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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坐在茶摊喝茶的华衣公子骤然起身拦住小偷的去处,三两下便将小偷掀翻在地,动作行云流水,俊逸潇洒,顿时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小丫鬟滞了动作,怔愣的看着面前的手,只听一道很好听的声音由头顶传来,“姑娘,你的钱袋!”
小丫鬟被喊醒,娇羞的接过公子手中的钱袋,随即放在腰间。
这是她给公主买糖糕的钱,可不能丢了,公主自打来了大锦就独喜欢这糖糕,说是有宁国的味道……
“姑娘,”华衣公子拱手道:“看你的装扮似乎不是大锦人吧!”
小丫鬟抬眼望去只见那公子眉目清朗,眼角含情,她的心跳的很快,脸也有些烫,“方才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我是宁国人!”
那公子闻言一脸诧异,惊喜道:“难道姑娘是宁国使臣一行?”
“正是!”
“真是太好了!”华衣公子喜得直拍掌,“在下对宁国风情颇为向往,总想着去宁国看看,今日得见姑娘真是三生有幸,不知姑娘可否同我细说?”
“这……”
小丫鬟有些拿不定主意。
华衣公子见她面露难色忙道:“姑娘想必有要紧事去办,是在下唐突了!让姑娘为难了……”
“不为难,”话语脱口而出,不知为何,小丫鬟不想看见公子皱眉的样子。
那公子看起来十分开心,“既如此,我请姑娘去附近的茶楼喝茶小叙如何?”
小丫鬟点点头,随公子去了茶楼。
她虽答应去茶楼,可是心里仍对公子存有戒心。
而后,二人互表身份,相谈甚欢,分别前那公子为表谢意还特地买了一枝样式别致的银簪相送。
后来,后来二人互生情愫,小丫鬟就此委了终身,还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
小洱艰难的抬手接住落到半空眼泪,滚烫的温度烧灼了她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在过去的时日里,那小丫鬟何尝没有怀疑过公子的用心,可是她贪恋一时的美好还是越陷越深。
只是那公子永远都不会知道小丫鬟至死都爱着他,而她死前的念想是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希望那天没有出去买糖糕……
宁楚溪得知小洱在牢中自裁后难过不已,她亲自去府衙领回了小洱的尸体,她要带小洱回宁国让她的灵魂得到安息。
如今他们已经在大锦滞留已久,由于宁国公主中毒而搁置的议和一事也提上了日程,不消两日双方便签订了二十年友盟的条约。
对此,弘安帝表示很满意,而江余却敏锐的感到事情不一般。
之前宁国使臣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签订条约,怎么如今反倒显得有些迫切?
还有大越的那些奸细,他们对宁国公主动手的事情杜若贤交代的清清楚楚,可是宁国使臣也只是做了些样子,并没有对大越采取实质性的行动,这可和当时他们向清妩发难时判若两人。
江余吩咐道,“蒋钦,严密监视宁国那些人,尤其是那个宋绪。”
“是,主子!”
“零澐城可有消息传来?”
零澐城与大越的北郾城以北岭山为界,是大锦的北边门户,云安王一直带兵驻守在零澐城。
江余算准荀砜等人会往北郾城逃窜已经派人沿路拦截,他也派了不少人打探荀砜的身份,可至今没有消息。
“老王爷信中言一切安好。”
“去吧。”
“是。”
……
宁国使臣离开的日子已经定下,今日晚间弘安帝在宫中安排了送行宴,明日一早便会离开安京。
为防止大越奸细再行破坏,弘安帝特命一队人马一路随护直到宁国使臣踏上宁国的地界。
参加完晚宴回来的宁楚溪有些魂不守舍,宁广欢唤她几声也不见回应。
“溪儿?”宁广欢拉住径直向前走的宁楚溪,“你这是怎么了?”
“二哥,我没事。”宁楚溪说道。
“你跟我来,我有事对你说。”
宁广欢拉着宁楚溪回了她的房间。
宁广欢关上门,神情有些沉重。
“溪儿,我之前同你说父皇封我为景王是骗你的。”
宁楚溪不解,“父皇没有封你为景王?可是他们都这么喊你啊!”
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周围的人都喊二哥景王,二哥同她说是因为父皇已经封他为景王了,可看来似乎有什么隐情。
“溪儿,我是被封为景王不假,可是却不是父皇封的。”宁广欢解释道。
“二哥,你又开玩笑了!除了父皇还有谁能封你王位,难不成是大皇兄啊!”
宁楚溪随口说道,脸上也是笑意连连,可是看着一脸认真的宁广欢她渐渐收敛了嘴角,脑海中略过一个想法,随即笑道:“二哥你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可是宁广欢还是一副沉重的神情,宁楚溪再也笑不出来了,她紧紧抓助宁广欢的袖子,脸上煞白:“二哥,到底发生了何事?”
