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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水军先锋大将,天罡元帅拽着工地大门口的铁架子不肯撒手,哭哭啼啼像要被老师赶回家的倒霉孩子。六点颇有做家长的自觉,虽说天罡没身份证明,人家要赶人他也没办法,可也不能这么任由人欺负,总得讨个说法才行。
“我们连工钱都不要,只让你管吃管住。”朱六点加重语气,好不容易找到个地方把天罡安置下来,实在不想轻易放弃:“你还想怎么样?脏活累活他都能干,你随便安排,吃饭管饱就行。”
“你特么别逗我了行吗?我就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工头没好气道。他这两天可没少上火,本来以为找个不要工钱的劳动力,自己有赚头,谁知道这小子的肚子是个无底洞——早上八个大包子四个煮鸡蛋,中午一个人造了半盆酸菜汆白肉,晚上的饺子吃了足足四大盘八十个。他的工程队伙食一直不错,每天每人伙食标准是三十元,可这个叫田刚的小子实在太能吃,一个人的饭量就顶六七人还带拐弯。
这样算下来一天就得二百多块钱的伙食费,工头都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管饭,一天给二百也不亏啊。他苦口婆心劝这个饭桶换个地方坑人去,好不容易吃到两顿饱饭的天罡哪里肯走。工头没办法只好威胁工人们要降低伙食标准,这才有了集体赶人的一幕。
六点弄清来龙去脉,老脸微红,他知道天罡能吃,却不成想能吃到这种程度。他也没那个脸皮再赖着不走,拽着满脸委屈的天罡离开工地。
天庭难道是个盛产吃货的地方?看看何琼,看看天罡,连哮天那小狗一天都得好吃掉几包辣条。六点觉得自己这个神仙转世倒也实至名归,最起码能吃这个特点很是符合。
三个吃货在门市楼附近下车,天罡跟着何琼去后街埋伏,六点晃晃荡荡来到小广场。他生怕监视的人看不见,来来回回瞎逛荡,见广场上人多,还特地站在花坛上做了两套广播体操。
晚上八点多,广场上人群渐渐散去,六点干脆坐在门市楼门口,大排档里的刚子不知道这小胖子发什么神经,看得直发懵。直到六点打开卷帘门走进门市楼,才背起脚边的大包转到楼后的小巷里。
门市楼后街乌漆墨黑的让人打心眼里发怵,刚子摸索着光秃秃的脑袋,紧紧肩膀上的大包,一肚子牢骚无处发泄:这几天真是倒霉透顶,板寸头代替他进屋陪龙哥打麻将,他却摊上这么个损阴德的活,既要盯梢又要放骨灰,地位比新入行的小弟还不如。
想想昨晚上那四个学生跳窗逃走的狼狈样,就知道楼里的东西有多邪性。光头大汉是一百个不情愿沾上这事儿,可那倒霉催的胖子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又跑这儿来瞎折腾。
刚子磨磨蹭蹭来到放骨灰的地方,扣开墙砖,东南西北依次拜了拜,嘴里嘟囔着有怪莫怪,要找你去找龙哥之类的话,最后把龙哥的详细地址附带邮政编码念叨三遍,才小心翼翼的往外扒拉昨天用剩下的骨灰。
刚掏两把,身后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冲出来,刚子本来神经就绷成一根弦,马上启动早已准备好的应急预案——转身就跑。结果没跑两步,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挡住去路,正是早就蹲守在二楼窗前的六点。
二百来斤的重物从四米多高的地方贴着头皮砸到地上,换谁都得吓一哆嗦,刚子更是两脚发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待他看清是那个胖学生,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正要放两句狠话。手腕吃疼被人从后面抓住,双臂反翦在身后动弹不得。
“刚子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龙哥扔出一张七万:“听牌。”
“就是,放点东西有那么费劲么?”板寸头笑嘻嘻的看着龙哥:“龙哥你打七万,是要和五八万吧?”
龙哥眉毛一挑:“你猜呢?”
“我还真就不信邪了,五万!”
