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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士则一直保持这高昂的斗志,尽管其余的二位同伴一直小声相劝,但她还是没有丝毫想停息的意思。可是突然,那位女士像是想起了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向前方,眼神中有着失落也有着悔恨。
“怎么回事?看起来有意思了。”乌云也发现了事态的转机。
那女士一直呆呆的看着前方,眼中竟流下了泪水,她缓缓的坐下然后不声不响的埋头吃着自己的面来。可这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旦流出就止也止不住,这可把那位五大三粗的老板吓坏了。蛮横的人好应对,可这流泪的女士他却束手无策,他不停的安慰道:“别哭啊,你别哭啊,是我错了行不行?大不了这一顿我不收你的钱了,算我请你的好不好?”
“对不起,老板,我没有怪你,我怪的是我自己。我真的是太失败了。”那位女士说。
“什么?”那位老板听的一头雾水。
“你怎么失败了!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我们在一起不是挺开心的么?”其余二位女士一同安慰道。
“真的么?我都已经三十岁了,却还在为一碗牛肉面,几片牛肉片而斤斤计较。这不是我要的人生,我辛辛苦苦的奋斗这么多年,却还是活的如此的累。”女士拿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又接着说:“我一直想要的是轻松而有梦想追求的生活,但现在却在生活的重压累的喘不过气来。我什么时候才能不过这种生活。”
顿时,整个饭店的人听到她的话都陷入了一片死寂。生活重压之下发出震振聋发聩的呐喊,让所有苟且于生活的人,心头猛然一震。或许,大多数人都在过这样的人生,拼命的追求换来的只是对于生活的失望。没有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也许,大多数人都没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还只是在蝇营狗苟地向生活摇尾乞怜。这不是任何人想要的人生。乌云看见这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他掏出一张钞票压在了桌上的碗下,然后默默的走了出去。
即使喝下了许多的热茶,但乌云的身体却还是一直冰冰凉凉,他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就又找了一个公园外的椅子坐了下来。他就这样一直的等着,等着哪位鬼魂的到来,诉说着他们自己的故事。这时,一位看起来大约二三十岁的男性鬼魂走了过来,他穿着一件脏乱的白大褂,看起来像是医生。他走到乌云的身边时,停了下来看了看乌云,然后坐到了他的身边。
“你叫什么?”乌云问。
“郑元清。”那位男性说,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上下扫视着乌云。
“你是个医生?”乌云问。
“对,有人说你能够帮我,所以我就来找你了。”郑元清说。
“谁?谁说的?”乌云有些好奇,到底是何人把他介绍到乌云这里的。
“不知道,我忘了。”郑元清看起来有些疑惑,他也有些不知道是谁介绍自己来的了,只是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一直有着这么一个声音。
“那算了,说说吧,来找我有什么
事?好好说清楚,我才能帮到你。”乌云说。
“我想见见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刚刚出生,我想见见我的儿子。”郑元清口中不断念叨。
“还有呢?”乌云问。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的儿子刚刚出生,我还知道我已经死了,但我最后的心愿就是去见见他。”郑元清说。
“诶,又是一个什么都记不得的鬼。”乌云看了看他,却发现他的身上没有丝毫的怨气,似乎有的只是留念。乌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将自己的戒指微微抬起,想着直接把他收了也无妨。乌云看了看他,却发现他胸前口袋中还装着什么东西。乌云指了指那个口袋,对着郑元清说:“那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我也不知道。”郑元清低头看了看他的口袋,他掏了掏然后掏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乌云伸出手拿回了那个纸条,才发现这是一封信,纸张都已经发黄的快要破碎,看起来有些年头。乌云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大体写的是告知这位郑元清,他的孩子已经出生,是个男孩。希望他能够平安的回来,完好无损的跟他们母子团聚。
