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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泳池边的何琼用毛巾围住上身,狂奔回更衣室,很快从更衣室中传出一阵嚎啕大哭。程苏苏丢掉毛巾,怒气冲冲向外走,几大步已经走到门口。
朱六点左看看,右看看,何琼在女更衣室里哭,想劝也劝不着,程苏苏要是就这么离开,误会恐怕就没法解释了。
他火急火燎爬出泳池,小跑着追上程苏苏:“苏苏,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
“没什么误不误会的,你和你师妹怎么恩爱怎么好不管我的事,就是你们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儿来,不觉得害臊吗?”程苏苏冷着脸,皱眉道:“让开,我还有事。”
“不是,我们做什么事儿啦?何琼抓着游泳圈,我在她前边,俩人离的两米还多,谁知道游着游着她泳衣掉了?”朱六点苦着脸叫屈:“真是意外,你看何琼哭成这样,能是故意的吗?”
程苏苏刚才脑子一片空白,这才注意到更衣室里哭的撕心裂肺,也觉得自己这火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她停住脚步,却还是不说话,只是盯着六点。
朱六点听那边哭的一声比一声惨,心里也着急,见程苏苏情绪稳定下来,趁热打铁道:“我跟何琼真没什么,你也看到了,就是一个傻乎乎的小丫头,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来这儿找我,这一下受的刺激可大了。”
“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程苏苏听着哭声,心里也有些害怕,听说天庭的女仙都是长袍大袖,除了手和脑袋哪都遮得严严实实,这今天又穿比基尼,又掉泳衣的,别刺激出毛病来。
“小丫头哪经过这个?要是没人劝我都怕她哭死。”朱六点说道:“我不方便,能不能麻烦你进去劝劝,都是女孩儿你劝她她也能往心里去。”
程苏苏犹豫着没说话,朱六点又劝:“大家都是盟友,就当帮个忙吧,我实在是不放心。”
这次程苏苏没再犹豫,她深深看了六点一眼,走进更衣室。朱六点没懂她眼神中的意思,也无暇细想,站在泳池边直挠头。今天何琼的所作所为一反常态,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朱六点听更衣室里哭声渐小,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他捡起救生杆,伸进泳池把何琼掉的泳衣捞出来。这比基尼泳衣说白了就和内衣差不多,只是多了根套在脖子上的绳。作为给人买过内衣的男人,六点对这东西还是有些发言权的,他把泳衣放在泳池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拿起来仔细检查,这泳衣后面本应该缝有一排小铁钩的地方,竟然只剩下几个豁口,明显是铁钩被人拆卸下去,豁口边缘摸起来有些粘手,好像有尚未溶解的胶水。
难道是何琼买了件残次品,铁钩掉了用胶水粘上的?特么也太缺德了,这可是泳衣,下水之后不是等着开胶呢吗?
朱六点正在骂黑心的商贩,发现程苏苏领着何琼走出更衣室。何琼换上套裙,两只眼睛肿成大眼泡,目不斜视的盯着程苏苏后背,唯恐迎上别人一样的眼光。
朱六点连忙迎上去,举起湿哒哒的泳衣:“苏苏、师妹,
你们看这个!”
何琼下意识抬了一下头,看见这件泳衣如同看见三界之中最可怕的东西,双手突然抓住程苏苏肩膀,红成大苹果一样的脸死死贴在程苏苏后背上,再也不肯露头。
程苏苏哭笑不得,只好任由何琼这么贴在身上。她看看满脸兴奋的朱六点,再看看他双手捧着的泳衣,眼神古怪。
“我找到泳衣脱落的原因了,你看看后边的豁口。”朱六点心知程苏苏又误会了,忙把泳衣递到她手上。
程苏苏很快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喃喃道:“没见过这样的衣服啊。”
“当然没见过,残次品。”朱六点总算能消除程苏苏的误会,大声道:“我就说是意外吧,何琼你在哪买的泳衣,回头咱们找他算账去!”
“是齐......”何琼的脸还埋在程苏苏后背上,支支吾吾挤出两个字,又连忙改口:“是骑三轮车的人在路边卖的,找不到人了,算了吧。”
六点三人离开泳池,来到健身馆大厅的休息区。换了个环境,何琼的情绪稍有缓解,她离开程苏苏的后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脸一言不发。
“我去下洗手间。”程苏苏突然皱着眉站起来。刚才她就觉得肚子里咕噜咕噜的不舒服,这会儿疼的更厉害了。她捂着肚子离开,心中疑惑不解,早上吃的白粥鸡蛋,然后就来健身馆健身,中间再没吃别的东西,难道是那瓶饮料喝坏了?
