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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斐然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苏秋沁,一改往日嬉笑的不正经样,直起了身子正襟危坐。
每当张斐然有重要事要谈的时候她就会摆出这模样,苏秋沁知道她的性子,抬起头看着她,“怎么了?”
张斐然看着她的眼睛,顿了顿问:“秋沁,我还要说一遍,我跟你这么久还没见你对谁如此上心过。”
苏秋沁偏了偏头,错开她的目光:“她不过是个孩子。”
“可是她和当年的云飞很像,固执倔强又不服输,你――”
“不要跟我提他。”苏秋沁的表情冷冻,声音也跟着变冰,张斐然盯着她看了一会,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让自己陷得太深,重蹈覆辙。”
云飞是苏秋沁的初恋男友,俩人相识于高中,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少年时光,虽然年少无知,可轻狂却让爱情的火焰烧的更加的轰轰烈烈。苏秋沁虽然懵懂,到也真心付出,可到头来所有的海誓山盟都以云飞出国告终,而且是不了了之的离开。誓言的蛊惑,一点点啃噬着少女的心,苏秋沁真的曾经一度认为云飞会是与她共度一生的人。
云飞离开前曾拥着苏秋沁的肩膀温柔的说:“等我。”
于是,苏秋沁等了,然后呢?这一等就是四年,一人抱着想念独自度过大学光阴,拒绝了众多追求,只为他回来,可到头来呢?他又说――不用再等,自己幸福。八个字结束了苏秋沁的苦等,漫天的泪无人看见,这一直是苏秋沁埋在心底的痛。
不曾说,不想说,更不愿说。
“行了,不说那些有的没得了,来,喝!”张斐然后悔自己乌鸦嘴替这些有的没的惹苏秋沁伤心了,苏秋沁的眸子却早已黯淡无光,她低着头不吭声的喝闷酒。
等张斐然把苏秋沁送回家时,她已经喝得有些醉,步伐踉跄不稳,一进家门就倒在了沙发上。张斐然盯着乐文足足看了有一分钟,直把乐文看的心里发毛,她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就走人了。
“姐,你怎么了?”糖糖是第一个冲出来的,紧随其后的乐武,而乐文硬着头皮走了出来,意想不到的看到醉倒在沙发上的苏秋沁。
“你姐姐怎么了?”乐武盯着苏秋沁问糖糖,糖糖摸了摸姐姐的脸,摇头:“不知道。我看她脸上红彤彤,眼睛不睁开,这症状像是中毒了!不会是鹤顶红吧?”
“……”
乐武扭头瞅着大姐求助,乐文几步走上前,把糖糖扒拉到一边去,她曲着身子蹲在沙发前看着苏秋沁,“学姐,学姐?”
“嗯……”苏秋沁迷迷糊糊的应着,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是乐文后,又闭上了眼睛。
闻着淡淡的酒香,乐文看着苏秋沁泛红的脸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糖糖,乐武。”
“是!”
两个小崽子关键时刻表现了军人精神,立正站好听从乐文指挥。乐文看着俩人说:“你们现在向后转,齐步走,进屋做作业。”
“是!”乐武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命令,绷直着身子小木乃伊一般的滚进屋了,而糖糖则是眨着大眼睛看着乐文一动不动。
“你有什么问题吗?”乐文皱眉看着她,糖糖呲着豁牙笑眯眯的问:“乐乐姐,你要为我姐姐解毒吗?”
乐文叹了口气,看着沙发上的苏秋沁,真心觉得她能把糖糖养这么大实属不易。
“是,我要给你姐姐解毒,运功疗伤,你乖乖的去看着乐武,别让他打扰我们。”
乐文哄孩子已经哄出来经验,知道怎么能让糖糖这种智商忽高忽低的崽子听话了,糖糖得了命令立即执行。
“是,乐乐姐,你放心,我绝对会看好乐武!”