宁广欢叹了口气,拉着宁楚溪坐到椅子上,才出口说道:“溪儿,父皇,病逝了,大皇兄已经登基为帝并封我为景王。前几天你刚醒过来,身体还不稳定,我怕刺激到你才骗你的。”
宁楚溪不敢相信的看着宁广欢,“父皇明明身体很健康,怎么可能会病逝?”
“我也不信,可是这已成事实,父皇的圣体已经葬入皇陵。”
宁楚溪急忙起身往外跑,宁广欢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拦下她道:“还有一事,我要告诉你。”
宁广欢看着宁楚溪苍白的脸,不忍的说道:“大皇兄已经为你和丞相之子元灞赐婚,待你回去以后,他便会亲自为你二人主婚。”
要说宁楚溪不相信父皇会病逝,现在她更加不相信大皇兄会为她和元灞赐婚。
“这绝不可能,”宁楚溪笃定道,元灞是什么样的人大皇兄比她清楚,他那么疼她怎么可能舍得将她赐给那个令人作呕的元灞。
“溪儿,不管你信不信,如今你与元灞的婚约已是举国皆知,而且以元丞相的手段,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桩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更改不得。你要想清楚,一旦回到宁国你就只有一条路。”
宁楚溪一下子觉得腿软,滑落在地,宁广欢没有扶她,只是说了句,“溪儿,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哥哥都会支持你。”转身走了。
宁楚溪不争气的留下眼泪,她想不明白父皇怎么会病逝,想不明白大皇兄明明那么疼她怎么会让她嫁给元灞。
难道她在权利面前就那么不值一提?
而宋绪的房间里,一个黑影双膝跪地,手上奉着一个黑匣子。
宋绪取过匣子,拿出里面的信细细读了 ,想要就着烛火焚了,可不知突然想到什么将信搁在了一边,对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说道:“你回去禀告,就说宋绪定不辱使命。”
“是,属下告退。”
旋即,只见窗户开了一角,黑影已经不知所踪。
而不多时,远在西街的国公府,两个人影遁入了清妧的清苑。
蒋钦一把将捆的结结实实的人扔在了地上,“主子,人带来了。”
这个人,便是此前在宋绪屋内的送信之人,他甫一出行馆便被蒋钦抓住。
清妩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她安静的吃着夜宵,坐在一旁看江余上演谍战大戏。
不过这戏令她有些失望,因为江余并没有获得什么有效信息,只知道他帮宁广帆送了一封密报给宋绪,内容无从得知。
江余刚要命人把他带下去,清妩刚好喝完最后一口粥,笑着问道:“江余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江余没有说话,只是宠溺的看着清妩。
清妩同宁广欢和宁楚溪交好,所以派人打听了不少宁国的事情。
宁广帆如今已是宁国的新皇,可是民间对他的呼声却不是很高,似乎对老宁皇的突然离世有异议,这也是宁广帆舍得把宁楚溪嫁给元丞相之子的原因。
他急需稳固自己的权势,而元丞相无疑是他的首选。可怜宁楚溪就这样成了他的牺牲品。
对于宁广欢来说,他向来亲和百姓,得百姓爱戴,他也是老宁皇生前最看重的皇子,是宁广帆最大的威胁。
而在宁国使臣即将返国之际,宁广帆的密信竟连夜送到宋绪手中,不用看也知道那信里的内容必定是对宁广欢不利的。
“我觉得宁广帆一定是憋了大招。”清妩笃定道。
江余点头,清妩都能窥得的事情他又如何猜不到,“你打算如何?”
清妩眼睛转了转,随即在江余耳边低语了几句。
江余听了清妩的计谋,邪魅的笑了。
江余吩咐蒋钦把地上躺的像死鱼一样的人送到了宁广欢手上,而清妩则去了林霆均的房间。
远远的,阿吉便看见清妩,天色已经很晚了,他刚为林霆均换过蜡烛。
他家少爷也不知是怎么了,自打前些天受了伤回府后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阿吉殷勤的迎上去,作揖道:“四小姐来了!”
清妩点点头,“三哥睡了吗?”
“少爷还没睡,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一夜夜的都睡不踏实。”
“我去看看他,你去厨房给他准备点宵夜送来。”
“诶,小的这就去!”
阿吉赶快去了厨房,少爷那有四小姐在,应该会好些吧。
清妩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个声音,“谁?”
“三哥,是我。”清妩出声应道。
屋内安静如初,良久,又传出一个声音,“进来吧!”
清妩推门进入,一眼便看见坐在案桌前的林霆均,穿戴整齐,不像是要睡觉的样子。
“三哥这是要出去?”
“不是。”林霆均显然有些秘密被戳穿的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