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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请进。”
敲门声响起,杨思舟推开了门,对面坐着的,是看不到脸——被一大堆材料遮挡住了身体的林远。
“远哥。”
“你怎么来了?齐路已经进去,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严厉,斥责,毫不留情。
杨思舟堆着笑,拿出了背后的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到了林远面前的小山上。
林远没有上前去拿,杨思舟一跺脚,敬礼之后,开始解释,“我准备出去一趟。”
“别废话。”
杨思舟有些尴尬,讪讪地笑着,“我们可能错过了一个现象。”
“布鲁克斯的悖论?”
“不是,远哥,你怎么还监视我哪?”抱怨还没结束,杨思舟突然喜出望外,“远哥你也?”
“不,一个悖论而已,不过例行检查正好到时间了。”
林远身子前倾,拿起文件,二话没说,写了名字,便丢给了杨思舟,然后便又埋头于了自己的研究,头也不抬,给杨思舟抛了一句送客语,“滚吧。”
“得嘞!”
门被轻轻合住,林远独自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凌乱的桌面,但唯独一张与齐路的合照,没有被资料压住,旁边还放着滴答作响的倒计时。
……
“长官。”
“例行检查。”
拿到通行文件,杨思舟马不停蹄,便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第三代构梦的梦工厂。
生命之水早就被收集走了,这里已经停止了运作,不过未知的威胁摆在面前,洗礼与生存相比,还是生存来得更现实一些。
与护卫的士兵握了手,其实和时代根本没有多少需要士兵的地方,但现在到处林立的士兵,只是因为【分】的未知性。
推开隔离区域的门,几名士兵共同验证身份,机器人判断杨思舟的文件属性,巨大的圆形转盘,顺时针缓缓转动,终于在卡的一声之后,转盘分成了四部分,敞开了大门。
士兵正准备向杨思舟道歉,这种检查基于不信任,是没有办法,但必须要进行的。
可杨思舟已经拉着一个士兵进入工厂了。
士兵带路,虽然灯光全开,里面没有死角地通明,当然除了原来生命之水所在的永恒管区域,杨思舟绕过构梦室,不顾士兵的疑惑,直接到了数据库。
“长官,这里……”
“没事,我得先查一下这里的安全问题。”
士兵没了疑惑,站在旁边,杨思舟趁他不注意,将云端刻苦机扫了一遍数据库,心里则是不断道歉,“特殊时候,特殊对待。”
“行了,去构梦室吧。”
之后的检查,杨思舟都是匆匆而过,这里的守卫森严,没有文件,门口的转盘根本就不会打开,不会有任何人能够从工厂进入,其实数据库,倒有可能被人动手脚。
第一代构梦工厂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虽然技术可以支持还原并寻找到准确坐标,但那里已经物是人非,那里是新的废墟,甚至都不是过去第一代工厂。
第二代则是被各国统一销毁了,干干净净,直接抹除,如今有人提出可能是【分】的手笔,但没有证据,所以不了了之。
离开以后,在返回的路上,杨思舟看到士兵一直相当警戒地站在自己的身后,想要多聊几句,便问道:“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临时召集,不过我们过去,就都上过战场。”
“哦哦。”杨思舟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一会我要出去一趟,来的时候没叫保卫人员,是因为临时起意,你能陪我出去吗?”
“好的,长官。”
到了门口,空中的机器人却拦住了杨思舟,这时候突然想起来,瞬时刻录机会被检查出来,正当心里不断呼喊的时候,门口的士兵已经走了过来,逐渐靠近。
不会吧。
这种时候,心里凉了半截,结果就在杨思舟都快交出东西的时候,领队却收到了讯息,站住身子片刻,给杨思舟敬了个礼,“长官,林远总管来电,说您可以免查!”
高呼林远万岁,杨思舟笑嘻嘻地和士兵们握手,带着刚才那个跟班,上了车。
“长官,我们去哪?”
“去警察局。”
“警察局?警察局已经解散了呀?所有警察现在都在各地和我们一起执行护卫工作。”
“我知道,可人不在了,楼还在啊。”
“那您要找什么档案吗?没有指令,那里的机器人不会放您进去的。”
“先去看看吧。”
车子疾驰,出了中心区域,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废墟与硝烟,还有浓重的辐射,所以出去之前,有无数关卡,保护中心区域。
穿上厚重的防护服,看到杨思舟的研究员身份证明,便放了行,但还是让一队人跟在车子后面,以防不测。
外面遮天蔽日,几乎看不到太阳的存在,整个天地,都是橙红色的,风暴卷起沙砾,击打着防护车的车窗,乒乓作响。
这里根本不可能还有生命痕迹,即使有,没有进入中心区域,现在也会销声匿迹了,这也是【分】充满神秘的一点,它们如果在外面无法生存,莫非就在里面?
一路上相当坎坷,防护服内,不开语音通讯和及时反馈,就只有自己厚重的呼吸声,下了车,是已经倒塌半个楼的警察大厅。
“长官,确定要进去吗?”
那个士兵隔着防护服,将背后的激光炮拉满能量条,谁知道这样的地方,会有什么样的未知危险。
“是的。”杨思舟比了一个ok,让后面的防护小队留在外面,让士兵跟着自己进去。
一炮砸开巨大的铁门,士兵在前面,却傻了眼,里面也好不到哪里,乱七八糟,根本不知道路在哪里。
杨思舟拍了拍他的后背,指了指,“我知道路,跟着我就行。”
没有楼梯,浮力装置的能量和激光炮的能量通用,所以要省得用,杨思舟不想给这个无辜的士兵添麻烦,两人便套着臃肿的防护服,开始攀爬。
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精疲力尽,才爬到了二楼,加大氧气供应,杨思舟才逐渐恢复过来,士兵的身体素质就要好很多了,还拉了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