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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真王国易都,祁太傅府庭院之中。
太傅祁问端坐于凉亭中的石桌之前,手捧香茗,细细品味。坐在其对面的一名白发老者则眉头紧锁,额角见汗,面色严峻地看着石桌上的棋盘沉思。
祁问放下茶杯,语气平静说道:“在你无视我第六十六手的小尖行断,转而落子侵占右下角地界时就已经败了,童老元帅,你输在太过于注重实地而忽略了全盘布局。”
童然见棋路已死,救无可救,索性老脸一耷耍起赖来,只见他大手一挥,雄浑战气迸发而出,将石桌上的棋盘连同棋子一并碾成粉末。
“在这鸟地方下个鸟棋,还要听你这鸟人说鸟话,老子当真是闲出屁来!”
祁问低头继续品茶,也不搭话。童然最是见不过祁问这个德行,撸起袖子又要大骂祁问,就听身旁传来一个少女斥责声音。
“舅公,下三局输三局也就算了,您还耍赖连续毁了三幅棋盘,要是说出去,文真王国军人的脸面怕是要丢的干净!”一名身穿水粉色罗裙,身披锦缎绒裘披风的少女坐在两人身旁,双手拖着香腮无奈撅嘴说道。
童然听了一双白眉下的虎目瞪得老大,冷笑说道:“我倒看看谁敢说出去,在这文真除了王上,老子怕过哪个?”说着还瞥了眼祁问,言语中威胁之意豪不隐藏。
祁问仍旧一副淡然神色,对于童然挑衅毫不理会,少女却是腾的站起,双手掐腰,伸出一根葱白玉指指着童然,亦是冷笑对之:“这话你可敢对奶奶去说?”
童然一听此话,顿时泄气,一副讨好面容刷的就取代了之前那盛气凌人的表情,好声好气地说道:“好宓儿,这事儿就别去惹大姐烦了,大姐岁数大了,脾气不好,能少操心就少操心。不就是三幅棋盘嘛,改日我陪这鸟……太傅更好的总行了吧!你看,舅公我都听你的话,乖乖的放下军务,忙里抽闲来见祁问这鸟……太傅了,这事儿就算了。有外人在,宓儿给舅公留点面子,给点面子。”
少女听了扑哧一笑,纠正道:“这是我师傅,可不是什么外人!”
童然道:“是是是,你师傅不是外人。”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前与古跃有一面之缘的丹医少女君宓。两年过去,君宓十六岁了,正是大好年龄,经岁月的发酵,君宓原本稍嫌纤细的身姿也略微变得丰满起来,面容俏丽更胜往昔。在易都这聚会全国人杰的城市里,想要对君宓示爱的年轻俊才数不胜数,联谊的邀约也从不断绝,只是君宓一心扑在医道战武之上,故而一一推却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刻苦努力之下,如今的君宓已经是上品丹医大师,战武等级也达到十二级战兵,较之两年前,无论丹医等级还是战武修为全都提升了两阶,晋级之快,天赋之高令人咋舌。于是,医仙子君宓之名不胫而走,爱慕追求君宓的人更加趋之若鹜。
而君宓也是一个值得万众俊才争相追逐的人儿,相貌,才华,品行自不必说,其背后连系的势力更让人瞠目!君宓其师何许人?那可是当今王上眼前红人,太傅祁问!除了这个,君宓与文真大元帅童然也挨着亲戚,而且很近。
君宓祖母君老太君乃是大元帅童然的亲生姐姐!
童然少时父母早亡,是她姐姐也就是如今的君老太君将童然一手带大,名为姐姐恩比母尊。别看童然威名震慑珂兰次级大陆,到了君老太君面前,他童然纵使是条猛虎也得学猫一样蹲伏卖乖,真真的是又敬又畏。敬者,养育之恩,至于畏?无他,单纯的是童然小时候因淘气被姐姐打怕了。
所以当君宓抬出祖母这座大神的时候,童然立马怂了。君宓知道分寸,也没继续打趣童然,见二人茶杯见底,自己乖巧的去张罗下人泡新茶。君宓离开后,童然说道:“祁问,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叫老子来你这鸟窝作甚?”
