛紫锦袍，束发插着羊脂白玉簪，额角的两缕龙须飘逸帅气。
把优越的头盖骨衬托得更加矜贵绝伦。
哎呀呀！
为什么让她遇到这个极品的头盖骨，却不能拥有呢？
“小影，我想看你们查验那些骸骨，可以吗？”沈慕诚恳道，“今日我任你差遣。”
“随你。”叶姝影眸光一转，机会又送上门了。
“你把你的头盖骨借给我研究几日，我教你验尸。”少少笑眯眯地提议。
“我不是很想学验尸。”他温柔的目光落在小影身上。
“头盖骨岂是能借的？”乔飞羽逮住机会就狠狠地怼，“你怎么不说砍下头颅送给你？”
“你这个穿孔、长包的头盖骨，白送给我，我都不要，扔茅厕。”少少甩去一记嫌弃的眼神。
二人吵吵闹闹地进去了。
沈慕失笑，“他们是前世有仇，还是今生有怨？”
叶姝影颔首，“他们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冤家，每日不怼几句、不吵几次，就睡不着觉。”
昨日散衙时，她们吩咐了差役，今日一大早挖两大桶湖底泥回来。
准备就绪，开工！
乔飞羽和徐大人扒在门的两边，探出个头。
一众差役站在他们的身后，在殓房外边围了一圈，探头探脑。
沈慕站在叶姝影的旁边，给她们打下手。
案台上，七个头骨整齐地摆放着。
叶姝影和少少分工合作，一人填泥打底，一人揉捏、修整。
半个多时辰后，二人前看后看，左看右看，经过多次调整才定下来。
第一个人面像“新鲜出炉”。
乔飞羽激动得忘了那些头骨的杀伤力，绕着人面像走了三圈又三圈。
“小影，这姑娘当真长这样吗？”
“不长这样，难道长得跟你一样，歪瓜裂枣吗？”少少嘴不饶人，开始整第二个头骨。
“今儿看在你这份大功劳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他喜滋滋地给沈慕递眼色：这个仵作有几分真本事。
沈慕羡慕地点头：小影的好姐妹自然是极好的，不像我，交友不慎。
乔飞羽：不是，你几个意思？
沈慕：就你理解的字面意思。
徐大人激动得快哭了，“我要把这个喜讯报给慕大人。”
都忘了刻骨铭心的铁律：宁愿被暴揍一顿也不能去见活阎王。
沈慕问叶姝影：“接下来，你根据这人面像画像吗？”
她颔首，“先复原两个头骨，我再画像。”
“小影，这就是你们说的颅骨复原术吗？”乔飞羽很是不解，“人的长相千千万，为什么凭着头骨就可以恢复容貌？”
“就你这塞满了稻草的猪头，十辈子都想不明白。”少少低头专注地揉捏头骨，却不妨碍怼死人。
“狗嘴吐不出象牙。”
“有朝一日你的头骨落在我手里，我定会帮你恢复得九分像，猪头，狗鼻子，鸭嘴，鸡脖子。”
“你你你！”
他气得暴跳如雷，若不是看在她在干正事的份上，早就跟她干一架。
沈慕把他推出去，“去喝杯凉茶降降火。”
乔飞羽骂骂咧咧地走了。
叶姝影无奈地问：“你为什么总是怼他？”
少少冷嗤，“就他这种不学无术、一身废物的纨绔子弟，占着大理寺少卿的官位不就是忝居其位吗？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乔大人有几斤几两，陛下慧眼如炬，心里有数。”沈慕道，“陛下让他坐这个位子，必定是有所考量。”
“陛下有陛下的权衡，我有我的看不惯。”
“乔大人是小影的表哥，也是小影的上峰，你和乔大人吵闹，小影很为难。”
“我和乔弱鸡的事，跟多多无关。”少少的面色更冷了，“若他迁怒多多，我更看不起他。”
叶姝影对他摇头，意思是不必再劝。
少少性情如此，劝不动，改不了。
在少少眼里，男人不是黑心肝的渣男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她对世间的男子从来都是不假辞色。
她看不惯乔飞羽，怼他，已经是嘴下留情。
……
午时，霍不行送来十几个食盒，佳肴摆了一大桌。
他笑道：“叶姑娘，我家公子一早就吩咐灶房，务必备好丰盛的午饭。”
沈慕云淡风轻，“我帮不了你们什么，只能尽力让你们吃好喝好。”
众人都吃撑了。
徐大人最好红烧肉，吃得满嘴流油，十分过瘾。
“沈大公子，欢迎常来大理寺……看看叶姑娘。”
“多谢徐大人。”沈慕倒是没想到，半碟红烧肉都进了他的肚子。
小影才吃了一块。
下次，他要私留一碟给小影才行。
叶姝影拿来画板、炭笔，开始画像。
她凝视人头像半晌，这才落笔。
沈慕和乔飞羽分别站在她的两侧，好似左右护法。
“你们不要干扰多多，出去。”
少少把他们轰出去。
他们来到歇息的厢房。
“我收到消息，林建东请了江太医医治那个畜生，江太医尽力了，那畜生废了。”乔飞羽忧心忡忡道，“林建东那老匹夫不会善罢甘休，你有何打算？”
“我做了部署，不必担心。他派多少杀手来，都会折戟而归。”沈慕的黑眸迫出阴戾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