“嘿嘿,和了!”龙哥把牌一推,笑得脸上的横肉都堆成小山,长长的刀疤在脸上左拧右拧。他拍拍板寸头的肩膀:“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可也得学会审时度势,多跟前辈们学学,用不了多久我保证你独当一面。”
“是,龙哥教导的是。”板寸头一个劲点头哈腰:“港体大那几个学生就不长眼,敢惹龙哥,我非让他们哭都找不着调。”
“真特么的,别提那几个小瘪三,扰了我们的牌兴。”龙哥摆摆手,一说到那几个学生他就不淡定,要不是两次跟他们打架陪出去十来万医药费,他何至于倾家荡产,到最后烟钱都得靠打麻将赢。
满意的看着眼前一沓沓红票子,龙哥笑容满面,这个小板寸可比光头懂事太多,以后可以好好提拔提拔,也给别的小弟树立个榜样:“来来来,烧饼,小猴,洗牌啊。”
旁边的麻子脸和尖嘴猴腮的年轻人瘪着嘴,老大不情愿的把手牌推进牌堆:小板寸真特么王八蛋,你自己想拍马屁,还拉着我们一起背锅,这才半宿就输进去好几千块。
龙哥又摸到一把好牌,不停给板寸递话让他上炮,房门突然被人撞开,油光锃亮的脑袋当先破门而入。
龙哥吓了一跳,正要破口大骂,却发现刚子身后跟进来三个人,那个胆子很小的胖学生,还有一男一女两个生面孔。
“龙,龙哥救我。” 刚子带着哭腔,刚被抓住的时候他还想耍横,以为自己一瞪眼就能吓住几个没见过面的学生,没想到人家根本没鸟他,抓着他手臂的男子逼供的手段比锦衣卫还狠,三下五除二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真特么是个废物,等一会儿跟你算账!”龙哥瞪了一眼哭哭唧唧的刚子,站起身冷冷盯住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胖子。
今天来的要是刘小伟或者林峰,他肯定二话不说转身就跑,毕竟那两个小子太能打,自己这边四五个人肯定不是对手。可眼前这个胖子实在没什么威胁。第一次在酒吧,上来就挨了一板砖直接放挺,第二次在广场上,还没等兄弟们动手,这小子两脚抹油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才是学生碰到黑社会的正常表现,刘小伟和林峰那两个家伙绝对特么是假学生。龙哥微微一笑,大哥风范显露无疑:“小朋友,这是走错门了吧,赶紧回你宿舍睡觉去。”
六点回以一声冷笑:“真是狗皮膏药撕不掉,眼眶上的包还没消呢,怎么又
跳出来挨揍?”
这话算是戳到龙哥的痛处,那天为了报复几个学生,特意请了十来个帮手,加上自己手下,二十来个人埋伏在广场上。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龙哥,还特意借了辆好车撑场子。
没想到最后一败涂地,自己莫名其妙挨了一下,起了个核桃那么大的大包不说,又是修车又是赔医药费,差点把老婆本赔进去。
更让他窝火的是这事儿在道上闹得人尽皆知,让他的威望一落千丈,除了身边这几个实在没人收留的歪瓜裂枣,手底下的兄弟纷纷改弦易辙,跟别人混去了。
“小胖子,你那两个兄弟不在还敢这么嚣张?”龙哥眼神瞟向六点身后这两个人,男的穿着灰突突缝满补丁的劳动服,女的穿着皱巴巴宽松不合身的保洁服,怎么看也不像是硬茬子。:“怎么着?上劳务市场花五十块钱雇俩人,就敢上你龙爷这儿砸场子来?”
“不知天高地厚!”天罡刚从工地让人撵出来,满肚子火没地方撒,立着眼睛就要上前收拾这个凡人。
“我来。”六点拦住天罡,运转挟山超海。他打算自己动手,一来练练手,熟悉下第三术,二来让天罡帮手的话恐怕这龙哥还是不服气。这种狗皮膏药必须一次打服,不然他会没完没了的在你背后下绊子恶心你。
六点双腿用力弹起,一跃三尺多高。这种跳跃如果放在打篮球或者练跳高的运动员身上,其实不算什么,可又圆又胖足有二百斤的身体跳起来,效果不是一般的震撼。
他重重落在麻将桌中间,桌子顿时四分五裂。目瞪口呆的龙哥没等反应过来,就被薅着脖领子拎起来。
几个小弟见事不好连忙冲上来救人,六点也不会什么招法,轮着王八拳就是一阵划拉。
大白变身米其林轮胎人,面对几个混混犹如虎入羊群横冲直撞。六点一门心思要吓住龙哥,怎么夸张怎么来,抓着龙哥脚踝上下左右来回甩。
板寸头犹豫半天,咬着牙冲上去,刚接近六点,就被一巴掌拍成狗啃泥,也被抓住脚踝拎起来。
大光头刚子早就趁乱逃走,满脸麻子的烧饼和尖嘴猴腮的小猴,眼看着一个人畜无害的胖子浑身鼓起肌肉,一手一个拎着龙哥和板寸头在那抡口袋,哪还敢上前?俩人对视一眼,随手抓几把散落在地上的钞票,跳窗而逃。
六点甩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顺着窗户把板寸扔出去,又把烂泥一样的龙哥往地上一丢,对何琼和天罡耸耸肩:“没啥意思,真不知道刘小伟为什么热衷打架。”
何琼有些同情的看着趴在地上连哭带吐的龙哥,天罡则走上前把龙哥的脸从呕吐物里揪出来:“大哥累了?让我来惩戒这个宵小。”
龙哥感觉自己脑袋炸开得四分五裂,肠子和胃搅在一处,胆汁都吐得干干净净。一听还要玩车轮战,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大哥,爷爷,祖宗,我承认是我干的,我鬼迷心窍,我猪狗不如,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可我怕你记性不好。”六点看着龙哥,恶狠狠道:“给我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