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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点一滴的下,船桨,一下一下地滑,天衣躺在小小的甲板上,凝视着上方的月亮,不言不语。
真红托着腮,看着远处时不时溅起的水花,目光悠远而深邃。
叶曦慢慢地划着桨,静静地听着水下的声音。
“不晃吗?”叶曦时而转头看向两个女孩。真红向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管家,你又不是职业划船的。”天衣像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舟上只有一个小小的斗篷,叶曦在外面自然不可能钻到那里去,不过好在在甲板处有一件蓑衣,他当时看了实为惊讶,不过也笨拙地穿上了它。
真红当时还替他系上了后面的绳结,替他戴上了帽子,让他的心里暖暖的。
不知道划了多久,叶曦他们慢慢地到了湖中心,在这黑暗的地带是没有时间流逝的实感的,只有那一轮明月一直高挂在天空中,皎洁的月光照在漆黑的湖面中,给人一种莫名的感觉。
周围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除却那波涛的声音,其余只剩下了一片寂静。
叶曦静静地听着水下的声音,划桨的速度放缓。
“下面有东西。”叶曦沉声说道。
“湖中有鱼虾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天衣不慌不忙的说。
“不,不对,体积很大。”叶曦闭上了眼,仔细的聆听者。
“你的听觉?”天衣皱眉,站了起来。
“我也不是普通人啊。”叶曦走到了船遍,弯下腰,轻轻地把手放入了手中,感受着水的波动。
“怎么样。”真红也跟着他来到了船边。
“由下而上,正在靠近,不过出水点离我们还有点距离,”叶曦体内的灵树发出绿色的波动,与水面的波动产生共振,从而将信息传达到感知中。
“需要离开吗?”天衣微微思考了一下,提出了建议。
“可能,来不及了。”叶曦回答道。
他话音未落,前方十米处的水面突然剧烈地翻滚,水面的中心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慢慢地越来越大,然后,一只似鹿之角从中破水而出,紧接着
是细长的身躯,身披鳞甲,四足,五爪,仰天而啸。
“那是,蛟龙。”三人的眼中有着震惊。
蛟龙破水而出后,翻滚的波涛荡起了小舟,使舟上的人不得不抓紧船身,以求不落水,但他们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它。
“想不到传说中的蛟龙真的存在。”天衣的眼神中有着兴奋,她喃喃自语。
月光照常映照着水面,月华落下,在蛟龙的身躯上铺上一层银纱。
蛟龙先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然后,抬头,望向了那个永恒不变的月亮,它咆哮了一声,然后安静了下来,只是那大大的眼睛中隐藏着深深的不屑。
“今天是什么日子。”叶曦抓着船头突然问道。
“八月十五。”真红微微想了一下,立马回答道。
“十五吗?”叶曦沉吟了一会儿。
“想到什么了吗?”天衣追问道。
“还不能确定。”叶曦没有说出自己的看法,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怀疑。
蛟龙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直接向上冲去,龙爪向前探去,就要抓住那轮明月。
那一刻,叶曦体内的小树剧烈的摇动,叶曦有些控制不住它。
不过,一瞬间,小树就平静了下来,叶曦一愣,抬头望天,惊讶的看到那蛟龙的爪并没有碰到那个月,反而被一块骨拦了下来。
“骨。”叶曦被这幅景象惊呆了。
蛟龙看见自己的意图被挡,当即吼了起来,吼声震天动地,令的众人不禁捂上了耳朵。
等到蛟龙平静下来后,真红他们再去看向上方,这次,他们看得清楚了一点。
爪上有骨,骨上有人,三尺青锋,剑指龙角。
“你还不放弃吗?”那骨上之人发出了声响,声音并不苍老,反而有着一股朝气。
“吾为什么要放弃,是?等骗了吾,又不是吾骗了吾等。”蛟龙嗤笑,巨大的身躯在空中微微摇摆。
“是你欲以一湖之生灵为祭,当年妖王才会联合御灵将你困在此地,你又有何对?”那上方的人分毫不让,声音中带着力量。
“笑话,吾若成真龙,这一湖生灵都要以此为荣,谈何为祭?”蛟龙哼了一声,径直看着上方。
“道不同,不想为谋。”那上方之人没有再多语,只是将眼神凝聚在了剑上。
“那吾就要看看,这千年来,?等是否还能像当年一样,拦得住吾。”蛟龙眼神一凝,爪上用力,开始强行突进。
