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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蓝灵儿说过一些事情,也有一些事情暂时没告诉她,虽然她代表的是蓝家,但总之……她是一个女娃儿,而且年纪太小了……”蓝问天声音里泛着一种怪异的味道。
丁寒倒是很能理解他这个心情,他好歹也是蓝家爷爷级的人物,要不是当年被逐出蓝家,那也是蓝家位高权重的存在,二十年后,为了兑现一个二十年前的私密交易,蓝家竟然只派了一个小丫头过来招呼他,这也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哪怕蓝灵儿是蓝家众星捧月的小公主,但始终是一个不能入蓝家祖宗祠堂的女娃儿,我蓝问天虽然干过一些坏事,但伤天害理会遭到天谴的事情还是没有干过,就这么不受蓝家待见?
至少也应该派蓝灵儿老爸过来金果国才说得过去嘛。
正是基于这些心理,蓝问天自然会有意无意对蓝灵儿采取轻视乃至敌视的态度,甚至不排除还有他故意刁难蓝灵儿的原因。
只是他都老成精了,居然跟蓝灵儿如此计较,莫非民间俗话说的“老小老小”果然真切,人一旦到了晚年,心性会反而回复到孩童时的状态?
“你惹毛了我,顶多我不会和你做朋友,就算你让天山双鹰强行把我找来,我也不会真正对你下手;但你要是惹毛了蓝家那位小公主,那就祸福难测了!”
他表面上说的云淡风轻,心头却一片幸灾乐祸。
蓝问天却没有回应他这个警告,只是白眉稍稍扬动了一下。
丁寒宛如心有灵犀般,一下看懂了他心头很为不屑的态度,不就一个小女娃儿嘛,我蓝问天活了这么大把年纪,难道还降服不了她?
他不仅为蓝问天暗暗悲哀了一下,看来这位蓝大爷对蓝灵儿太不熟悉太不了解了,等到她真正放大招时,恐怕也是他寿终正寝之时。
“我曾对蓝灵儿说过,现在的金果国局势已经不是我能完全掌控的了,现在我告诉你真正的实情,也许你就能理解我的难处。”蓝问天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
“说吧,只希望没有掺杂水份。”丁寒淡淡道。
“来金果国这二十年,我的确实现了自己当年的一些愿望,并且过上了超出大多数人的另类生活,甚至这些东西,即使我当年没被逐出蓝家也享受不到,但我始终只是中情局手中的一颗棋子,说起来跟古登拜的命运差不了多少……”蓝问天继续抬头道。
他的话听起来有点大彻大悟的味道,但语气和神情却透露出一股迷惘,看来,不是每一个到了耄耋年龄的人,都能真正放得下这世间最缠人的“名利情义”四个字。
“然后呢?”丁寒听到他言语中的无限落寞。隐隐猜到了一些事情,但还需要蓝问天亲口证实。
“然后就应验了华夏那句老话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蓝问天欲言又止。
丁寒眉头一皱。“这又从何说起?”
中情局玩过河拆桥的手法那是全世界都鼎鼎有名的,别说对外人用过之后就完全置之不顾,就算他们自己人,如果影响或伤害他们的总体利益,都是可以毫不犹豫舍弃和出卖的!
但蓝问天在金果国替他们卖命的是一项关系到战略矿产资源的绝密任务,而且所有局面一直都在中情局牢牢掌控中,蓝问天怎么发出这种悲伤落寞的感慨呢?
“因为……因为经过二十年的开采,整个金果国所有能开采的铀矿资源都已经开采完了,中情局要开始走人了!”
蓝问天沉吟了好一会,终于艰难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是么?”丁寒着实被这个讯息吓了一跳。
而且很快又从这个讯息迅速延展出无数关键性的东西。
金果国的战略矿产资源若已被采挖殆尽,中情局当然不会继续在这里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山姆大叔更是不会干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情,至于金果国人民的死活,当然更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
中情局要是把所有资源从金果国撤走,那蓝问天的状况就岌岌可危了。
他本来就只是中情局的一颗棋子,利用完了,也就成了一颗废棋,他也不是中情局的正式雇员,他的名字既不会出现在中情局的勋章墙上,也不会出现在养老金发放名单上。
何况二十年前,要不是中情局出手解救他,他早已经被蓝家家法伺候了,而他还能在金果国快活逍遥生活二十年,中情局肯定认为已经足够补偿他了。
一旦失去中情局这个强大的靠山,蓝问天想要继续以太上皇的身份存在于金果国,那跟白日做梦差不了多少。
甚至不只是白日做梦,还会结局或下场非常悲惨!
“丁寒,我想你知道这个情况后,应该了解我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和危险了吧。”蓝问天又淡声道。
这的确是件悲伤逆流成河的事情,但他并没表露出凄婉的神态,因为一则他知道丁寒不会对自己抱以同情心,二则他自己也知晓,这样的情况是迟早一定会发生的。
毕竟,地下矿产资源可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太阳能资源。
丁寒点点头,他当能能了解。
“但是,你在这里经营了二十年,金果国所有的实际权力都掌握在你手中,就算中情局走人了,至少他们没有对你卸磨杀驴吧,难道你还不能继续执掌下去么?”
他又说出自己的疑惑。
“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蓝问天轻摇了一下头。“这二十年来,虽然看起来的确是我拥有比古登拜更强大的权力,但这一切终究只是幻象,全是因为有中情局和美国在支撑着,一旦失去这个支撑,幻象就会立刻破灭。”
“你未免也太悲观了吧?”丁寒迟疑道。
“这不是悲观,而是客观的判断。”蓝问天坦然道。“我虽然在金果国这里经营了二十年,貌似在每个权力机构里面培植了不少听命于我的人,但我始终是一个华夏人,对于那些金果人来说,我永远是一个外人,即使他们表面上对我誓死效忠,但骨子里其实是极度排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