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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
王阳挂掉电话,放下手机,轻轻叹了一口气。
看来,王雪又出事。
周月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手指疯狂地敲击着键盘,一刻也没停下。
因为王阳只描述了一下那个人的大致相貌,并没有准确的相片,所以找起来有些费劲。
当然,这对周月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终于,周月敲下回车键,“好了,找到了,我的半年饭票。”
“是谁?”王阳迫不及待地问道。
周月敲了一下键盘,所有的屏幕同时上弹出来一个男人的照片。
男人有一个硕大的鹰钩鼻,和前凸下巴构成了脸部十分坚毅的线条,头顶有些白发,眼眸温柔却无神,像是灵魂出离一样,眼神迷离。
是他,不会错,男人变成乌鸦之前,王阳可是仔仔细细地瞧了的,一丝细节都没有放过。
男人叫做黄大圆,现在被关在城市的监狱里。
看着黄大圆的审判书,王阳皱起了眉头。
很奇怪。
黄大圆明明是被判的无期徒刑,到现在还没有出狱,那么,杀害王雪的人是谁,难道是他越狱了?
这时,王阳的手机铃声响了,苏媚儿打来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苏媚儿急切的声音,“王阳,惨了,那老头子挂了,吴荭清的下面血流不止,现在也快不行了。”
“怎么回事?”王阳淡淡地问道。
“没想到,那个背后黑手竟然是吴荭清的父亲,吴荭清就愣住不动了,被要挟成人质,老头子为了救她被打穿了脑袋。”
听过全过程,王阳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表情十分冷漠。
没事,反正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
“那狐媚子给你打电话了,饭票……”周月回过头,突然瞪大眼睛,满脸惊恐。
只见,王阳将两盒地西泮片打开,昂起头,一股脑地全嘴中猛塞,即使口吐白沫,眼睛翻白,也没有停下。
痛苦。
格外痛苦。
此时,王阳身体之中,胃酸翻滚,似乎是塞进了火炉,感觉体内体外每一寸肌肤都在开裂燃烧。
王阳曾经听说过,为了减轻自杀的痛苦,有些人选择食用大量的安眠药,在睡梦中死去。
愚蠢。
要是有个花样作死排行榜的话,吃安眠药自杀至少得排进前五。
食用大量安眠药,四分钟之内,无法死亡,不会睡着,意识反而更加敏锐。
同时,大量的胃酸会喷出体外,肚子如同熔岩翻滚,直到死去。
以前只是听说,这次还真是体会到了。
王阳靠在墙边,嘴中喷出白沫,平静地等待意识消失。
眼前,灰暗的世界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丝缝线,直至全部不见踪影。
“哥!”
“怎么了?”
“没事……”
脑袋一阵剧痛。
王阳醒来,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周月的仓库中,而是在一个小巷的岔路口。
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恢复了色彩,世界又变成了原样。
三四个女人有说有笑迎面走来,似乎没有看到王阳,然后直直地从王阳身上穿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灵魂了,难道又是回档的后遗症。
王阳没有想明白,也没有去想。
现在,他的注意力被前面的男人吸引了。
此人鹰钩鼻,前凸下巴,正是杀害王雪的凶手。
男人躲在岔口的黑暗处,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慢慢地,他的眼神越来越迷离。
这时,岔口的对面传来说话声。
“走啊,说了不收你们钱,反正他也快死了。”
对面,简陋的房间中走出来一个漂亮女人,这个女人王阳认识,是那个算塔罗牌的老板,叫做白玉。
她一边说,一边挥手赶人。
接着,简陋的小房间之中,王雪走了出来,然后是扬硕,最后是王阳自己。
王阳再次震惊,看着对面的自己,脑子里一下全乱了。
“晦气,早知道就不过来了!”王雪哈哈一笑,一脚将路上的石子踢飞。
“可不是,这塔罗牌就是骗人的。”扬硕迎合道。
“还死神……”
突然,王雪表情变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
她突然觉得,暗处,似乎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在看着她,但是,又感觉不像。
这种感觉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毛骨悚然,就像是身处在空无一人的游乐园却听到若有若无的婴儿啼哭。
她看向“王阳”,“王阳”正拿着塔罗牌哈哈傻笑,和旁边的扬硕说着什么好玩的东西。
“哥……”
刹那间,黑暗中,男人丢下烟蒂,猛地朝着王雪冲了过去。
王阳想去阻止,在男人有所动作的时候,自己也有所反应,飞快地挡在男人的前面。
但是,王阳根本就挡不住,男人直接从王阳身上穿了过去。
然后,血液飞溅,“王阳”和扬硕都没有挡在那个男人,直接被秒杀。
血泊中,“王阳”无力地躺着,意识在渐渐失去。
王阳能感觉得到,那个自己的内心中爆发出一种强烈的欲望,一种描述不出来的欲望。
不能死,绝对不能死,我要是死了,王雪就没救了。
头痛再一次席卷王阳的大脑,紧接着,眼前的这个时间慢慢变暗。
疼痛中,王阳想明白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梦境,也是自己获得回档能力的源头,也是之前自己一直想不起来,被遗忘的梦境。
雨夜。
雷电轰鸣。
老隆躺在床上瑟瑟发抖,嘎吱一响,门开了,一个黑暗的人影走了进来。
老隆赶紧装睡,眯着眼,看清来人,更加紧张了。
是父亲,他来干什么?
人影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老隆,停了很久。
终于,他翻开老隆身上的被子,用苍老的手在老隆的下体上捣鼓了起来。
冷汗从老隆的额头流下,黏在眼皮上,很痒,但老隆不敢动弹,更不敢睁眼。
好一会儿,老隆的父亲将捣鼓出来的液体装进小玻璃瓶中,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他的目光移向那两边有弹性的屁股瓣儿。
“啊!……”
老隆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窗外,一声惊天霹雳。
好一会儿,老隆回过神来,是个梦,一个很久都没有出现在脑海中的噩梦。
此时,老隆的眼中惊魂未定,汗如雨下,将被褥和衣服打湿的彻彻底底,就像在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原来是那个梦啊。
老隆松了一口气,苦笑两声,但是,两只手臂止不住地颤抖。
窗外,雨越来越大,男人扛着麻袋,走在雨幕中。
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