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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缓缓地兜着圈子,漫无目的,云胡虽然在观察星辰,但因为周思洋的提醒,并不敢轻易相信星辰指路的正确性。
没过多久,云胡就指着前面,远处出现了若隐若现的灯光,紧张地拉起了不断打瞌睡的周思洋。
周思洋也认真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双颊,仿佛是准备驱散疲惫。
“绕过去,熄灯。”
云胡知道周思洋是准备隐蔽起来,将车子的速度再次降低,开始后退远离。
灯光闪烁之后,变得愈发清晰,看来这队人也经历了相同的沙尘暴,并在沙尘暴之后,在月光的交相辉映下,发现了周思洋所发现的,而且对于模糊不清的景象,也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周思洋得意地望着云胡,云胡无奈一笑,赞赏地点了点头。
现在已经确定了沙尘暴的位置,按照计划,向着这个方位前进,几乎就可以回到来时的路。
但是当这队人没有发现周思洋的同时,经过了他们的身边。
周思洋却猛然发现,车的灯光照射下,看到的驾驶员,却不是光头,而是那个老人。
其实说人家是老人,只是因为来者不善的眼神与经历很多而随之诞生的霸气,让周思洋没有什么好印象而已,这个男人看着年龄虽然不小,但是身材瘦削笔直,能够看出来,是一个很会保养,或者很爱健身的男人,如果不是眼角的皱纹和不加掩饰的白发,基本上看不出来是一个老人。
周思洋愣住,云胡也不敢前进,仍然在不断后退。
“怎么了?”
“这个老狐狸把光头干掉了。”
因为老人在前进,而云胡在不断后退,所以老人的车子即将驶出视野,云胡顺着周思洋看着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对方的车,一侧有不少的伤痕,应该是经历了战斗。
“他们把那个光头?”
“物资一天只会发一次,这个老头在第一次的物资争夺中,和我们一样,处于隔岸观火的位置,看他们的意思,也不会随意参加争斗。”
周思洋叹了口气,他有些伤感,“车上的伤痕不多,射击的位置大多也都是偏向下方的,所以射击者应该是边开车边射击,光头没有来,应该是被他们干掉了。”
“你怎么会伤感的?”
云胡知道周思洋对这个光头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他现在语气里却是一种深深的惋惜。
周思洋叹了口气,“那个光头本应该是由我来杀的,而且,现在不得不知道了另一个更为强劲的敌人,还不如那个傻乎乎的光头哪。”
“他们进入沙尘暴,去寻找那个复制版本的列车,不也会遇到我们一样的问题,无法出来吗?”
“不会,我们穿过沙尘暴,进入这里,已经至少有4个小时了,这个过程一开始,光头就会注意到我们的消失,就会追上来,老头既然已经过来,说明除了解决光头以外,他肯定还留了一手。”
“可是他通过什么,来判定方向的哪?”
周思洋的解释合情合理,但云胡却想不明白,这只老狐狸,是通过什么方法,找到了让自己束手无策的方向。
周思洋摇了摇头,“也没准,他不知道,那么他凉了正好,但无论怎么说,我们先过去,也许就能找到答案了。”
云胡绕过老人,向着他们刚进来的方向前进,车子行驶在无声的夜晚,虽然是荒凉的沙漠之中,但寂静与沉默,还是让人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很快,差不多来到了看到车灯的位置,此时此刻,老人也已经消失在了后视镜中,应该是到了周思洋发现的地方。
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沙尘暴,在怀疑之中,云胡压着速度,害怕会偏离方向,但明明应该是丝毫不差,却没有想象中的遮天蔽日的危险降临。
周思洋看着云胡小心翼翼地盯着路面,耸了耸肩,“没有沙尘暴是好事。”
“可是为什么会······”
“我猜,既然车子不会停止,那就只有前进和后退这两种情况,如果我们前进,就意味着我们进来时候的后退,沙尘暴就不会拦路。”
云胡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车子又走了很久,但即便是月光明亮,可还是没有看到城堡位置的方向。
沉思着的周思洋,脸色也逐渐不好了起来。
“这可能是个圈套。”
云胡轻笑,望着四周,别说是城堡的位置,现在这里的环境,就连城堡四周的阴影都没有出现在视线中。
周思洋不爽地叹了口气,“果然是一只老狐狸。”
“他应该是故意兜了圈子才进去的,为的就是我们无法按照他的方向寻找回去的路。”
听了云胡的话,周思洋却陷入了深思,喃喃地说道:“他怎么知道,我们这么憨,肯定找不到回去的路?”
云胡没有说话,伸出头去,望着这里的沙地,地面上除了沙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别说车辆经过时候留下的车胤了,就连一株植物都没有。
周思洋接着说道,“他们确定我们不知道路线的凭借与根据,就一定是他们能够找到方向的凭借。”
周思洋有些郁闷,自己的记性只能说一般,即使自己记性不差,也不能同一时间记住所有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并将他们一一回想起来,这一点与陆棋相比,自愧不如。
但此时只能绞尽脑汁地去回想,自己来的时候,一定是没有注意到什么本该注意到的东西,这甚至是能够成为路标的标志物。
这里是一个不毛之地,只有无尽的沙子,没有太阳,星座或者星星都无法成为准确,或者说是靠得住的路标,更别说此时的月亮如此明亮,无数的星星已经在在它的身边失去了应有的光辉。
那还有什么?
周思洋推开已经摇摇晃晃的车门,伸出手去,手指之间,萦绕着干涩的风,卷起无数的沙尘,有一种手里捏了重物的感觉,甚至偶尔还会有猛烈的撞击——当风大的时候,沙尘就像雨滴一样,敲击在手心,微微能够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