说着,糖糖一蹦一跳的回屋了,乐文刚舒了一口气,就听见里屋弟弟的惨叫声,她摇了摇头,只能以牺牲弟弟的暂时幸福换来片刻安宁。乐文看了看苏秋沁,去厨房为苏秋沁做醒酒汤。
做汤的时候乐文一直心不在焉的,她有些心疼苏秋沁。想必她又是为了工作去应付,这样下去,她的身体要怎么办?叹了口气,乐文在汤里加入蜂蜜,轻轻搅动,到最后小火炖了一会,她关了火。
当乐文把醒酒汤端出来的时候,苏秋沁已经洗漱完毕,披着长发换好睡衣手里捏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
乐文张着嘴,愕然的看着她。这是神马速度?
“你做的?”苏秋沁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乐文回神,点了点头:“嗯,我看你喝多了,我――”
苏秋沁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书,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拿来吧,我正好嗓子不舒服。”
“哦。”乐文把醒酒汤端了过去,放在桌边,她想了想,怕苏秋沁烫着,用勺子轻轻的搅拌凉凉。坐在沙发上的苏秋沁一直看着乐文,乐文的动作娴熟,一看平时就总照顾人。
“喝吧。”乐文把搅好的醒酒汤递给了苏秋沁,苏秋沁接过来,拿起勺尝了一口,微微一笑:“蜂蜜白醋。”
“嗯嗯。”乐文笑呵呵的看着苏秋沁,苏秋沁轻轻的搅动着碗里的烫,问:“大学生活怎么样?”
“还好,比起高中的课业少多了。”
这是乐文第一次与苏秋沁面对面的聊天,心也难得的放松。
“呵,到了大学,学习就不是第一位了。”苏秋沁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大学,更多的应该是享受。乐文点头:“可不是,听说很多平时不听课的,到了年底考试照样过不说,还能拿奖学金。”
“你是在说你自己?”
苏秋沁反问,含笑的目光落在了乐文的身上,乐文一澹秤行┤取k俏舜蚬さ10罅瞬簧倏问保梢蛭杉ㄍ怀觯蠖嗬鲜x运际钦鲆恢谎郾找恢谎郏由侠畹济髁说奶换ぃ闪颂涌巫t祷В幌氲剿涨锴呔尤恢溃蠢此媸浅ち烁龌岛19拥牧场
苏秋沁看着乐文害羞的样子轻轻一笑:“打工可以,要注意身体。”
“嗯。”乐文点头应了,其实她特别想对苏秋沁说一句你也是,可这话到底是徘徊在嘴里无法出口。苏秋沁静静的喝着汤,手不时的捏着脖颈,眉头蹙起,有些痛苦的样子。
“难受?”乐文看着苏秋沁问,她知道,一般上班族颈椎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毛病。苏秋沁“嗯”了一声,继续用手按捏。她的颈椎已经是顽疾了,这么些年就没好过,医生告诉她要经常按摩,可她哪儿有那么多时间,日子久了,颈椎越来越不好受,每当这时候,她就亡羊补牢的自己按两下缓解酸痛。
“我帮你按吧。”
乐文自告奋勇,苏秋沁看了她一眼:“你会?”
“嗯,我以前经常帮……经常按。”乐文以前总给老妈按颈椎,每次都按的老妈鬼哭神嚎的,她咬了下唇,压抑住翻涌的悲伤情绪。
苏秋沁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点头:“好,麻烦你了。”
乐文先去洗了手,掳起袖子有模有样的活动了几下,苏秋沁半趴在沙发上,如墨的长发犹自飘着沐浴的芬香,脖颈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肤,乐文看了一眼,笑着说:“别怕疼哦。”
“不会,我很吃力。”以前苏秋沁也没少按摩,无论按摩师怎么折腾她都咬着牙一声不吭,专业按摩师都不怕,更别提乐文这个非专业的。
乐文深吸一口气,她也不敢冒然大力按摩,伸手,她轻抚苏秋沁的脖颈,想要看看她的颈椎的经络到底怎么样。
可这手刚一下去,触碰到那细腻润滑飘着柠檬香的肌肤,空气中还残留着未褪去的酒香,乐文的心就不可抑制的跳了起来,像是喝醉了一般,原本胸有成足的手也变得颤颤巍巍抖动不确定。
人常说,肌肤之亲的悸动是判断是否动心的第一式。
那么这第一式,乐文输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