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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满园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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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唐蓟礼你踹我踹习惯了是怎么的?左一脚右一脚,我这衣服是新做的,瞧瞧瞧,都被你踹脏了。”凌秉绶扭头怒目而视。

    “你再乱说话,我还踹。”唐蓟礼板着脸,对凌秉绶可没对唐五姑娘那么客气。

    “我哪乱说话了?她说她家不是种花的花农,可她又送花去百卉园,这不是自相矛盾吗?那花既然不是她家种的,那肯定是偷来的,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凌秉绶振振有词地道。

    唐蓟礼懒得理他,依旧态度和蔼地对许俏君笑道:“许姑娘,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知道你父亲不是花农,我也没打算买几十盆,我是想买盆好花,送给我的外祖母……”

    “我是送来给我祖母的,因为过几天就是她六十寿辰,我们想讨她老人家喜欢,小丫头,卖盆好花给我们,价钱不成问题。”凌秉绶挤开唐蓟礼,财大气粗地插话道。

    许俏君知他们有备而来,不会轻易就被打发走,想了想,道:“你们随我来吧。”

    带他们去馥园,看了那一园子的野花,想必他们就会死心回城了。

    “小丫头,你带我们去哪?我们可跟村子里打听过的,你家就住那附近,你怎么把我们越带越远?”凌秉绶走了一段路,发现不对,窜到许俏君面前,拦住她,质问道。

    “凌秉绶,你跟着走就行,少啰嗦,难不成许姑娘还能把你拐去卖了?”唐蓟礼摇着纸扇道。

    凌秉绶脱口道:“她能卖得了我?我拐卖她还差不多。”

    许俏君目光不善地看着他。

    唐蓟礼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狠狠地瞪了凌秉绶一眼,语气温和地道:“许姑娘,你别怕,他就是嘴臭,坏事不敢做的。”

    “我不怕,我是这村子里的人,我喊一声有拐子,包管全村的人都跑出来,打死那个胆大妄为的拐子。”许俏君淡淡道。

    “喂喂喂,小丫头,我就随口那么一说,没真想拐卖你啊,你可别乱喊,让人误会了可不好。”凌秉绶紧张兮兮地道。

    唐蓟礼不想看他那蠢样,把目光移开,道:“许姑娘,我们走吧。”

    许俏君浅浅一笑,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到了馥园,许顺成正坐在樱花树下,手里端着杯茶水,看着满园的花草,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爹爹。”许俏君扬声喊道。

    “哎,俏儿来了。”许顺成站了起来,看到女儿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年,“这两位是?”

    “他们是来买花的。”许俏君道。

    许顺成顿时面露喜色,“两位公子请进来看看。”

    凌秉绶一个箭步窜了进去。

    唐蓟礼没他那么心急,含笑颔首为礼后,才缓步走了进去。

    “哎哟,都没名贵的花卉,这种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呀。”凌秉绶嫌弃地撇嘴道。

    许顺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许俏君的目的达到了,唇角微微上翘。

    唐蓟礼冷哼一声,“听你说这话,就知你那百花诗是白读了。莫道琼林百花艳,幽芳独秀在山林。不记得了?”

    “这句诗我记得,我还记得,芝兰生幽谷,无人且自芳。我还记得,虽然冷落山林下,也向东风静笑春。我不过是一时没想到。”凌秉绶嘴硬地道。

    唐蓟礼懒得跟他辩,指着脚边那株盛开的花,笑问道:“许大叔,请问这花叫什么名字?”

    许顺成只知道这是株野花,至于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目光很自然地看着许俏君。

    “花名翠雀。”许俏君道。

    “小丫头,你会不会取名字啊?这是花,不是鸟。而且这花是蓝色的,不是翠色。”凌秉绶鄙夷地斜睨许俏君,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是个笨蛋。

    唐蓟礼的右脚动了动,强忍住才没出脚踹凌秉绶,“此花形似燕子,故取名翠雀。许姑娘,我说得可对?”

    “没错。”许俏君道。

    “像燕子?”凌秉绶眯着眼,凑近了一些,“我怎么没看出来?”

    “凌公子小心,此花有毒。”许俏君淡淡地提醒道。

    凌秉绶吓得连退三步,瞪着许俏君,“我靠,小丫头你疯了,怎么种有毒的花?要是一不小心毒死人了,县衙一定把你抓回去坐牢打板子。”

    “俏儿,这花有毒?”许顺成脸都吓白了,声音颤抖地问道。

    翠雀的确有毒,人不能吃,牲口也不能食用,但不是巨毒,闻一闻并不会中毒。许俏君那么说只是为了捉弄凌秉绶,却没想到连许顺成也吓住了,忙安抚他道:“这是花,也是药,可以治疮症,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谨慎些总是好事。”

    许顺成松了口气,脸上恢复了点血色。

    “凌秉绶,你大可放心,这花纵是巨毒无比也毒不死你的。”唐蓟礼绕过翠雀,往里面走。

    “这话听着,我怎么觉得不像是好话啊?”凌秉绶跟在他后面道。

    唐蓟礼哂笑几声。

    凌秉绶听这笑声,头皮发麻,愈发觉得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又想出到底那不好,“哎,唐蓟礼,我说,你能不能学点好的?做什么要学顾老六说话噎人啊?”

    唐蓟礼回头看了凌秉绶一眼,勾勾唇角,摇着纸扇,走到一株红花前,问道:“许姑娘,这花叫什么名字?”

    “红花绿绒蒿。”许俏君道。

    “这花因何取这名,我知道,我知道。”凌秉绶兴奋地高声道。

    许俏君和唐蓟礼都不捧他的场,没有接话。

    许顺成笑问道:“还请公子赐教。”

    凌秉绶洋洋得意地道:“花是红的,花茎上长着绿绒毛,这名字取得好,符合实际,不像那个翠雀,明明是一株花偏取个鸟名,不知所谓。”

    唐蓟礼用扇子遮住半边脸,深觉没脸见人,如此显而易见的事,他有什么好得意?不知所谓的到底是谁啊?

    许俏君抿唇忍笑。

    ------题外话------

    大年初一,喜气盈门,祝大家天天开心,事事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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