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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夫的车停到火车站旁,我们下车,拿好行李,走进候车室,小姨夫去买站台票送我进站。
我妈拉着我的手:“路上要小心,钱揣好,别丢了。”
“嗯,放心吧妈!我能照顾好自己。”强忍着泪水不流下来。
“岳斌,岳斌,这那。”我同学王威先到了,我顺着声音看去,检票口旁他在冲我挥手,我和爸妈赶了过去。
“你咋才来,要检票了。”王威着急的说,他就这性格,做什么事都火急火燎的。
“早来不也得等着,你爸妈那?”我白了他一眼。
“去买站台票了,我说不用来送,他俩非要来。”
“你俩到了S市要互相照顾,有啥事商量着来,一起解决。”我妈对大威说。
这小子总来我家蹭吃蹭喝,她妈和我妈还是同学,用我们这里话就是:父一辈,子一辈交情。
大威一搂我肩膀:“放心吧,三姨,我俩啥关系。”
这时大威的爸妈买完站台票回来了,双方父母都熟悉,打过招呼,然后对我俩嘱咐了一番。。
“开往北京西的特xxxx次列车,开始检票了,请大家前往2号检票口排队检票。”候车室里的喇叭开始广播了。
小姨夫也回来了,我们一起走向检票口,我妈握着我的手开始发抖,我的心也跟着颤抖,用力闭了闭眼睛,不让眼泪流下。
过了检票口,下楼梯,上月台,找到了卧铺车厢。
小姨夫说:“三姐、三姐夫你们别上去了,我帮小斌把行李送上去。”
我爸妈知道小姨夫的心意,怕进了车厢更难受,所以就由着小姨夫送我进车厢。
“呐!我和你小姨给你的”小姨夫递过来一个信封。
我知道那肯定是钱:“小姨夫,我钱够,不用给了。”我挡着小姨夫的手。
“让你拿着就拿着,不拿,你小姨也不答应。”
我只好收起信封,揣在兜里。小姨夫帮我把行李放好,我是在下铺,大威在中铺,他爸也上来帮他弄好。
“我说斌那,你和大威出门在外,别惹事,也别怕事,咱不欺负人,也不让人欺负了,打不过给叔来电话,我特么过去收拾他们。”
我这么描述,大家知道大威他爸是什么的人了吧?别误会,他爸是警察,还是退伍兵,哈哈哈!一身正气,乐于助人,是个好刑警。
“叔,你放心吧,不管啥事,俺哥俩一起扛着。”我赶紧以宣誓的姿态保证,不然他那大手拍到我肩膀上,我是真受不了。
记得初中时,有一次,做公交车,车上来个男的,带着菜刀上车,还拿出来。吓得售票员赶紧打电话报警,他爸来了,一只手掐着那男的脖子往下一压,瞬间男的倒地,菜刀脱手。这事我亲眼看到,从此他爸在我眼里就是“狠”人。
列车员已经在提醒购买站台票的下车了,小姨夫和大威他爸又嘱咐了几句下车了。
我只好抬头看向窗外,我妈已经哭了,我爸背着我,我知道这个男人此时此刻的心情,我从小到大没见我爸哭过,再难我爸也咬牙挺住,从来不抱怨一句。
我不能哭,只好勉强露出笑容,和我妈挥挥手,嘴里说着:“妈,保重。”
“哇”卧槽,什么玩意,吓我一跳,我一看大威这货咧开嘴大哭。我给他一脚,你刚刚不还嘚瑟吗?怎么哭了?
大威擦着眼泪:“我特么是想到,没人给我做饭,洗衣服了,曾经叱咤风云的好日子没了。”
……我
火车开动了,我和大威冲窗外挥着手,那一刻,我爸转过身来,我看到一个父亲的泪水,包含期望和关爱。
我再也忍不住了,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惊天动地,这么多天的压抑一下都释放出来。任凭大威怎么劝也没用,最后临铺的阿姨和列车员都来了,我才稳了稳情绪。
“你刚才哭的真吓人,我都怕你哭缺氧了。”大威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我。
“我想我爸妈”我喝了一口水。
“你别闹了,咱们还没出本市那,你这样也不适合出门呀,还拉着我去S市,你当时咋想的。”
“没事,过一会就好了”我趴在桌子上,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路灯,再见爸爸、妈妈,再见小姨、小姨夫,再见我的亲人朋友,还有我的家乡!
