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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容易被人遗忘的男孩······”
周思洋赶紧让他住嘴,“停,别带感情,这个故事你直接叙述出来就行。”
面前的自己,讲述着这个不属于自己,但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充满了张冠李戴的违和感。
“我知道一个老人······”
······
“我知道一个老人,他经常和我述说自己的苦恼,他说人生就像是一趟没有尽头的列车,你在.asxs.出发,到达你想要到达的终点,一路上无论是荒芜还是繁荣,与你作伴的不论是陌生人还是朋友,你都将会到达那里,疾驰着,不能停下。”
一个温柔的小男孩,在一列“塔塔塔”的列车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说是自言自语,其实也不对,更像是与笔下的画卷诉说自己的故事。
“但是,就像是老人对我说的,我是一个孤独的小孩,我被人忽视,他告诉我说,所有人都在生命的这趟列车上,起初就像是一个幽灵,没有人会看到你,就连服务你的乘务员都不会有,但是当你到达终点的时候,你会建立自己的一座城堡,你会发现所有人都在冲锋着向你前进,无论他们是想要攻击你,还是敬仰你,想要进入你的城堡。”
“老人说的话没错,不过我看出了他的郁结,我很清楚,因为他一定是在向往起初的安静,所以在我的画中,我要创造一个一模一样的世界,但.asxs.才是人们真正的归宿,那里能够重温一遍所有的旅途,能够如同穿越一样,得到整个世界的真相。”
“我不想像他那样,忘记了过多的起初,在这一点上,成功的他,是一个失败的人,那些在他口中一文不值的过路人,我觉着,总比独身一人好,尤其那些愿意和我互相信任的‘路人’,我很愿意相信他们。”
“把这个故事藏在.asxs.,让胜利者去听一遍。”
最后一笔结束,这幅画就算完成了。
······
故事讲完了,周思洋哭笑不得,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模糊感觉,认为这个小男孩是如此的熟悉,而面前的这个提示,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而变成与自己一模一样人的。
但是这样一来,所有面前的疑点就全部解开了。
叹了一口气,偷偷擦了擦刚才莫名其妙流下的眼泪,明明这个故事也并不怎么让人感动。
“所以来到.asxs.的,才是唯一的胜者?这实在是太随意了,因为一个孩子的决定。”
“我们这个世界,都是这个孩子赋予的生命。”
面前的自己仿佛很尊敬那个孩子,纠正了周思洋,周思洋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我既然已经胜利了,为什么还要做出选择?”
“因为我只记得这么多故事,你还要那么选择吗?”
轻轻一笑,周思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够了。”
“故事里不是说了吗?我会遇到路人,但我很愿意相信他们。”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信任。”
“不改了。”
周思洋再次潇洒地挥了挥手,“毕竟我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这里才是.asxs.,没有发现城堡的意义,歪打正着获胜,所以也算是对云胡的歉意。”
“生死面前,岂有抱歉?”
面前的自己,还是在恭敬地微笑,但周思洋没办法反驳,“这里毕竟不是现实。”
“失去了硬币,你将会死去。”
“我相信她,这样的选择,她应该能选对。”
“选择没有正确与否,都是自己的选择。”
“闭嘴,我不想和你聊天了,到了终点再说。”
周思洋有些恼火,不耐烦地让唠叨的自己再次闭嘴。
……
看着云胡,“周思洋”说道:“他是胜利者,但是你可以选择。”
“你又是谁?”
“我是本场比赛的提示。”
“我的选择会有什么不同吗?既然我已经输了。”
云胡无力地瘫倒,胸口沉闷,望着外面的繁荣,还有其他一脸懵的选手,他们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看不到这里的变化,在他们的眼里,可能这里还是一列正在疾驰的列车。
原来这里的列车才是幽灵列车,它根本不存在。
回头,是那座城堡,城堡建设豪华高大,不仅富丽堂皇,在外面看,更是美不胜收。
云胡想通了,站了起来,“所以这个城堡只是世人眼中的诱惑而已,我所在的,是终点,所以才会走向毁灭?”
“周思洋”没有说话,沉默却是更好的应允。
云胡想到自己刚才拼命来到这里,又在一路,与周思洋倾尽全力的过程,心情复杂,却无法诉说,最重要的是,也许周思洋,是明白这两个地方区别的,不过是在欺骗自己。
原来到头来,自己还是没有选择。
父亲的浪荡,借高利贷去挥霍,然后“揽”到大生意,偷车被抓,进了监狱,十年以后,却因为自己的拼尽全力,而死在了监狱门口。
悉心照顾的母亲,最后也还是没法挽留,死在了病床上。
为了生存,受到父亲教育的自己,也开始混迹在街头,结果偷车也被抓,这次没人来救自己。
终于出来,已经成年,却没有了去处,这个时候拨通的电话,又是一次没有选择的选择。
“你选好了吗?”
“我的选择,到底有什么不同?”
“选择他死,你就会获胜,选择他不死,你就会死。”
“你说的话,前后矛盾,就不要骗我了。”
云胡靠在无形的墙壁上,望着城堡,“我选择他不死。”
“可你还是失败者,与外面的人,并无两样。”
“周思洋”仿佛是在同情她,轻轻说道。
云胡摇了摇头,“他说过,我是有自己选择权力的,虽然看上去没有,但你还是得让我选。”
“他是一个叛逆的孩子,他有富庶的家庭,如果他后悔了,想要回家,他至少还能回去,而我,没什么后悔的,即便是有,也买不到后悔药。”
“你说得很感人,可没什么用。”
毫不留情,倒是让云胡愣了一下,这句话说得有周思洋的味道了。
“为什么你长得和我的搭档一模一样?”
提示也摇了摇头,“我只是由这个世界创造的而已,并不知道为什么,请不要再疑惑了。”
“然后哪?我是突然暴毙,还是怎么个死法?”
“你知道自己无法活下去,还是要让他也活下去吗?他很有可能,一直在骗你。”
“周思洋”又追问道,满满的疑惑与同情。
云胡却笑了笑,“你们是想要收走我灵魂的恶魔,你们为什么会同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