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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咱们都这么熟了,何必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呢?有什么罪名要栽赃给我尽管说不就好了?”
“你......”太子被这狂傲的一句堵得语塞,下面又不受控制的疼了疼,清清嗓子道:
“楚醉!你是鬼,是你制造了将军府的墙体藏尸案,是你制造了五皇子府邸的百鬼夜行,是你制造了袭击太学甚至是父皇的鬼!”
太子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瞪大了双眼,楚大人是鬼?
外面围观的几个之前看不惯楚醉的官家女子,也开始附和:
“原来是被鬼附身了,我说呢,一个废物怎么可能会这么厉害?”
“就是,赶紧处置了吧,别留着碍眼。”
司逸辰瞥了一眼几个嚼舌根的官家女子,很是不屑,他相信他的楚学究,他一直相信,楚学究不是这群庸脂俗粉可以议论的。
万般指指点点的言论中,被职责为鬼的女子忽然笑了笑,笑的自信爽朗,落入旁人耳中却很是诡异。
任何人被说成鬼都会为天下人所不容,这女子竟然还笑的出来?
“因何发笑?”太子被这笑声激的略略不安。
“我笑太子你无知啊!”楚醉不紧不慢道:“若我是你,要诬陷我是鬼的话,是不是得研究一下鬼魂呢?”
众人看着地上从容淡定的女子,被说成是鬼可是大事,不但性命不保还是要魂飞魄散的,所以一般人只要听一听都会胆寒,更何况是太子审理。
这女子竟有如此胆识?!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注目中,楚醉继续道:“那太子殿下说我是什么鬼?”
“你是......”太子忽然一时语塞,他本想替皇帝办个事,却根本没有真正研究过关于鬼魂之事。
“我来告诉殿下吧,首先,将军府的墙体埋尸案尸体上残缺不全,是只能食人肉体恶魂,还没有修炼成形态,可我已经活生生跪在这里了,难道这件事情还是我做的吗?
其次,袭击陛下和太学的是伥鬼,伥鬼的制造者是虎妖,虎妖多为男性,即便是女性也身形壮硕,殿下看我像虎妖吗?
再次,五皇子府邸被袭击,百鬼夜行,对于百鬼的操控只有鬼王才能做到,莫非太子殿下以为我是鬼王?”
楚醉笑道:“或许我换个问法,莫非太子殿下以为,鬼王会跪在这里跟你废话吗?”
楚醉最后一句话声音不大,却是霸气十足,言下之意就是若我是鬼王,你此刻定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人对于太子变相的威胁,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连串的发问,让太子一时语塞,又不甘心继续道:
“即便如此,出现这些事情时,你都在场,你与此事也脱不了干系!”
“在场?”楚醉笑:
“太子殿下就是这样定罪的吗?不管是哪一次鬼袭击人的事件,在场的都不止我一个吧?而且伥鬼袭击陛下那次,文武百官包括殿下你也在场,难道,你也是鬼吗?”
“油嘴滑舌!那你怎么解释你会法术?你的侍卫会法术?”太子不依不饶,“传燕倾城!”
燕倾城未到,楚醉便听见了深沉的锁链拖地之声,她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担忧,随后连忙回头看向燕倾城。
众人迅速闪开一条道路,被周围的寒气熏得连连打寒战,燕倾城就这样身上拖着手臂粗的寒冰铁链,进了堂上。
楚醉永远也忘记不了,被那铁链锁住的痛苦,做鬼时,寒食节身死的那一晚,就是这样的链子,捆住了她,让她饱受煎熬,最终魂飞魄散。
寒冰铁链,不仅冷,贴着皮肤的时候,也会剧痛无比。
燕倾城进来跪在她旁边,依旧对她笑笑,笑的那般爽朗单纯,似乎在告诉她不用担心。
楚醉的心,忽然被揪紧,呼吸不再平稳,而是怀着怒气看向堂上的太子。
见女子一直温柔戏谑的眸子有了一瞬间的变化,太子心里立刻舒坦了不少,再拍惊堂木道:
“燕倾城会冰系法术,太学中间的那朵大冰花,就是证据!”
“太子殿下,是个修炼的人都会一点三脚猫的法术吧?若是照你这个说法,那国师和国师殿的所有人企不是也是鬼了?!是不是也要被处死啊?”
楚醉怒意上涌,不再下跪,边说边起身:“而且,臣有状子要告,状告当朝太子随赢。”
一个罪人状告太子?其荒诞简直闻所未闻。
可楚醉,偏要做这第一人,做旁人所不敢,为他人所不能,为自己,为燕倾城,讨一个公道。
女子的声音在大堂上响起:“罪一,诬告朝廷命官;罪二,强抢良家女子;罪三,窃自动用私刑,这三条罪状都为藐视我皇朝法度,罪无可赦!”
“你......你胡说!”太子有一瞬间的失态,随即恢复如常坐好,他是太子,他为什么要害怕一个如今还戴罪的小丫头。
“咔”的一声,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中,楚醉施法捏碎了燕倾城身上的寒冰铁链,燕倾城得以恢复,抖了抖全身的冰渣子,站在她身边。
“反了,反了!给本宫抓住他们!!!”太子又惧又怒,指着四周捕快,捕快们见识了这女子的本事,能拧碎寒冰铁链者,该是有多大的法力。
即便是他们一起上,也未必是对手。
楚醉冷眼看着太子,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继续道:
“太子殿下诬陷朝廷命官,此为不忠;不尽心为陛下查明行刺者,此为不孝;将在狱中的我偷带进太子府意图强占,此为不仁;动用私刑无视朝廷法度,此为不义。”
楚醉说罢,一伸手幻化出一条赤红色法力凝结的链子将太子浑身捆起来一下子拉下了主座,扔到地上。
太子吃痛哀嚎,本欲骂一顿泄愤,却看见了女子阴冷的眼眸。
楚醉盯着地上的他,继续道:“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天容,地容,我不容!”
楚醉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激起了民众心中对于常年用苛捐杂税欺压他们的太子的不满,更激起了三千太学生的愤怒。
司逸辰带头,一片年轻的声音沸腾而起。
“天容,地容,楚学究不容,太学三千学子,不容!”
“太学三千学子,不容!”
“太学三千学子,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