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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棋点了点头,约翰则是无奈地摇摇头,“你凑什么热闹,路易斯,赶紧帮珊丽娜和卢佳的忙,女人唠叨起来,一准没完。”
就这样成为一名劳力,莫名其妙地整出一身汗来,话说这样的季节,这些冰显然不能坚持多长时间,不间断的购买,也很难维持住大量的冰融化,伯爵对自己还是蛮好的。
不过,消失一两块冰块,自然没什么人会知道。
道别了后厨,陆棋来到庄园内,看到莫莉果真还在前门心不在焉地擦拭着,动作实在太明显,怪不得连门都不出的伯爵,也能看出来什么。
陆棋偷偷躲到她的身后,幽幽地说道:“其实,我觉着雅塞尔这样浇花不对。”
腾地一下,莫莉显然被吓了一跳,有些慌张,“路易斯,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看,雅塞尔。”
莫莉随着陆棋指到的方向看去,“他应该右手提着壶去浇水,这样一来……”
莫莉正好奇,陆棋却不说话了,呆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两眼无神,嘴角仿佛还在喃喃自语,所以不断抽扯着。
“这样一来就怎么了?”
“就能让你看到他了。”
话刚说完,陆棋便逃也似地离开了,留下莫莉自己,假面上仿佛都映出了两抹少女的桃红。
而此时的陆棋,脑子里如同电击一般,不断地有已经支离破碎的记忆,重新拼凑起来。
“路易斯,时候不早了,要留下吃晚饭吗?”
陆棋的肩膀突然有一种压迫感,是的,之后管家摁了摁自己的肩膀,用的也是左手,包括昨天从赌场回来,路上丢瓶子的动作,他也用的左手,惯用动作与施力动作,都是通过左手完成,管家与雅塞尔一样,是个左撇子。
而当初教堂中的枪杀案件,罗宾被自己的配枪所杀,枪是在牧师威廉的右手中,滑落到地上的,罗宾的伤口,是腹部的左边,近距离一枪毙命,那么凶手,一定是一个右撇子。
即便枪有可能不是在威廉的手中,但那样的伤口证明一定是熟人所为,近距离开得枪。
怪不得,总觉着有问题,陆棋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还在管家的面前,大胆地进行了一番看似有理有据的推论,其实,知道一切的管家,也许觉着自己可爱到不行。
不过话说回来,管家也一定是参与其中了,即便可能杀死罗宾的不是他,但他一定知道真正的凶手。
那为什么不澄清?
对,不是不澄清,而是故意留下了疑点给自己,包括左手动作,包括他所提到的那个涂鸦。
今天在墓地分别的时候,给自己提示,包括之前从赌场回来,陆棋故意问了一句,有涂鸦的凶杀,算作艺术吗,管家不假思索地肯定了一句,不算,那么这个变态,就不可能是凶手。
陆棋只好安慰自己,毕竟管家肯定也脱不了关系,起码之前的推论也不算是完全被推翻了。
心里有种难言的尴尬,意识到问题的存在有些太晚了,要不是和莫莉开玩笑,歪打正着,估计这个真相只能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静静等候了。
正胡思乱想着,连连叹气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庄园,到了村子里,看到了爱丽丝家里的几个小孩。
“路易斯哥哥!”
陆棋连忙点头,热情地回应,大人因为子虚乌有的诅咒销声匿迹,可小孩子却无法被阻拦,依旧在快乐地玩耍。
“你们不怕诅咒吗?”
陆棋做完鬼脸,突然又觉着有些不道德,自己也太坏了,但那几个小孩却不以为意,“妈妈不让我们出来,不过我们溜出来了。”
灵机一动,陆棋便蹲下身子,“你们看到斯科特了吗?”
“看到了,他去池塘了。”
“池塘?”
几个小孩子拿起落在地上的短棍,给陆棋画着路线,还不忘洋洋得意,“我们经常去那里探险。”
“你们可真是勇敢!”
陆棋便离开了村子,池塘是离村子不远的一个地方,十几年前,恰好是马丁所不愿意透露的那件事情之后,村庄其实挪过一段距离,整体搬迁,其实很罕见,而那个池塘,旁边就是过去人们喝水用的一口井,所以位置也不是很难辨认。
斯科特独自一人,去那里做什么?
陆棋踩着散落的树枝,发出吱呀的声响,惊动四方的各种小动物,感觉越发可怕,毕竟是要穿过面前这个树林,阳光也逐渐地被遮挡住,只有不断加重的湿气与阴凉。
终于,好不容易走出了这片树林,陆棋松了一口气,独自一个人走,还是很瘆人的。
看到了对面的小山坡,山坡之下,便是池塘。
陆棋蹑手蹑脚地躲到山坡后面,探出头去,却并没有发现斯科特的身影。
但是池塘边缘,是已经成为废墟的村庄旧址,若是下去,一览无余,没有藏身的地方,斯科特应该是在废墟里面,陆棋便还是停留在原地,静静等待。
过了好一会,终于看到了斯科特,但令陆棋意料之外,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是斯科特的身后,还有一个女人。
肥胖的身躯,没有面具,不过陆棋还是认了出来,是刚才告诉自己路线的小孩们的妈妈,爱丽丝。
为什么爱丽丝与斯科特会在一块?
斯科特回头,手里仿佛还拿着什么小玩意,应该是孩子玩的玩具,爱丽丝则是犹豫不决的样子,距离太远,中间又有个不断因为吹过的风,而发出哗哗响声的池塘,虽然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存在,但也使得陆棋无法听到他们的谈话。
斯科特的表情,仿佛并不在意,有些无所谓般,耸了耸肩,对面的爱丽丝看到斯科特的态度,不知道又强调了什么,斯科特便点了点头,这么看来,他们应该是在交易什么,爱丽丝紧接着便沉默了下来,不再言语。
陆棋感觉又刺激又紧张,但看得出来爱丽丝心情也不会好,好像在做着什么心理斗争,应该是斯科特说得什么话,打动了她,让她开始在心里思考该不该接受某种条件或者某种结果。
陆棋叹了一口气,啥都听不到,光凭自己在这里瞎猜,毫无根据,可惜又没有什么办法,是又心急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