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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笑,因为这不太好笑......
尚美丽也挺可怜的,她背负了来自家庭的压力,说来可笑,这种家庭职责叫做“传宗接代”,而且她还没有理由反驳,所以她要被迫接受各种相亲,把结婚这件事作为可以等价交换的筹码摆在桌面上,打印成为海报,放在酒馆前,让每一个过路人都看到......
综合起来看,这个空酒瓶一点也不好笑,尚美丽需要一个遮羞布来掩盖她的尴尬,不太会有什么事情比相亲被临阵脱逃更尴尬了。
在我愣住时,尚美丽又从我手里重新夺回了那个空酒瓶,然后再一次喂进嘴里,看得我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我想说些什么安慰她时,她的手机响了,我看见了来电人的备注是“妈妈”,在尚美丽盯着屏幕犹豫了好一阵后,电话才自动挂掉,然后又一个电话打进来,还是她妈......
我叹了口气道:“接吧,多是躲不过去的,还不如坦然面对。”
尚美丽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接通了电话道:“妈,怎么了?”
我故意走远了些,给尚美丽一些隐私的空间,站在贴近海面的地方,等待着......
等待期间,我又拿出了手机,点开微信看了看,白药依旧没有通过我的好友申请,她肯定知道是我,即便我换了微信号码,即便我换了头像,“一个病人”的自白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我真的病了,也只需要白“药”来治病。
我没有气馁,如果仅仅因为这点困难我就放弃,那我也真的配不上她给予我的爱,我想好了,我可以先回到武汉,开着白药的那辆奥迪A6一个城市接一个城市地找她,找到所有和她有关的消息,我大概会先去南京的那个小院看看,如果那里也没有,那我就去上海她工作过的公司打听,总会有个人知道她去了哪的,我不会放弃,也不想放弃......
我打开了短信,编辑出了一条消息给她,如果按照李胜男的说法,那这个手机号她还在用着,只不过是故意不回我而已。
短信的内容是:亲爱的白药,我看到了你留给我的信了,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而且是见面对你说,我不知道最近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之下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很痛苦,也很难受。我想我一点也不豁达,我是个斤斤计较的小人,你欠我一张结婚证,你还欠我一个可爱的小孩,这些都是你要还给我的,而且还不能打欠条,我要你这辈子就还给我,你等着吧!武汉没有你,我就去南京;南京没有你,我就去上海;上海没有你,那我就满世界找你,我的余生没有美好的家庭,只有一辆车,和在路上寻找着的一个傻子.......另外附带上一张照片,这是我在崇明的一个码头上拍下来的照片,很美!不是吗?
在我发完消息之后,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但我已经适应了,这种没有回应的感觉将会是我余生的常态,我也必须先适应下来。
把手机揣进兜里之后,我看向尚美丽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她坐过的那块礁石上,只剩下了一个空酒瓶子,在海风的吹拂下,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我就能听到“啪叱”的一声,空酒瓶击碎在岩石上,绽放出最后的绚烂,而不是粉身碎骨......
回到家后,我走进浴室准备洗澡休息,却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看见洗漱台上放着一沓红彤彤的现金,还有一张字条,字条上写到:“张扬,这里有三万块钱现金,刚刚你给我的那个包里,里面的衣服、鞋子大概价值一共一万五左右,你去用这笔钱给你的房东买上一份差不多等价的礼物作为感谢,欠别人人情总归是不好的,平时你怎么蹭饭我都没看见也就算了,在这次用在我身上,我就不能让你乘这份人情了,买什么东西你心里应该有数,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实在不清楚你就直接问你房东......买完东西剩下的钱,你就留在身上,上次我留给你的那笔钱估计也被你用光了,要是还有需要就直接给我打电话,别自己硬挺着,好面子归好面子,可这也分人的,如果你觉得我是让你没面子的人,那你就还我......男人陷入困境不可怕,可怕的是从此一蹶不振,没有一点点斗志。我期望看见更好的你,别让关心你的人失望。”
我拿着那三万块钱现金,好几个瞬间都有些无所适从,可短暂思考了一会之后,我还是揣进了兜里,我大概算了算,前前后后一共向李胜男借了两万三千块,再加上这三万,一共就是五万三千块,这笔钱等我回武汉之后,一定会还给她的。
有时候,我还真的挺庆幸身边有这么多真心对我的人,这是我的福气,所以我就更不能带着别样的心思去思考我和李胜男的关系,看得越简单越好,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打定主意之后,我就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我应该是做了个噩梦,梦里我可以飞翔在天空中,我四处寻找着白药的身影,一个城市接着一个城市的找,终于,在一个四处长满梧桐树和鲜花美丽城市里,找到了白药,梦里她真的很美、很漂亮,因为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婚纱,踏着铺满鲜花的路,旁边跟着一个穿着笔直西装的陌生男人,他们笑得很开心,共同行走在那条铺满鲜花的路,旁边有很多人纷纷对他们献出诚挚的祝福......
在司仪的指挥下,他们互相交换了戒指,现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温暖、欣慰的笑容,唯独漂浮在天上看着这一幕的我冷着脸,我想立刻飞下去,拉起白药离开,然后告诉所有人,我才应该是那个与白药结婚的男人,可无形中,在半空里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隔开了我和所有人,无论我怎样声嘶力竭、无论我怎样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