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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执念是什么?”布鲁克斯对于齐路现在的状态,作为男人,也有些心疼。
“我师父。”
布鲁克斯疑惑地抬起头,想了想露出惊讶的神色,“那个神奇的姑娘?”
“是的。”杨思舟笑了笑,对布鲁克斯旋即反应过来之后的抱歉,挥了挥手,表示并不在意,不过师父巾帼之形象,的确是中外闻名。
布鲁克斯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了出来,“那个小姑娘,已经?”
“是的。”
“唉。”
“师父只是消失了。”
“消失了?”布鲁克斯更加疑惑。
“是的,单纯的消失了,到现在,我们也没发现师父的……”尸体二字没说出来,杨思舟咬了一下嘴唇,逼着自己吞下了这句不该说出来的话。
“相思使人老。”布鲁克斯点了点头,倒是理解了齐路。
“老大找师父,其实也是为了寻找真相。”
“真相?”
“老大有孩子,不过也已经去世了,警方说是师父杀得。”
“什么?那个小姑娘?不可能!”布鲁克斯与兰琳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也都是在一些大型的国际场合,这个小姑娘不按套路来,让自己难堪过一回,但又不得不佩服至极,所以印象深刻。
“但是有证据,指纹,现场的对比,模拟情景证据,包括智能测谎,师父都没扛过去。”
“怎么会……”布鲁克斯有些失神,浑身在发抖。
“老大刚执行完任务,下了飞机,违抗军令,抢了路上一辆车,就飞奔回来了,打了两个警察,卸了持枪警察的配枪,迫于压力,警方让师父留在家里一会,和老大说话,之后再关押。”
“然后哪。”
“警方进来以后,老大已经昏倒了,师父也已经消失,摄像头是花屏,门口的警察什么都不知道,人间蒸发。”
“怎么可能。”撂倒齐路本就不可能,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更不可能,布鲁克斯还在不断重复着怎么可能。
杨思舟无奈地摊出了手,“然后老大一句话不说,就锒铛入狱,又因为在大战之间,带领狱警,压迫了整个监狱想要趁乱出去的囚犯,守卫了那座监狱不被攻占,直到被炮弹炸毁。战争结束,和时代到来,为了拨乱反正,又没什么证据,证明是老大放跑了师父,所以老大就又无罪了。”
布鲁克斯一脸惊讶,深深点了点头,竖了个大拇指,“他可真是个男人。”
“他只是我们的老大而已。”杨思舟看着陷入思考的齐路,回头看着眼里闪着泪花的布鲁克斯,“对,先生,我还想问您一些,关于生命之水和构梦的事情哪,不知道您了解多少。”
“在此之外。”布鲁克斯指了指下面舱内发出浅色光芒的生命之水,“我年轻的时候,就有幸见过一次,是在一家公司的保险柜里,说是保险柜,那是一家工厂大小的地下室,如果公司愿意,空气都无法自由穿过。”
“那是在什么时候?”
“在第二代构梦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年轻人,也曾为构梦而癫狂过。”布鲁克斯看了一眼杨思舟,显得很坦诚,把这段并不光彩的往事,毫不保留地说出来,也是听了齐路的故事之后,给予杨思舟尊重。
“那个时候,我在我的梦里,成了数一数二的科学家,我的苦恼全部解决,我的研究各个经典,无论生活,还是科研,都没了难题,纵使灵丹妙药,也无法实现这种效果。”
布鲁克斯掏出了香烟,示意杨思舟想要回到吸烟室,杨思舟便跟着他一起回去。
坐下以后,香烟的火光点亮,一阵呛人的味道传来,布鲁克斯为难地道歉,杨思舟只是摆摆手,又接着问道:“先生为什么抽这种低劣的香烟?”
“现在各地囤积的货有的是,资源不少,不过习惯了这种味道,听我说完。”
“我醒了以后,已经过去一周,我浑浑噩噩,步履蹒跚,简直变了一个人一般,但我没有休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什么?”
“我在梦里的研究,在现实可以实现,简单地来说,那不单单是梦。”布鲁克斯弹了烟灰,接着长呼一口气,“当时的我,毫无名气,我的研究,让我突飞猛进,青云直上,很快,我开始依赖于构梦。”
“但我的身体越来越无法承受,而我也产生了疑惑,我从没在我的梦中杀人放火,于是我做了生平第一件坏事。”
“您杀人了?”杨思舟有些惊奇,但布鲁克斯通红着脸,憋了半天,最后终于说出来的话,让杨思舟有些无语。
“没有,第一次,我打碎了隔壁的玻璃,第二次,我偷了隔壁小孩的气球,第三次,我转了一个月,终于找到了一个欺负别人的小孩子,打了他一顿。”
“先生……你……”
“然后,隔壁小孩的气球安然无恙,欺负别人的小孩安然无恙,唯独那扇窗户,被换了。”
“《生命之水的现实映照》?”
“是的,哈哈哈,看来你的确看过我的不少文章。”布鲁克斯哈哈大笑,打趣道,杨思舟挠了挠头发,“不过,后来不是被证明了是悖论吗?并且您也发了公开道歉信,说实验数据不准确。”
“是的,我后来组织了科研团队,那个时候构梦正火的不行,也没有什么限制,作为一项机密,公司邀请我参观了生命之水,再后来,我们实验了几个月,得出的数据以为可以证明这个惊天大发现,却不料,被反驳了,对,你知道是谁反驳的吗?”
“不是你的同事吗?”
布鲁克斯摇了摇头,“不是,我的同事后来告诉我,是她和自己的朋友聊天的时候,朋友随意说得,说我的数据不对。”
“一个普通朋友?”
“你认识他,那个神奇的小姑娘。”布鲁克斯有些无奈,但没有委屈或者恨意,只是笑意吟吟地看着杨思舟,“我师父?”
“是的,后来我们又实验了几年,直到构梦衰弱,才证明了自己的错误,亲自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布鲁克斯哈哈笑着,根本不在意过去的艰难,对于他来说,得到真理,比失败更重要,杨思舟充满敬佩地抬起手,抱拳示意。
“说起来,当初的那扇窗户,原来是一个巧合,隔壁正好要换而已。”
“先生,我,我想问您,不过不知道合不合适。”
“问吧。”
“您为什么没有在构梦里做这个实验,如果真得有那么神奇的话。”
“嗯,我也曾试过,但构梦却仿佛排斥我研究生命之水,对于生命之水,我往往大脑一片空白,这个奇怪的现象,也促成了我之后继续研究的动力。”
“嗯……”
杨思舟若有所思,抬手看了一下表,自从倒计时摆在研究所以后,每个人的手表,就调成了统一的末日倒计时。
“时候到了,该去看老大了。”
布鲁克斯掐灭烟头,随着杨思舟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