骨上之人一踏脚,脚下之骨瞬间变大,覆盖住了那轮明月,天地间重回一片黑暗。
“有用吗?月光不再,月华依旧。”蛟龙暂时放弃了对骨的进攻,稍稍后退,盯着上方的人。
“千年一墓,何必管它有用没用。”上方的人微微露出身形,那是一袭青衣,三千白发垂落肩头,清俊的脸隐隐约约,却能看出那绝世风华。
“真的是好美的人啊,”尽管看不太清可天衣还是由衷地倾叹。
“的确,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是太漂亮了一点。”叶曦深深地吐了个槽。
“你的名字为何?”虽然下方聊着天,但上方的蛟龙他们也进行着自己的对话,“吾不与无名之人战斗。”
“青衣。”骨上站着的人这样回答,“你就把这当做我的名字吧”
“也好,青衣守墓,吾知晓了。”蛟龙咆哮了一声,“那么,就让吾看看,你的手段吧。”
话音刚落,蛟龙那对鹿角便发出了强光,一个光团在双角之间凝聚,随后,射向了那块骨。“断。”青衣望着那团光束,挥剑,立斩,一道弧形的剑影在半空浮现,劈开了那团光。破碎的光束射向了远处的水面,惊起了滔天巨浪。
“唔。”叶曦和真红他们努力地摆动着船桨,来抵抗那一阵阵的水波。
“这真的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叶曦对着真红苦笑,真红在一边握紧他的手臂来保持平衡,也随着她苦笑了一下。
“天衣,你怎么样。”叶曦稳定
了船之后,立刻看向了船边的天衣,结果看到了一团几乎透明的光在天衣的身体外浮现,然后天衣安安稳稳地站在船上,丝毫没有受到风浪的影响。
“嗯?怎么了吗?”听到声音后天衣向这边转了一下头。“额,你在干什么?”叶曦的眼睛中有着深深的无语。
“只是一点灵力的小小应用而已,我身为妖王的血脉,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天衣有些无语地说。
叶曦的嘴角抽了抽,“那你为什么不来帮我们也弄一下。”
“这个小应用对自己容易,对别人难,而且真红姐都没说话,你在这抱怨什么。”天衣的黑色蝴蝶衣裙轻摇,在风中微微飘舞。
“。。。。。。”叶曦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还好真红及时缓解了尴尬的气氛,“好了,我们现在先好好看着这个情景吧,也就你们两个还有心力在这种小事上较真。”她的赤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是管家先问我的啊。”天衣小声嘀咕道。
“好吧,是我的错。”叶曦也没有怎么坚持,对这件小事随意地认了错。
“额,”天衣有点不好意思,“倒也不全是大哥哥的问题,其实我也是有点错的。”
而就在他们拌嘴的时候 上方的蛟龙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想突破那块白骨,靠近那轮明月,可每次都会被青衣用一剑化解,横,劈,挂,挡,刺,每次的剑招都不相同,但每次蛟龙的进攻却都被他挡了下来。
“呼——”蛟龙久攻无果后,微微向后退了退,那双巨大的眼眯了起来,“你为何每次只挥一剑。”它的表情有些凝重。、
“因为我只会一剑。”青衣淡淡地说。
“吾不信,墓冢中有天下万剑,你岂会只会一剑。”蛟龙的身躯微微拱起,它在蓄力,准备再次进攻。
“天下万剑,到最后也只能归为一剑。”青衣手中的剑举起,他站在骨上,旁边是月,明月的光照在他的剑锋上,反起一片银光。
“你与那些迂腐的老头子到不一样。”蛟龙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一次它没有再用灵力来攻击,而是用自己的身体冲向了那块巨大的白骨,“当年那些家伙只会说一些大道理来证明自己的正义,实际上,都是狗屁。”
“道不同,不相为谋,仅此而已。”青衣右脚轻踏那块骨,举剑,身体飘然而起,冲向了那条蛟龙,剑上的光与蛟龙角上的光正面相撞,
“轰——”那一瞬间,光明笼罩了这片黑暗,让人睁不开眼睛。
数秒过后,强光散去,叶曦抬头看向天空,发现了两道染血的身影。那蛟龙龙角染血,细长的身躯上的鳞片支离破碎,它有些虚弱地看着上方的人,那一袭青衣依旧,只是衣角处染了血迹,那隐约而清俊的脸苍白无比,嘴角有着血迹缓缓流下,但那三尺青锋,依旧指向了蛟龙。
蛟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俯身入水,只留下一句话在这黑暗的空间中回荡,“罢了,既不是墓中之剑,吾暂且退又何妨。”
“毕竟吾终成真龙,又何必急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