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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苏无痕想尽了办法拖延路上的行程,可是他们还是最终到了毕月国的境内,高高鼻子的美女穿着露肚皮的短衫,大胆的看着成朝来的男人。
“毕月女子正是闭月羞花啊!”走在苏无痕令一侧的朱少羽不由的感叹,经过前天的刺客事件,萧允就让自己的贴身侍卫担负起了保护苏无痕的重任。
“男的都是好色!”身后一向持重的小珍忽然撇撇嘴。
朱少羽立马噤了声。
萧允目光扫了朱少羽一眼,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酒肆对朱少羽道:“即来毕月国不喝流光酒,一定是人生一大憾事,走,我们去喝酒!”
苏无痕很是好奇的是,萧允一路来对自己的磨磨蹭蹭多有不满,可是真的到了毕月国,他倒有了闲逛的心思。
四人走进萧允所指的那个酒肆,两个穿着红衣肚兜的毕月女子走过来,肚兜上垂下的金珠流苏,随着她们富有弹性的脚步一阵乱晃。
“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为首的那个女子走进萧允,要去拉他的胳膊,萧允微微皱了皱眉头,躲过了那个女子的纤纤玉指。
“来一个包间,两坛醉影流光,几碟小菜。”朱少羽吩咐道,塞了一锭不小的银子给红衣女子,萧允微微点了点头,看来他甚是了解萧允的胃口。
那红衣女子引着四人转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安静别致处,掀起珊瑚珠子帘子,露出一个矮榻,矮榻上一个方正的矮脚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四套蓝色镶金边珐琅餐具。
苏无痕和小珍相互看了看,觉得好奇,倒是萧允和朱少羽似乎司空见惯了一般,脱了鞋子盘腿坐到了矮榻上。
“上来!”萧允见两人磨磨蹭蹭,将手递给了苏无痕。
苏无痕端详了他的手一番,一抬头去看见朱少羽偷偷撇来的眼光,于是微微一摇头,没有脱鞋,轻轻一跃,自己坐到了矮榻的边沿,双腿半垂在外面。
萧允收回手,没有说话,转而拿起一个精致的杯子研究起来。
小珍也就学着苏无痕的样子,坐到了朱少羽的身边。
那红衣女子笑脸盈盈的问道:“二位小姐无须顾忌,此处雅间不会有其他的男子来。”
言下之意,苏无痕和小珍大可以放心的脱鞋,也不会有无礼之说。苏无痕心惊这毕月国女子的豪放,脸微微一红,只好学着萧允盯着一个杯子看了起来。
那红衣女子也不再多说,双手拍了一拍,一队绿衣女子鱼贯而入,或手端酒水,或手托小食,依次的上前摆在桌上。其中一个妖媚的女子再给萧允斟酒的时候,忽然对萧允粲然一笑,伸手去抚摸萧允手指上的蟠龙扳指。
萧允微微一皱眉头,不着神色的将手缩了回去,端起那个酒杯,放在鼻子下慢慢的嗅着:“不愧是毕月国的好酒!”
一行女子下去后,红衣女子又拍了拍手,两行金色衣裳的女子上前,一行女子手持不知名的乐器,丁玲哐啷的开始弹奏,一行女子随着那热闹的曲调,灵巧的摆动着腰,惹得腰间流苏上的铃铛一片脆响。
如此**欢闹的舞曲,苏无痕和小珍何曾看过,一边绯红了双颊做低头状,一边却仍不出抬头撇上一眼。
那偷偷摸摸,想看不敢看的模样,惹得萧允一阵爽朗的笑声:“一向倔强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妹,也会害羞不敢看几个舞女?”
“你!”苏无痕听罢,猛的抬头对上萧允,想反驳他,可是一时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词句,粉红的脸颊慢慢变成了绯红色。
苏无痕心里恼怒,扭头到一边,开始大胆的看那些舞女,那些舞女因为两人的斗嘴似乎舞得更加欢畅,在一声响片声后,齐刷刷的掀开裙前罩着的金纱,**一抬,裙子竟然滑到了大腿根。
苏无痕再次将脸扭了过去,正好对上萧允充满笑意的眼睛,正准备发火,萧允伸手将她的头一按“小心!”