何琼双手打开一条小缝,看向程苏苏匆匆离去的背影,再看看石英钟上的时间。此时她的害臊尴尬已经悄然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来的时候齐爷爷有过叮嘱,她和师兄见面后大概一小时左右,就会有独处的机会,这时应该执行第三套方案。
由于泳池那羞死人的意外,程苏苏对她耐心开导劝解,就像体贴入微的大姐姐一样,让何琼体会到浓浓的暖意。这是下凡以来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即便是她喜欢的师兄和相处很好的黄啸天也不曾让她觉得如此贴心,倒让她怀念起在天庭时七个哥哥对她的关爱。
在何琼心中,越发不相信程苏苏是一个心怀叵测,企图控制师兄的坏人,可是齐爷爷一再提醒她务必保持警惕,不要被魔族骗了。她到这儿刚好一个小时,程苏苏离开也刚好给了她和师兄独处的机会,而且这第三套方案虽然怪诞,倒也不是直接针对程苏苏。
想到这儿,何琼决定还是试试看,如果不存在程苏苏控制师兄的情况,就当自己突然犯傻了。
何琼把特地拎到健身馆的高跟鞋换上,突然站起身,绕着朱六点转圈。
朱六点窝在沙发里,心中一团乱麻,却发现何琼像只闻到腥味的苍蝇,一圈圈围着自己打转。
“师妹你这是干吗?”六点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何琼不搭话,只顾着转圈,转到第九圈的时候,她在六点面前站定,猛然跳起来。
这一跳不要紧,落地的时候身体一歪,脚脖子传来一阵刺痛。何琼哎呦一声,不由自主倒向旁边,六点连忙伸手把她搀住,责怪道:“你这发什么神
经,没事儿蹦跶什么?”
齐爷爷说这是用有节奏的步点帮师兄破除魔障,何琼却没法解释,只觉得今天自己超级倒霉。齐爷爷给出的三套方案没一套成功的不说,还三番两次出丑受尽委屈,加上脚脖子越来越疼,她眼圈瞬间通红,低声道:“师兄,我脚好疼。”
“没事儿没事儿,我帮你看看。”朱六点见小丫头咧着嘴又要哭,只好连声安慰,架着一拐一瘸的何琼走进休息室,他记得这里有些为顾客准备的跌打损伤药。
找到一瓶白药喷雾,对着何琼高高肿起的脚脖子喷了两下,轻轻帮她揉捏起来。
程苏苏从洗手间返回,不见了两人的身影,正在纳闷,一阵压抑的叫声隔着门传进她的耳朵。
“嗯,疼,师兄你轻点。”
“忍一忍,都这么大了,不弄完怎么行?”
“别,师兄别碰那里,好难受。”
“好好好,你别叫,被人知道多丢人啊。”
门板隔音效果一般,程苏苏断断续续听着里边的对话,怒火中烧。今天闹剧频发,她潜意识里已经对何琼与朱六点的关系画上了问号,休息室里发生着什么,她不敢想也不愿意想,用力踹一脚房门,转身就走。
朱六点听见踹门声追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程苏苏的身影,他回头看了一眼疼得满头大汗的何琼,无奈的只能重重叹气。
“是苏苏姐吗?她怎么不进来?”何琼一双大眼睛明亮清澈,还抻着脖子往外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影:“苏苏姐怎么走了?我无缘无故怀疑她,还没跟她道歉呢。”
朱六点彻底被何琼的大神经打败了,可随即他又觉得不对味,回过头追问道:“你怀疑她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何琼一不小心脱口而出,后悔也来不及了,她紧张的看着六点,一副做错事情等着处罚的孩子模样。
六点发觉何琼下意识捂住衣兜,二话不说掰开她的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
字迹歪歪扭扭,还有的地方用拼音代替,如果不跟幼儿园小朋友的作业放在一起,辨识度还是很高的。
“方案一、方案二、方案三......”六点眯眼辨认着纸条上的字,越看越生气,原来何琼这些反常举动都是老齐头在后边指使的。
“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你就那么信任死老头?”六点把纸条揉成一团,重重摔在地上,今天程苏苏误会很深,不知道要用多少口舌才能解释的清楚。
何琼低着头不敢跟六点对视,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辩解道:“齐爷爷这些方案没有会伤害你和苏苏姐的地方,我才想着试一试......”
“没有?真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子。”六点举起高跟鞋:“你看这鞋跟断的多整齐,明显是切断之后又粘上去的,还有那泳衣也是粘的,你到说说是谁做的手脚!”
何琼无言以对,虽然不愿相信齐爷爷会坑她,可事实摆在眼前。今天自己出丑犯傻,丢人丢到姥姥家,何琼越想越委屈,鼻子一酸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