晚上,我和大威简单的吃了点,呃!好吧,我不装了,摊牌了!好吃的摆了一桌子,烧鸡、风干肠、酱肘子、卤猪耳朵、黄瓜……,大威这货居然拿出一瓶白酒,估计是偷他爸的。
这货猥琐的一笑“来,闹两口,这个喝完一觉到天亮,要不你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想家”
“喝就喝呗。”我把剩下的矿泉水喝完,瓶子递过去,他倒了一半,能有半斤白酒,我俩边吃边喝。
你不得不服,同车来往的乘客看到我俩都投来异样的眼神,估计在想,这俩犊子在列车上郊游吗?
喝的差不多了,收拾一下,我和大威洗漱完毕,就和周公他老人家掰扯一下,论坐车喝酒的必要性与实际操作。
“旅客朋友们,列车前方到站是我国的首都北京……”甜美的声音车从喇叭里传来。
“大威,起来了,到北京了,收拾一下,下车了。”我推了一下大威。
我俩收拾一下,检查下随身物品,等车进站后,下了列车。
“哎,岳斌,你别说,北京是比咱们哪里暖和。”大威点上两颗烟,递给我一颗。
我吸了一口:“走吧,出站,找地方先住下,明天还要赶下一班车”
“没事,我爸战友在北京,来接咱们,出了站我给他打电话。”大威说完就掏出手机。
“喂!张叔,我王威,嗯!我们到了,好的,张叔再见。”
我鄙视的看着他:“你小子和我妈也没这么客气。”
“那不一样,咱们多铁的关系,张叔以前在部队,是我爸的领导,我和他第一次见面,要讲礼貌。”王威很认真的说道。
这时有个穿灰色夹克,黑色休闲裤的男人走了过来,我看了一眼:“大威,是他吗?你张叔?”
大威也看了一眼奔我们走过来的男人:“不知道,我没见过,没事有电话号码,是不是可以确认下。”
男子开口的第一句话,让我感到帝都遍地是能人:“住宿不,有空调,有热水。不住宿,我那还有饭店,啥口味都有。你们去哪里,买车票不?全国各地都有。”
“不了,叔,有人来接我俩。”我拉住想上前说话的大威,回答道。
男子白了我们一眼,转身走了。
“大威,这里不是咱家,人生地不熟,尽量不要和别人接话,礼貌拒绝就好了。”我对大威说道。
“怎么搞得你好像很有经验似的,这是北京,能有啥事。”大威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刚想继续说,铃铃铃!大威的手机响起来。
他赶紧接听:“张叔,对,”大威一边说一遍看向四周,在找人,“张叔,我看到你了,好嘞,马上过去。”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不远处一男人,穿着黑色皮夹克,牛仔裤在向我们这边挥手,我俩赶紧拿好袋子走了过去。
“张叔好!”我和大威向男子打着招呼。
张叔很热情,招呼我俩上车,说住他们招待所,比外面的酒店强多了,还安全,晚饭让我们挑,全聚德还是东来顺。
我们异口同声:“东来顺。”
“好,张叔带你们去东来顺,先回招待所把东西放下。”
到了张叔单位的招待所,他给我们开个一个双人间,然后带我们去了东来顺吃正宗的老北京涮肉。
第二天,张叔把我们送上南下的列车,又给我们买了很多吃的,给钱大威说啥也没要,张叔最后嘱咐一番,说如果放假回家一定要来北京,下次我俩别走的这么急,带我们去看升旗,游故宫,爬长城。道谢了后,我们挥手告别。
我和大威真心喜欢张叔,现在我们逢年过节还打电话,张叔总是半开玩笑说:东北这俩小子是真能吃,但是很懂事。
我和大威上了开往S市的列车,那里是本次旅程的终点,也是我俩人生的一次.asxs.,S市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