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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幽王府中心假山群立,云雾氤氲缠绕。主殿碧瓦朱甍,门窗之上凤凰展翅栩栩如生,气势如虹。
内有靡靡之音徐徐传来,大殿之内丹楹刻桷,奢华尽显。场中舞姬身着如霜般雪色衣袍,袖口镶有凤纹金丝。黑丝如瀑,面有闭月羞花之色,身材曼妙。起舞间玉袖带起无数花瓣,牵引着阵阵芳香。腰肢扭动,轻舒云手,霓裳流转间犹如青鸾翩翩起舞。
主位男子身躯高大,目光如炬仿佛有日月星河。鼻子笔挺,唇上蓄胡,发浓须密样貌英俊,身上气势犹如一把利剑,剑锋冲天锐不可当。
这便是北幽王岳飞白,岳飞白左手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右手摆了摆,将场中舞姬遣散。
摆身面对孙凌天面露关怀之色说道:“孙贤弟在外闯荡多年,如今归来,不知当初造成的旧疾如今找到解救之法没有。”
孙凌天面露苦涩,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展开苦脸说道:“当年一战本是必死之局,结果不知为何留了一口气,消耗大哥无数天材地宝活存至今,这已经算是老天的恩宠。如今我这旧疾早已病入膏肓,四海八荒寻遍了也无解救之法,老弟我早已看开生死。回到这里,只为了在见见大哥,已报当年之恩。”
“砰”
岳飞白手中酒杯跌落,眼中日月似乎暗淡了许多。他与孙凌天是生死之交,当年若不是孙凌天相助,他根本当不上北幽王。如今老弟已经危在旦夕,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毫无办法。岳飞白周身的气息开始消散,没了刚才的意气风发。
岳飞白挠了挠头,语气有些落寞问道:“还有多久的活头。”此时的他还哪有巅峰强者的威严,犹如一个惊慌失措的老小孩。
孙凌天伸出两根手指摆了摆“两年,这两年我就好好陪陪大哥。”
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身死道消之时,请迅速将我尸骨放入炉鼎炼制,踏天境的存在死后必有痕骨。”笑了笑正色道:“就当
我为大哥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旁边的岳瑶再无早先的高傲清冷,抱着孙凌天哭到“孙叔叔,炼制痕骨,你将永世不入轮回啊。”岳瑶想起小时候的欢乐时光,她父亲北幽王忙于修炼,一直都是孙凌天在陪她玩耍。
第一次抓蝴蝶摔倒哭鼻子的时候,是孙凌天第一个飞奔而来将她从地面抱起,尽管她哭得撕心裂肺,但孙凌天脸上的惊慌失措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第二次,是看见千机狐的时候,岳瑶深深便喜欢上了这种生物。但千机狐生性狡诈,实力非凡极难捕捉。在无意中在跟孙凌天逛街的时候无意提起,便被孙凌天记在心上。第二天便看见孙凌天全身浴血,身上伤口狰狞,手中抱着千机狐幼崽对着岳瑶傻笑。无意间的话便能让孙凌天舍生相办,那一次她哭得更凶,双手反复捶打孙凌天胸膛,她心疼。
思如泉涌,太多记忆扑面而来,儿时的陪伴,岳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把孙凌天当的比父亲还亲,孙凌天为了他们家做的太多太多。
岳瑶记得,在她进入群山书院报名的时候,一股及其熟悉的气息出现了,多年的陪伴让岳瑶一瞬间便感应到了本该在外求医问药的孙凌天。孙凌天在远处目送着她,似是摆了摆手,笑了笑,没有惊动任何人便风一样的消失了。
岳瑶回忆起这些早已泣不成声,吓得孙凌天伸手将趴在身上的岳瑶脑袋端起,帮她擦着眼泪。
“活这一世就够了,体验过所有的美好,生死又有何妨”孙凌天站起身,似是又重新燃烧起当年豪迈。
“就算真有转世投胎,那也将忘记你们,我舍不得。但是炼制成痕骨便能一直陪着你们了。”孙凌天面色坚定道。
旁边的岳飞白早已老泪纵横,孙凌天无儿无女一生都在跟他征战,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岳飞白的心都在滴血。
岳飞白知道拗不过孙凌天,独自在旁边喝着闷酒,场中两人顿时无话,只有隐隐的啜泣声从中传
来。
半响过后,岳瑶站起身,依旧梨花带雨。没了清冷,如同一位邻家受人欺负的小女孩般楚楚可怜。抬手将泪痕擦干,整理了一下仪容。似是想到了什么,向岳飞白两人施礼而去了。
酒席不欢而散,岳瑶刚出殿门便有一人迎了上去。岳瑶虽心情不佳,但常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她迅速调整好了心情,依旧是那种高傲清冷之色。
看着眼前的管家,张嘴问道:“找我有何事?”声音中还透着一丝哽咽。
那管家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领着唐岚入府的领路人,此人没了刚刚的平庸之色,全身威势尽显,赫然是一城主府高手,虎豹之威扑面而来。
那人拱手说道:“小姐有所不知,刚刚我化身领路人指引各个天骄报名,其中有一青年甚是有趣。”
岳瑶面露思色,有趣的青年她也见过不少,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说道:“这种天才就算是值得拉拢,你不去找我爹爹,过来找我做什么?”
管家低头说道:“此人名叫唐岚,虽然全身无气显露如同常人,但绝对是堪比龙虎榜的高手。不过那人在凉亭见小姐美貌,不自觉便赋诗一首,倒是让我觉得有些轻浮,更加令人惊奇的是此人我都看不透。”
岳瑶本就心情不佳,听到这对唐岚的印象就更坏一分,“登徒浪子”转过身去对领路人说道:“你说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让管家如此赞叹。”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管家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神情模仿惟妙惟肖。
“云想衣裳花想容......”岳瑶喃喃自语间便往前走,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这登徒子倒是与以往见过的有些不同”回过神,曼腰轻扭间便以走出很远,背影对管家摆了摆手。
声音从不远处飘来“我知道了”声音依旧清冷,但管家似是听出一丝不一样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