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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苏柔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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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玉哭的动了情,让人看了当真以为是受了天大委屈,他常玉乃是为国为民的好官一般。

    但苏柔此话一出,常玉一愣,心中叫糟,只得推诿道:“不,不曾带在身上。”

    苏柔听了,面露微笑,道:“常刺史,你今日抬出义旗,显然是准备许久。你当着陇右道上诸多豪杰的面告知天下,朝廷逼迫你不得不反。在场诸位原本都是雍州良家百姓,皆是因为陇右道上赋税沉重,担负不得,因此不得不山做贼,你今日造反,必然是想要众人归于你旗下,推翻朝廷,共举大事。那圣旨乃是朝廷迫害雍州百姓的铁证,你为何不带在身上,让众人看一看,也能明白常刺史的良苦用心?”

    苏柔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众人听了不住点头,冲着常玉道:“对啊,姓常的,你说是狗朝廷让你加税,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只靠着一张嘴发誓就想吃干撇净,那是门也没有。”

    “没错,拿出那什么鸟圣旨让大家伙看一看,你常玉到底是忠还是奸。”

    “说的没错,若是有圣旨,咱们就信你是被冤枉的,是一心要为咱们着想,你说去长安,老子们绝对跟着你去,砍了狗皇帝,让你坐皇位!”

    常玉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点,张角也有些皱眉,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苏柔,让整件事无比的被动。

    但见梁植好像是没事人一样,在一旁道:“常刺史,这事不对吧,当时左相的朱批可是本王亲眼所见,那圣旨最后还是本王代书,如何到了雍州,免税变成了加税,好事成了坏事?”

    张角听了这话,只觉得有些不懂,梁植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没有明白自己的暗示?

    不应该啊。

    正在此时,一旁的段树甲突然走出来,手中拿着一檀香木盒,上前一步道:“大师兄,可是这个?”

    常玉见了那盒子,眼前一亮,接了过来,赶紧打开。

    只见盒子内是一卷上等的黄色织锦,不是圣旨又是什么?

    打了开来,看到圣旨上的字,常玉瞪大了眼睛。

    这圣旨是从何而来,怎么和自己当初接到的截然不同?

    常玉一愣,随即想到,转头看向一旁端杯品茶,若无其事的梁植。

    江烽火不知何时回到了梁植身边,张角冲着段树甲微微皱了皱眉,眼角看向了梁植,段树甲轻轻点头,那意思是回应张角:没错,这圣旨乃是刚刚七皇子的人偷偷给自己的。

    张角心中不由得对梁植更加佩服,能将这种事也想到了,当真是有鬼神手段。

    还没有开心起来,随即又想:“听闻七皇子和六皇子在京中你争我斗多日,七皇子落了下风,因此不得不暂离长安。七皇子如此手段尚且不是六皇子的对手,我舍强取弱,当真是对的么?

    常玉不去管张角所想,哈哈大笑,道:“便是这个,便是这个。”说罢看着苏柔道:“苏大家,你要的圣旨,便在此处。”

    文渊见了赶紧将圣旨拿过来,递给了苏柔。

    苏柔打开一看,这圣旨不管入手质感,还是字迹大印,和自己之前见到的圣旨一模一样。

    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圣旨之上却是让常玉加税?

    忽而看到了一旁老神在在的梁植,明白过来。

    心中气恼,一把将圣旨扔在旁边,不再说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常玉说的不假,全都略显尴尬。

    毕竟刚刚嘲讽常玉的话谁也没少说,一时之间,全都安静下来,不知说什么好。

    “想来这其中是那狗贼况让做的手脚,这帮阉贼,当真是可恶之极!”梁植露出憎恶之色,直接把这个屎盆子扣在了况让身上,反正况让已经死了,谁也没办法去验证他到底干没干这事。

    群盗原本就是好糊弄的人,此时听到这中间乃是阉贼捣的鬼一个个又转口来骂况让,什么难听说骂什么。

    梁植见又搞定一个,只剩下魏都和山下的北凉军,心中颇为得意,嘴上道:“唉,本王不远千里来雍州,之前也说了,本是为了化干戈为玉帛而来。诸位不信乃是人之常情,俗话说山高皇帝远,更不要说此时朝廷内忧外患,让无数小人作祟,挑拨离间。若是本王不来,常玉常刺史平白遭受如此不白之冤。诸位原本是我炎朝百姓,却因为阉贼作梗,与朝廷离心离德,到时候兵戎相见,岂不是错上加错?”

    陈飞见梁植说的有鼻子有眼,心中有些错愕,临来之时,七皇子就给自己保证,一定让杀害自己孩儿的太平教付出代价。

    怎么到现在,越说越让陈飞感觉,七皇子这是要和太平教穿一条裤子?

    张角见陈飞面露不快,知道是因为陈帆被杀一事。

    陈帆被杀一事,自己并不知道,事后常玉才向自己禀报。

    在他看来,一个朝廷无权无势的少都,杀了也就杀了,就算是威武大将军的儿子又能如何?

    谁料,此一时彼一时,先前魏都带着三万大军和苏柔一起铁了心要弄死常玉,被常玉一手造反不攻自破。

    如今梁植突然杀出,靠着一张圣旨反客为主,打了常玉一巴掌,又救了他一命。

    张角也不想让人看轻,心中一动,不等梁植接着说,开口道:“七皇子殿下,如今误会已解,造反一事,只不过是闹剧一场,还望殿下谅解。”

    梁植点头道:“此中因果全是内侍阉贼陷害,与常刺史无关,待回到京师,小王自然会向朝廷解释清楚,只要小王在京师一日,必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栽赃陷害诸位。”

    梁植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说,不管常玉也好,太平教也罢,还是在场的这帮子强盗,只要从今往后跟着他梁植走,就既往不咎。

    若是不从,在场的一个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张角并不急着表态,其他人也都没有接梁植的话。

    这帮子强盗虽然不聪明,可也都不是傻子,这个皇子做事太滴水不漏,让人浑身上下不舒服。

    虽然此时此刻说的好听,既往不咎,可当山贼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常玉造反的旗子都扯起来了,你说没事就没事?

    张角开口道:“听闻陈将军独子在陇右道上被贼人所害,今日陈将军和七皇子前来白虎山,也是为此事而来。不知将军可知道凶手是谁?”

    陈飞原本依着梁植的安排,强忍着不提此事。

    一听张角这样说,整个人怒火中烧,额头上青筋咋起:“你他娘的还敢问老子,就是你手下的狗东西勾结山蛮做的好事,老子不去找你,你倒找上老子来了。”

    当下怒声道:“自然是你们太平教所做!还来贼喊捉贼!”

    张角皱了皱眉,看着段树甲道:“树甲,可有此事?”

    段树甲赶紧将整件事来龙去脉简短说了,却只说这事乃是冯护法为了邀功,擅自做主,绝非教中本意。

    他说的倒也是事实,陈飞却丝毫不信,冷声道:“你倒是推的一干二净,如今人死了,死无对证,还有什么好说的?”

    段树甲刚刚接到江烽火暗中给的圣旨,原本就有些不乐意救常玉,只是张角出面力保,自己不得不从。

    却对七皇子一派恨屋及乌,连带着陈飞也没有好感,冷冷笑道:“当时苏大家和魏二爷的结义兄弟都在,你可问上一问,今日我教中弟子可有一人是那日在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