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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出了无忧阁,远远的望见前方四人仍然在湖边候着他,还未近前,奚奴已欢快的提着裙裾小跑了过来。
谢迁心中涌起一片温馨:“有家的感觉真好!阿奴和我的缘分当真是上天注定的,再没有比现在更让人欣慰的结果了。”
他心情愉快之下起了促狭之心,急忙收敛了笑容,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
阿奴小跑着来到他身前,眼见他神色愁苦中带着遗憾,心中一颤,急忙问道:“秦郎,可是阿母不同意你我之事?”
“唉……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谢迁满脸哀伤,幽幽地吟出这首鹊桥仙。
奚奴听完后,泪水忍不住自眼角滑落,神情凄婉,哽咽道:“秦郎,你待我的情意,阿奴此生都不会忘记,就算你我二人不能厮守终生,我也定会为你生个孩儿,将他好好抚养长大。
此生阿奴再不会嫁与其它男子,我虽无法违逆阿母,但我终身不嫁,阿母却管不着。”
前方三人眼见阿奴哭泣出声,急忙奔上前来,奚流风满脸焦急,问道:“阿姐,发生了何事?可是这姓谢的欺负你?莫怕,就算他的剑法比我厉害,我也定会为你出头!”说完虎视眈眈的瞪着谢迁。
“阿奴,可是这死淫贼欺负你?你倒是说话啊!急死我了!”奚兰急忙问道。
王妙容皱眉望着谢迁,见他神色凄苦,心中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一时却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谢迁心中乐开了花,继续苦着脸对奚奴道:“阿奴,你莫伤心,唉……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刻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众人听他又吟出这等哀婉的诗句,心中难过,奚流风自然也明白了其中原委,伤感道:“唉……不知
道阿母是怎么想的,谷中本来也没男子,姓谢的虽然长得一般,不过娶了阿姐,日后在谷中妇唱夫随也是一桩好事,为何阿母……唉……”
“阿奴,莫要难过了,你与他也不是立时便分开,你们尚有相处的时间……”奚兰想说点安慰的话,说着说着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王妙容轻声安慰道:“师妹,此事虽然令人难受,你还是莫要再伤心了,也许……日后师傅会回心转意也未可知。”
阿奴听完谢迁的诗后,心中愈发难过,谢迁眼见她这般难过,心想也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就过了。
他当即咳嗽两声,幽幽道:“阿奴,谷主大人听说我曾与一布壮女子有私情,非常生气,又听闻那女子被迫离开我,远去那千里之外的益州,越发愤怒,命我速速滚出谷去……”
“不行!此事我绝不同意!我这便去找阿母理论。”奚奴神情坚决,毅然决然地说道。
谢迁急忙道:“阿奴,我还没说完呢,谷主说:‘你怎可做那负心之人?还不快快去将那布壮女子接回谷中来,你与阿奴的婚事我这几日便会替你二人操办。’
我一听很快便要离开阿奴,想着你我二人才刚相识相恋,这么快便又要分离,一时感伤便吟出了方才的诗歌,谁知你比我还伤心,这是为何?”
“嗯?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方才是故意捉弄我的?秦郎,你……你坏死了!”
奚奴先前听他说着,心中甚是难过,越听到后面越发觉得不对,此时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情,立时明白了是情郎在捉弄自己。
她心中却满是喜悦,瞬间破涕为笑,娇羞不胜。
“好你个谢子歌!你这家伙果然够无耻,我……算了,我服了你了。”奚流风无语。
心中却道:“这家伙真是无耻啊!这手段,哪个年轻女子能吃得消?怕是我阿姐日后要被这厮迷得晕头转向了,奚流风啊奚流风,看来在这方面你还真
得拜这厮为师啊!”
“死淫贼,真是教人恨死了!你怎可如此戏弄阿奴,我看你这坏蛋若是在谷中安顿下来,才是谷中最大的不幸!”奚兰咬牙切齿地道。
“兰胡娘,没那么严重,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况且日后咱们尚需一起努力解决谷中的生子难题,些许瑕疵,不必这么认真吧?”谢迁满脸无辜。
他眼见王妙容仍然皱着眉头,心中很不爽:“你这清高女子见不得我这样的浪荡子,我又哪里想整天惹人嫌弃,咱们日后还是少见为妙。”
谢迁这样想着,对三人拱手一礼,朗声道:“三位,在下今日接受了谷主的疲劳审讯,现下有些困乏,这便先行一步,告辞!阿奴,咱们这便回家,可好?我可饿死了。”
“嗯……”奚奴羞红着脸,点头轻声答应,转而对三人羞涩道:“流风,阿兰,妙容,我与谢公子这便先回摩崖仙居去了,你们自便。”
二人携手而去,三人怔怔地望着二人的身影,心中仍在回想谢迁方才所吟的诗句。
王妙容心道:“谢公子才华横溢,这首诗意境深远,情真意切,只是却被他用来与阿奴调笑,他这般放浪的性子,唉……教人日后实在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
三人正想着心事,远处忽然隐约传来那厮的声音:“阿奴,你说日后你我二人恩爱缠绵的时候,若是被你那只傻鸟见着,它会说些什么话?嗯……这只蠢鸟,日后我定要好好教他说人话。”
三人面面相觑,奚流风心中高呼:“无耻啊!天下怎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我阿姐太悲哀了!”
奚兰紧紧的攥起小拳头,恨恨地跺了跺脚,满脸通红地怒道:“这死淫贼!日后我非教他吃尽苦头不可!”
王妙容心中更是七上八下:“谢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此人言行放诞不拘,往后我该如何与他说话?师傅真是为难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