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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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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去城堡不同地方上课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离开,在这片杂乱之中,哈利穿过人群来到了兰斯和德拉科身后――很明显,斯莱特林们并没有被乌姆里奇的寥寥几句话安慰到。高年级们仍然在义愤填膺议论刚刚的事情,低年级们则惴惴不安地睁着大眼睛站在旁边看着他们。

    斯莱特林可能是四个院中最要面子的学院了。大部分斯莱特林都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同时也向往强者和权力(这也是被格兰芬多诟病的)。在蛇院学生眼里,斯内普是一个强大且冷漠的人,但他同时也在无言中偏向照料斯莱特林。毋庸置疑,大部分的学院学生都是崇敬斯内普的。乌姆里奇这次的行为让被触碰到底线的蛇院学生非常愤怒。

    当然,其实安抚他们也很容易。兰斯想,如果他是乌姆里奇――好吧,他就不会干出现在这么蠢的事情。但如果像是现在这样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的话,他会选择给予斯莱特林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权力进行安抚。事实上,这一定是有效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都会觉得权力是麻烦的事情,而格兰芬多会不屑于此……只有充满野心的斯莱特林才会抓住每一个机会。

    兰斯正在思考,忽然感觉德拉科又在轻轻地拍自己,他回过神来,看到他同院的其他学生们都在看着自己。

    “怎么了?”兰斯问。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一个六年级学生说,“这件事不能这么轻易的结束……我们要告诉乌姆里奇,她想要杀鸡儆猴,震慑所有人,可斯莱特林不该是她碰的。”

    斯莱特林们都在等着兰斯出主意。毕竟斯内普是他的父亲,曾经有人羞辱德拉科,他都将他们挂在了礼堂上,那乌姆里奇这样对斯内普的不敬,兰斯应该更是生气的。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兰斯笑了,他看起来很平静。

    “乌姆里奇是教授,而我们是学生。恐怕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好好上课,不再给她把柄可抓了。”

    “可……可是这件事就算了?”另一个学生生气又不解,“她羞辱院长,不就是在羞辱我们吗?”

    “我要给父亲写信!”一位父亲职位是魔法部高官的学生气愤地说。

    “够了,你们有没有脑子?”德拉科皱眉道,“你们的父亲也都在魔法部工作,教育令这个事情他们比我们更早知道。他们当时没有反对,现在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孩子和教授置气而转换想法。乌姆里奇是副部长,她代表着魔法部。如果你们写信回去,恐怕你们的父亲还会骂你们一顿,让你们安分守己――如果你们真的将邓布利多那番对乌姆里奇施压的话当真,才是真的愚蠢!”

    兰斯忍不住伸手揽住德拉科,他不由得感叹自己的眼光。德拉科真的越来越成熟了,他看事情的眼光很冷静透彻。

    斯莱特林们面面相觑着,他们愤怒的火焰一下就弱了很多。

    “……那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一个学生小声说。

    兰斯叹息一声。

    “回去上课吧。”

    他不打算再和自己的同僚纠结下去,因为他看到哈利已经站在旁边等待很久了。兰斯和德拉科转过身准备离开,兰斯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他。

    “兰斯,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兰斯转回头,他对上了其他斯莱特林的目光。

    他平静地注视着他们。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有办法呢?”

    ……

    在还没完全散开的学生们中,兰斯、德拉科和哈利一起向着城堡走去,他们穿过石墙上密密麻麻订满校规的门厅,走上台阶。

    “我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斯莱特林,想叛逆之前竟然还要考虑那么多。”哈利吐槽道,“如果是我们,可能就不管不顾地和乌姆里奇对峙起来了吧。”

    “没脑子的格兰芬多!”德拉科见缝插针的嘲笑。

    哈利假装没听见。他觉得自己已经成熟了,而成熟的标志之一,就是不跟这个被他哥哥宠坏的马尔福斗气――那真的很幼稚。

    “你们要去上草药课吗?”看着兄弟俩都没有反应,德拉科又问了句。

    “你先去吧,德拉科。”哈利说,“我和兰斯在外面逛逛。”

    “别叫我的名字!恶心死了。”德拉科轻哼,正巧有斯莱特林经过,他一步跨两个台阶地跟上了他们,从兄弟俩的视野中消失了。

    看着德拉科离开,哈利这才松了口气。

    “我觉得你们两个的感情好像没有受到影响。”他感慨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以为在医院你……他……之后,他可能会生气呢――”哈利的语气越来越弱,他瞄了一眼兰斯,兰斯仍然冲他温柔地微笑着,这反而让哈利鸡皮疙瘩起了一手臂。

    “我什么都没说。”他扬起双手嘟囔道。

    霍格沃茨的城堡又大又四通八达,两人在走廊里前进着,这一层没有教室,也没有人。他们二人走过走廊,推开一个手臂上站着猫头鹰的巫师石像,它的后面藏着一个向上的小台阶,从这里可以一直走到城堡顶端塔楼的外围阳台。

    站着这里,可以t望一大半霍格沃茨和密林,微风拂面,很清凉。

    “我感觉你有话对我说。”兰斯向后,他靠在了石壁上。

    哈利点了点头,他看起来有点烦躁。

    “我觉得邓布利多有点奇怪。”哈利郁闷地说,“从夏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理过我――你看见他刚刚走的有多快了吧?他明明能听见我在喊他。”

    “的确挺奇怪的。”兰斯说。哈利还等着他分析几句,没想到,兰斯没头没尾地问,“你最近还梦到伏地魔了吗?”

