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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身上的伤,是老伤了。”管家站在门口,一脸难过。
陆棋望着管家,仿佛是真挚的感情流露,但一点也不为之动容,反而像是在看一个人独自在没有配乐的尬舞。
直接去寻斯科特,斯科特在房间里等陆棋。
“老师,我们今天学画画对吧?”极其贴心地将门关好,斯科特便跳到床上,摆动着双腿。
“枪哪?”
简短的两个字,说出来不至于震动雷霆,但是一时间,整个房间内的空气都仿佛被抽空吸走,压抑到让人窒息。
许久,斯科特才轻轻一笑,“棋出险招?”
“不是,单纯作为一个拿着丰厚报酬的老师,教育自己的学生远离高杀伤性的武器,并且为人应该诚信友善,这是园丁对学生浓浓的爱,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为师的苦衷了······”
“耍我?”斯科特没有想到陆棋废话这么多,而且竟然这么直接地质问自己,却在瞎扯。
“没有,枪哪?”
“你怀疑是我杀了威廉和罗宾?”
“杀罗宾的是背后一枪,用的是罗宾自己的配枪,没怀疑你。”陆棋摊开手耸了耸肩,直直地盯着斯科特,“是你让我问你的,几号?朋友。”
“哈哈哈。”斯科特突然放声大笑,对面的陆棋则是面无表情地望着斯科特。
“我没看错人。”
“是我没看错人。”听到斯科特仿佛是一种赞扬,陆棋则是不屑地回敬了一句。
斯科特愣了一下,接着冷哼了一声,“既然选择权在你,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因为你是一个赌徒,我知道你想赢,你想让我来找你,我就来,卖你个面子。”陆棋极其放松地笑笑,“而且我知道我也获利,何乐不为?再者,赌徒比疯子强。”
“我觉着你也知道我是几号吧?”
“9号,面具在伯爵的脸上,你很强,如果我没猜错,少爷你应该是个高级玩家。”陆棋故意把少爷二字加重了语气,然后说完话,便等待斯科特回应他。
“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那把枪是从伯爵那里拿走的,枪的一边有‘k’,king的缩写,伯爵老谋深算,自然知道有人拿走了枪,但是什么都不说,是因为他在等你,可惜我觉着他并不知道这个游戏的存在,单纯是在等待真正的斯科特,我之前有问过伯爵一些亲卫军的事情,但是他不愿意说,估计是在保护斯科特。”
陆棋说完话,斯科特眼睛里冒出一种激动的火花,陆棋知道,自己的推理分毫不差,而斯科特自然很满意他赌赢了,赌对了陆棋。
“你很大胆,少爷,这个游戏真得会死人吗?我觉着你可能不怕死。”
“你说得对,我是一个赌徒,但是我的确不会死,因为我还有硬币,不是你主动给公司打电话的,对吗?”
陆棋无奈地笑笑,算是默认了斯科特的话,“果然,我就说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没人会有特别大的疑问,原来除了我,其他人都是主动投币,投币之前自然有问过详情。”
“你怎么进来的?”
“实不相瞒,正被警察追。”陆棋自嘲似地笑笑,斯科特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陆棋却扁了扁嘴,闭口不说。
斯科特作罢,“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了罗宾与威廉怎么死得了?”
“说得好像少爷您不知道一样,你问我这么多问题,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一些问题?”
“说。”斯科特收起了笑容,对于陆棋现在有些狡诈的眼神与笑容,些许不满。
陆棋摆出一副那我就不客气了的表情,撸起袖子,“雅赛尔什么身份?”
斯科特胳膊交叉,并没有立即回答,“为什么问我?”
“因为你知道,别想套我话了,少爷,你我都清楚,你找我合作,单纯的合作关系,并不值得被信任。”
“哼,他没有身份,不是游客,更不是导游。”斯科特虽然轻哼一声,但是眼中明显露出了不加掩饰的赞赏。
“不不不。”陆棋摆手,摇了摇头,“我知道这些,我是问他的故事。”
“他是来赎罪的。”斯科特故意卖了个关子,“你觉着莫莉为什么会定时在门口出现为你开门?”
陆棋眉头轻轻皱起,的确没有深思过,但是很奇怪,早晨的时候就算了,今天明明都快中午,莫莉还在那里出现,其他女仆都无一不在忙着后厨或者地下室的事情,有些说不通。
一如以往,高度关注之后,陷入发呆一般的沉思中,心脏的血液不断循环往复,跳动愈发猛烈,如同一列鸣着笛的火车,叫嚣着与天下周知,在如此宛如神力的加持之下,冥冥之中,陆棋回想到了开门一瞬间的场景。
看不到莫莉的表情,但其他的,手里的动作,周围的环境,位置,角度等等,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些其实当初都没有在意的细节,现在却情景再现,如同被记忆呼唤而来。
“因为雅赛尔。”陆棋回过神来,轻声说道。
“我猜我的朋友明白了很多。”斯科特笑而不答,看了一眼窗外,接着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不怕被凶手报复?杀人灭口?”
“他不会的,不过你当着他的面,暴露自己,你也不怕?”
斯科特轻轻笑笑,并没有说话,陆棋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你的身份,就如同你知道他的身份,不愧是高级玩家啊。”
一句恰到好处的马屁,但很明显,斯科特并不吃这一套,只是冷冷地望着陆棋,“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杀你?”
“我猜他应该是个变态之类的,如果他不杀罗宾,那么获胜很简单,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牧师是一名导游的破绽,发现罗宾是游客,并且说服罗宾与他合作,结果事成之后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莫名其妙,杀心再起,又杀了递给他枪的罗宾。”
“就凭这个?真正的赌徒,除了这个。”
斯科特拿起面前的几个颜料,左手摆给陆棋看,右手捏着颜料,左右手交叉,左手空无一物,握住左手,吹了一口气,伸开之后,东西却已经到了左手。
“除了作弊以外,还得有绝对细致与准确的察言观色。”
陆棋敷衍地鼓了鼓掌,斯科特没有搭理他的随意,继续说道:“你我在他的面前,当你说出破绽,故意刺激他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正常的杀意,而是一种欣喜,他很欣赏别人满意它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