“这是谁写给你的信?”乌云抖了抖他手中的那封信,对着郑元清说。
“不知道。”郑元清拿回了那封信,摆在手上仔细的观察起来,虽然能够感到这纸上的笔迹十分熟悉,但就是无法想起书写它们的是何人。
乌云见这位郑元清一直在低头的看着这信上的内容,神色也一直是憨憨愣愣的,便知晓自己不可能再问出什么了,他站了起来拿回郑元清手中的那纸张,随手一扔,那纸张刚刚脱离乌云的手,便完全碎片化的无影无踪。乌云低头看着他说:“跟我走吧,我看看能不能帮帮你。”
乌云带着他一直在街上走着,神情十分轻松,因为这个郑元清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鬼魂,自己就算无法帮他找到他的儿子,也可以直接把他收了。虽然那样确实很省事,但过早的结束后,今晚又会显得格外无聊,自己又不能去找任何自己熟识的人交谈,那样也太过反常。乌云带着郑元清来到了高久的家门前,今天很是奇怪这屋里竟然有了一丝亮光。
“这个高久在搞什么鬼?”乌云心里想着慢慢走到了窗前,偷偷的看向里面。虽然现在已经是守夜人的身份了,但他还是没有改掉这个偷窥的习惯,这也让一直站在一旁的郑元清有些怀疑这个青年到底有没有旁人所说的那般本事。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进去?”郑元清问。
“别乱说话,我先观察观察,这家今天有些反常啊。”乌云说着,仔细的望向里面。果然有些奇怪,他看见高久一个人坐在屋子正中央的地方,头顶正对着那微微发亮的白炽灯。而且他的手还一直不停的摆着奇怪的姿势,口中还一直念念有词,就像是电影中的鬼上身一般。
“他到底在干什么?不会是鬼上身了吧。”乌云看了口中自言自语。
“不像,我看不像,鬼上身的人也不是这样
的。”郑元清听见了乌云说的话,对他说道。
“怎么?你见过鬼上身的?”乌云问。
“没有,但我上过别人的身,我可不会浪费时间去摆那些奇怪的姿势。”郑元清说。
“你还上过别人的身?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乌云说。
“没有办法,遇见你之前我只好用自己的方法去寻找我的儿子。”郑元清说。
“谁!谁在那里!”高久像是发现了门外有人偷窥,立刻警戒性的对门外大喊。喊完他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墙角拿来一根铁棍向着门口走去。
“是我!乌云。”
“臭小子!现在不强行进屋,改偷偷吓我了是不是!”高久骂着为他开了门。刚刚开门高久就看见了满身破旧的郑元清,一脸的气愤加无奈,郑元清也好奇的问:“怎么,这个人能够看见我?”
“对对对,我能看见你。还能是为什么?因为我招上了乌云你这个臭小子,可让我倒了霉了。说吧,今晚又有什么事?”高久无奈的耸耸肩说。
“真是有点麻烦你了,下回我一定对给你买一些好茶叶。”乌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问:“对了,你刚刚在里面干什么?我看你的姿势还以为你中邪了。”
“呸呸呸!这么说话的!你不怕我还怕呢!”高久听了立即拍了拍乌云的嘴巴,然后解释道:“我那时是在练习那本古书上的东西咒语,黄香微这不才给我翻译出来一段么?我当然得好好看看。”
“那你练的怎么样?有没有长进?”乌云好奇的问。
“一窍不通,一点进展也没有。”高久说。
“我就说吧,哪有什么咒语的书,都是用来骗人的。”乌云笑着嘲讽道。
“你还真别不信,我确实见过会这些东西的人。”郑元清看乌云这般的没有见识,就连忙说出自己的所闻所见。
“什么?你见过?你在哪见过?说来听听。”高久的眼睛仿佛发了光,迫不及待的看着面前的郑元清。
“原来我在南方的森林中游荡时,可能是南方的森林吧。我看见了一位老者,对了大约就像你一般岁数。”郑元清指了指面前的高久,然后继续说:“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想着能不能附身他一段时间,让他载我一程。但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近他,最近的也只是离他个五六米。他好像是没有看见我,也可能看见了没有理会。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我本以为他是发现了我,就想赶快离开。但其实是他的面前躺着一只受伤的雄鹿,我看见那只雄鹿的腿部少了一大块肉,可能是被猎人的夹子所伤。可当我以为那老者就要绕过离去时,他却突然蹲在了那雄鹿的身边,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它的伤口处,嘴中好像还在念着什么。没过一会,那原本还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雄鹿却像完好无损一般,蹦跳着离开了那里。”
“然后呢?”高久迫不及待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