    哈利摇了摇头。

    “从那次之后就没有了。怎么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检查一下你的大脑封闭术有没有退步。”兰斯看向哈利,“现阶段,你绝对不能和伏地魔精神相接,这会很麻烦。”

    “我不明白,如果我能看到伏地魔在干什么,那不是也很方便吗?”

    “你能看到他,他也能看见你。”兰斯耐心地说,“你那夜很可能是在做噩梦,但谨慎起见,还是检查一下吧――我想,你是不希望有西弗勒斯来做这项工作的。”

    哈利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上帝或者梅林在上啊――只是想想,他都觉得他和斯内普独处是个尴尬的事情。他当然知道斯内普爱兰斯,但如果他们独处,哈利恐怕会不断想起斯内普和他父母死亡之间的关联,那似乎对学习巩固大脑封闭术没什么作用。

    “所以……你来帮我?”哈利看向兰斯,“这会麻烦你吗?”

    然后,哈利看到兰斯露出了一个十分真心的笑容,那微笑既愉悦,又跃跃欲试。

    “当然不会。”然后,他听见兰斯说,“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双赢的事情,我也正需要找人试一下我的训练成果呢。”

    哈利:……

    他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呃……你已经掌握了摄神取念了吗?”哈利试探地问,“我记得那是个高级黑魔法?”

    “这个魔咒只会对摄取记忆的深浅有影响,不会对其他造成伤害。如果我来做的话,恐怕效果会比西弗勒斯来做轻得多。”兰斯安慰他道,“你放心,我既然这样说,就是有完全的把握――我永远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的。”

    “这个我当然是知道啦……”哈利嘟囔地说,“只是――我觉得――大家都说黑魔法不是个好东西嘛,所以……我可能是有点担心你。”

    兰斯叹了口气,他伸手,拍住哈利的肩膀。

    “我从二年级时就想过这个事情,我觉得,一个人的好坏不能以他使用什么魔咒来判断,更是应该看他的心。”兰斯说,“那些食死徒迷失在了黑魔法的强大当中,可我不会。再者说――我也没打算练习黑魔法,摄神取念只是我当时在病房中闲着没事琢磨出来的而已。”

    闲着没事能琢磨出黑魔法?这个安抚也太不走心了吧。

    “就这一个?”哈利问。

    “就这一个。”兰斯诚恳地说。

    哈利这才叹了口气,他有点无奈地嘟囔道,“好吧,谁让你是我哥哥呢。”

    兰斯这才露出笑容,他伸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走,回去上课吧。等吃完饭后,我们找一个教室。”

    好吧、好吧――哈利真的无可奈何。正是因为他在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关中差点失去兰斯,这让哈利现在面对兰斯总是妥协,他只是希望看到兰斯多笑笑罢了。只有差点失去之后,才能明白一些事情的存在有多么的重要。

    而且,被人掀起过去伤疤的感觉太痛苦了,兰斯刚刚开始练习,或许哈利就不用像是在斯内普手中时那样的煎熬了。这让哈利感觉自己被安慰了许多。

    ……

    晚上九点,哈利回到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当中,他瘫软地陷入了软沙发里。

    ――说好的初学者呢?说好的会比斯内普版本的弱一点呢??哈利盯着天花板发呆,他在怀疑人生。因为不是一个学院,哈利很少看到兰斯认真的样子――那简直就是一个小版斯内普啊!

    他感觉他一个礼拜之内都不想再见到兰斯了。

    哈利正瘫痪着,就听见画像再次被打开,两个人进入了休息室。可能是因为太过熟悉了,哈利不用抬眼皮,都能听出是赫敏和罗恩走了进来。

    “哈利?你的脸怎么这么白?”罗恩惊异地问。

    哈利刚想跟罗恩讲述他和兰斯的可怕傍晚,就看到赫敏停在了罗恩身边,这让他一下就闭上了嘴。

    如果赫敏知道了这件事情,少不了又要忧心忡忡地嘟囔一个月……那还是杀了他吧。

    “我今天有点累。”哈利说,“你们怎么回来的比我还晚?”

    “事实上,我们本来想找你,可是你一直都没有出现。”赫敏走上前,她来到哈利的沙发身边,神情严肃,“哈利,我们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情?”哈利有点困倦,他懒洋洋地问。

    “呃――其实没有我,因为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罗恩赶紧说,“她跟我说她有一个好主意,但我觉得那可能是个很愚蠢的主意……好吧,我不说话。”

    在赫敏的瞪视下,罗恩闭上了嘴。赫敏这才看向哈利。

    “我一直在想你的话。你当时在乌姆里奇的课堂上质疑她,因为书本不会在我们毕业之后,帮我们挡住死咒。”赫敏看起来有点紧张,但她仍然保持了严肃的样子,“所以我想……我认为……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了。”

    哈利从沙发上抬起头,他看到罗恩左顾右盼,手指捏着自己的裤管。而赫敏也很紧张,但她很坚定――这让哈利产生了一种和罗恩一模一样的可怕感觉:赫敏想到了什么比家养小精灵拯救协会更要命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哈利慎重的开口。

    “我们应该自己学习黑魔法防御术。”赫敏说,“而你是一个最适合的老师。”

    “你、你――可是――黑魔法防御――”罗恩磕磕巴巴,“可我们有一堆家庭作业――还有学期结束时的考试――”

    “这比作业和考试都重要多了!”赫敏斩钉截铁地说,“今天的事情让我想明白了,我们要对抗乌姆里奇,更要对未来做好准备!”

    这话一出,让哈利和罗恩都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那个最尊重教授,将作业和考试看得第一重要的书呆子赫敏?格兰杰,竟然能说出这样的叛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