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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是个很温柔的人,顾言一直都知道。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说完那句话之后,陈词会送给自己一个吻。
小心又谨慎的,微微后退,然后仰起头,将唇瓣印上自己的。
于是顾影帝生平第一次,被人一个没有任何技巧性可言的吻撩到懵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僵了片刻,手垂在身侧,而后虚虚握成拳,在身前青年一触就想要散的瞬间,倾身上前。
……
良久,主动吻上来的人却软了腰。
顾言笑里裹着满足,又在对上陈词那双略含着恼意和责怪的视线的时候立刻举手投降,“是你先亲上来的。”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我可忍不住。”
轻薄了人家还倒打一耙的事,也就顾影帝做出来才能就算轻佻也不会惹人厌。
陈词本来也就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呼吸略粗的时候,一双含着水光的眸子里盈盈的,平白多了几分恼意。
这时闻言却是耳朵尖都红了红,小声道:“投怀送抱也不送给你。”
顾言并不多说,几近宠溺地看向他,顺着他的小别扭。
许是视线过于温柔,陈词耳尖越来越红,染满了一整只莹润的耳廓。
他别开视线,没好气地踢了踢顾言小腿,“不是说要走么,走啊。”
“……”
这种时候谁还想走,别扭着撒娇一样让人走,这么可爱的样子,谁走谁傻子。
于是顾言浅浅笑开,在灯光下温柔注视着陈词的眼睛,“你想我走么,陈老师。”
秋夜凉如水,身前这人周身却带着温润的暖意,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顾言声线微沉,带着缱绻的慵懒说出这话,陈词只觉得心都跟着颤了颤。
眸子躲闪一瞬,水光流动间,小美人睫翼颤了两下。
而后过了很久,像是终于考虑好了一般,陈词一只手上前,竟不自觉地拽住了人衣角,闷着声音说:“不想。”
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不易察觉的依赖和眷恋,白皙干净的手指微微弯曲,像是抓住了一颗糖,舍不得放开。
顾言视线下移,看向攥住自己衣角的那只手:“……”
这是想让他死在这里吗?
温柔缱绻之时,总会有些荒唐的念头,只是当那根飘飘忽忽的线头一旦被抓住,理智就会回炉。
陈词后来想想,觉得自己也实在是勾人得紧了。
如果不是突然看见那人眼底散不开的青黑,他估计会顺着气氛……
把人拐到床上去。
虽然最后还是拐上去了。
没有做什么,只是想着离开工还有一段时间的话,让人去床上睡一会好了。
他有些心疼他这么累。
顾言敏锐地抓到他眼里的心疼,心下暖意便决了堤,从善如流地躺到那张大床上,然后将他的小美人往怀里揽,做了半个多月以来最甜的一个梦。
梦里是个雨天,昏暗的小巷里,少年捂住腰侧,颓废地坐到地上。
雨水顺着脸颊落下,地上染了血迹,又被水流冲走,混着泥泞的脏污和垃圾。
他走过去,递上一把伞,然后笑着问:“跟我走吗?”
少年抬头,一双桃花招子里全是未散掉的戾气,微眯着眼看向他。
然后很突然的,戾气悉数消失,温柔到骨子里的深情一点一点染上,少年勾起唇角,抓住他递过去的那只手,甜甜笑道:“好呀。”
陈词醒过来的时候床侧已经空了,他和顾言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般都是自己遵循着生物钟起来,然后顾言半朦胧着抱住他,让他再睡会。
这次……
陈词坐在床上,想到昨晚自己都干了什么之后,实在忍不了,上手捂住了脸。
娇着声音留人下来不算,真躺到床上,等到两点多闹铃响了,那人要走的时候,居然循着困意和热源将自己蹭了过去。
眼睛都没睁,环住人腰就上扬着音调嗯了一声。
似娇似留,不让人走的意思。
陈词:“……”
肯定是那罐啤酒害的。
啤酒:“……”
陈老师您看看我百分之三点三的酒精度再说话?
自己想抱着人撒娇还怪到它头上了真的是。
陈词揉揉头发,打开手机才发现顾言给他回了条消息,一眼扫过去脸色便唰的一下变成通红。
可能是因为昨晚陈词消息发过去的时候对方在睡觉,之后开了门又没有时间再去看手机,顾言是直到走到他家楼下才看见那条消息的。
看清了之后又觉得,来这一趟送一束花简直要了自己的命。
他当时站在车前,抬起头看向楼上唯一一道亮着微光的窗户。
窗帘拉的密实,可是他似乎能看见陈词侧躺着,顺着自己刚刚留下的热源躺过去。
乖巧的睡颜,一只手虚虚地抓住枕头,额头抵着胳膊,看着心情就会变得很好,想将人捞进怀里做一个甜甜的美梦。
顾言觉得,如果真的有一天被狗仔拍到他身边的人是陈词,也肯定是因为自己忍不住想要多见见他的原因。
耽于美色、耽于温暖……最后全都化成了一个词:耽于陈词。
扰的心神不宁,只想拥美人入怀。
他唇角勾了个笑,拉开车门坐进去,然后编辑消息给乱他心神的小美人发过去。
gy:好啊,只是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好好找一下那个点,位置有些不好碰。
陈词:“……”
这人……故意的吧?
报复自己撩他?
非要大早上的把自己撩到脸红心跳再硬一次?
操了。
陈词又羞又恼,气到想给他发消息怼回去,眼睛瞟到时间,还是停住了。
还不到七点,这人可能还在开车,还不知道有没有休息好,疲劳驾驶的情况下,陈词不敢再让他分心。
他掀开被子起床,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一捧含蓄柔美的玫瑰摆在客厅茶几上,粉红色的花瓣半开半合。
原本跳动的还异常剧烈的心脏便奇迹般地被安抚了下来,陈词顿在原地好一会才走过去,伸手碰了碰花瓣,小声抱怨道:“真的是……大老远送这一束花过来,也不嫌累得慌。”
秋已入了深,清早便有寒气凝霜。
没有什么暖意的晨光从窗户洒进,落在一方明堂里。青年穿着件遮到大腿的白衬衫,光裸的长腿暴露在空气里,指尖微弯,轻轻地碰了下玫瑰花瓣。
花卉不胜娇弱,轻微地颤抖着,青年唇边却有一抹笑意。
说着抱怨的话,心情却是好到连眼眸都染上了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