那为首的舞女竟然从裙下抽出一把匕首直刺萧允,苏无痕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刚才的恼怒一下子跑到了九霄云外,只是紧紧抓着萧允的腰带,只听那个女子发出“啊”一声惨叫。
苏无痕才抬起头来,那女子的手腕被萧允牢牢的控在手里,手上的匕首已经落到了桌子上,另一个女子也拿着匕首横刺过来,被萧允一脚踢过,踢中腹部飞了出去弹到墙壁上,落了下去。
另外两个女子正围着朱少羽,打的正欢,小珍缩在矮榻最远的地方,浑身不住的颤抖。
苏无痕想起来自己还是会点三脚猫功夫,于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一掌劈开又扑上来准备对萧允不利的女子。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下你可明白了?”苏无痕一边和那女子手上纠缠着,一边不忘记嘲笑萧允。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萧允一反常态的调侃道。
“无耻!”苏无痕将自己劈晕的一个女子扔到萧允脚边。
“当心!”萧允一把拉过苏无痕,将她护在身后,可还是稍微迟了一步,刀锋划过苏无痕的袖子,一只好端端的百褶水袖就去了一半。
“当当当”雅间忽然冲进来一队萧允的人马,将一干女子制服,为首的那人看着苏无痕没有袖子的那只手,惶恐的跪下:“属下万策保护不利,请二皇子处置!”
“还好,你们及时赶到!”萧允撇了一眼那些人盯着苏无痕露在外面的玉臂,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脱下自己外袍将苏无痕裹了起来。
“二皇子英明!这些毕月国人的确是太平党所控!”万策抱拳道。
原来如此,萧允一反常态的停下来喝花酒,而且只带了三人,其中两人还是看上去柔弱的女子,只是为了麻痹对手。
苏无痕不得暗暗的佩服萧允的心思。只是这太平党是前朝余孽,一直作为暗流在暗处破坏成朝的经济命脉,只是为何今日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做出刺杀皇子和公主的事情来?
回到驿站后,苏无痕拿着这个疑问问萧允时,萧允只是冷冷的看了苏无痕一眼道:“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
苏无痕不甘的捏断了一根萧允桌前的笔管:“我必须知道!”
萧允目光落在哪根断成了两节的笔管,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萧承!”
“怎么会是他?”苏无痕原本以为是萧行奕或者皇后,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是萧承,她对萧允的答复不是很满意。
“你不信?”萧允嘴角扯起一丝冷笑“莫非你也以为他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呵,他要真是个病秧子,也活不到今天了。”
苏无痕皱了皱眉头,萧允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萧行奕后宫七十二后妃,不知道生下来多少子女,可是活到今天的皇子,只有一个病秧子和一个痴呆,至于这个健康的萧允更是一个另类,据说他年少的时候并不是在后宫里度过的,只是几年前被皇上带进后宫的。
“太平党不是反成朝的么?他们为什么会为萧承卖命呢?”苏无痕继续问道。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看你还是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早上我就带你进宫!”萧允拍了拍手,门轻轻的扣了三下。
朱少羽进来,对苏无痕微微一行礼道:“公主请!”
苏无痕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走了出去。
“公主,这是二皇子送来的压惊汤——”李嬷嬷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打量着苏无痕的表情。
“不用了!”苏无痕摆摆手“我没有受到什么惊吓!”
李嬷嬷放下手中的热汤,叹了口气:“公主是不是怪二皇子的无情?”
苏无痕听罢,心里猛的一抽,李嬷嬷尖锐的话语一下子刺中她的要害,自己一路上来想尽办法拖延时间,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一年不到的时间,自己就披上两次嫁衣,一年不到的时间,自己就将身心遗落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上。
哥哥在天之灵也会痛心不已吧。
记得宋岳霖曾经说过一段话:
红胭脂、白水粉,长发披肩,耳环摇曳,星光一样的眼眸,在我未定神的刹那,就已被你夺去魂魄。
可是就是这样子的自己却留不住那个男人一点点的柔情。
苏无痕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于是披上外衣,走到驿站中间的院落里来,是夜,星辉满院,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花香,只是良辰美景虚设,辜负了一坛醉影流光。
苏无痕对影起舞,望月饮酒,浅吟低唱,泪流满面。
淡淡的施粉,轻轻的扫眉,浅浅的晕唇,缓缓的换装。
这次穿的是无忧送来的大红的毕月鸟朝服,戴的是六翼毕月鸟凤冠,颗颗七彩琉璃珠穿成喜帘遮挡住绝美容颜。
“公主——”小珠看着拿着香粉一遍又一遍扑盖的苏无痕的青眼圈,心里很是不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苏无痕浮肿的眼睛,青黑的眼圈,她昨夜起来上茅房,看见了月下那么一个惊为天人的苏无痕,那么一个伤心欲绝的苏无痕。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