祁问不是脾气软,而是涵养高,再说他也知道这老家伙脾气,顺毛驴一头,他犯不着跟他拧着来。于是祁问自动过滤了童然的废话,说道:“听说老元帅与何尚书过几日要带兵上北方魔灾地区?”
“五日后就要出发。何胖子养尊处优攒了一身肥膘,如今受了他儿子影响,竟也自告奋勇要去,真是奇了。这事儿在朝堂人所共知,你叫我来,就问这个?”
祁问摇头道:“在下想问的是,王上令你去灾区,不知有何吩咐示下?”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控制铸魔军的扩张。大概是看那两只魔公挺能闹的,而咱们在灾区的总司令杨威毕竟还年轻,可能是王上不太放心吧。至于火胤伊萨的支援军,除了混吃等死,偶尔捞捞好处,能干啥正事儿?”
“王上没说别的?比如是否限定你何时还朝?”
“没说,王上只告诉我压制魔族,便宜行事,根据变化而动。其实我觉得这些魔族只要控制住了,留着也不错,不但能练练兵,其他国家来历练的还需要上交大量灵币才能获得许可,就靠这些每年国库至少入账三千万金灵币!这还没算帝国每年分拨给我们的天数补偿金,你是没看到,管钱的何胖子现在一天天笑的嘴都拢不上。”
祁问点点头,沉吟半晌,叹道。“看来是要动手了啊!”
“动什么手?”
“灭魔之战!”
“啊?何时发动?”
“时间不知,我也只是凭借获得的消息推测,不过多则一年,少则半载,前后应该差距不大。王上叫你去前线,估计就是有所准备了。”
童然正色问道:“你从何处获得的消息?是否可靠?”
祁问答道:“是我认识的一个帝国里的朋友言玉传信于我,他在帝国中经营的势力也还不错,消息应该可靠。你也知道,这次魔灾较之几千年前的人魔大战相比,程度上差了太多,文真王国绝对有能力独自灭之。王上迟迟不下手平灭铸魔,仅仅是因为帝国那面颁布的帝令。如今新的帝令未颁,王上不好自作主张,所以才派元帅去灾区,先一步进行安排,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
“有理,然后呢?”
“据我那朋友所说,两年前帝国明面上派来十人观察团走了一圈,暗地里,却在灾区留下了不少暗探。这些暗探如今仍在活动,而且收获不小,这次魔灾的起因通过他们传回帝国的消息,有心人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童然身子向前一倾,双眼直视祁问,虽然没有说话,但神情中催促祁问继续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祁问一笑,道:“这只是推测,不过既然元帅问了,我也不好隐瞒,只是目前情况在下不好宣之于众,且容我传音于老元帅。”祁问说完,便闭上了嘴,战力稍行,以传音之术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童然。
童然听完,惊诧出声:“东皇钟?!”祁问忙做手势制止,童然会意,低声道:“那东西不是传说么?真有?而且你说这次魔灾是人为造成?那人能控制两只魔公?怎么可能?那他得是什么修为?”
祁问低声回道:“是不是传说众说纷纭,不过在传说里,那东西有能够测天地之劫,鸣世间巨难之奇用。据传上次人魔大战,华胥皇赵子神便闻钟鸣,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东皇五钟的其中之一。想来那背后元凶也是打着这个算计,才造出魔灾这等惨事以令其鸣响。唉……可惜现有情报还是太少,不知元凶战武等级,至于他是如何控制魔族的,大概是通过某种禁术,具体是什么就无从知晓了。”
童然听完祁问解释,担心说道:“如果那人是战帝……”
祁问断然道:“不会!虽然无法具体推测元凶修为,但按照在下设想,如果对方是帝级战武,那么他无需制造魔灾,直接以一人之力发动战争,文真国内,无人可挡。等明尚帝尊赶来之时,元凶以战帝之能,提前逃遁,令其无处可寻轻而易举。那么同样的道理,想来他的修为也不太可能是战王,最多该是战公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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