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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奴眼见阿母一指点在情郎的膻中穴上,惊呼出声:“阿母!谢公子他当真不会武艺,你莫要伤了他。”
青衣女子瞪了她一眼,对奚流风道:“风儿,你扶谢公子去流水小筑,我尚有一些事情要单独问他。”
奚流风欲言又止,驾起谢迁便往无忧阁内流水小筑而去……
“阿奴,谢公子的身世来历怕是不简单,我心中尚有些疑惑待解,你放心,阿母不会伤他性命,你三人今日跟谢公子厮混在一处,所谓何事?”
她这个厮混的词一说出,三女瞬间满脸绯红,王妙容心道:“谢公子对我不假辞色,我又哪里与他厮混过了?师傅怎可如此说我。”
奚兰当即兴奋地答道:“谷主,谢公子今日已然知晓了我谷中数百年不能生子的缘由,今日我姐妹三人正是陪着他做这件事情。”
那青衣女子全身巨震,惊呼道:“阿奴,阿兰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奚奴委屈地回道:“阿母,此事千真万确,妙容也是亲眼见了的,秦郎他确实想到了办法能解我无忧谷之患。”
青衣女子朝妙容看去,王妙容低头轻声道:“师傅,师妹所言句句属实,谢公子使用了一种医书上从未见过的萃取之法,他从朝颜花中提取了精华,并且查明了谷中两处水源有问题。”
“哦?看来这谢公子倒真是上天派来拯救我无忧谷之人,不过,你们方才一会喊他秦公子,一会儿又是谢公子的,这又是怎么回事?”青衣女子说完蹙起了眉头。
阿奴脸现娇羞,讷讷地道:“阿母,秦郎本姓秦,名唤明月,来中原之后,被上虞候谢循收为义子,他义父为他取名谢迁,字子歌。”
“原来如此……我看他气度确实不似中原人士,阿奴,你与他只不过相识一日,你可是真心愿意和他在一起?”
奚奴羞涩地低下了头:“秦郎于我有相救之恩,女儿愿意终身侍奉他左右。”
“唉……这谢公子只怕身上还有许多秘密并未告诉你,此事待阿母详细问过他后,再做决断不迟。
无论能否解决谷中难题,他终究是一番好意,阿母不会为难他的。”青衣女子叹道,“他既已对你们三人说出了那破解之法,不论真假与否,总要试一试方才知晓是否属实。
妙容,此事便交给你,日后你多与谢公子切磋医理,或许真能解
我谷中隐患。”
“弟子记下了,只是……此事怕是需要阿奴方才……”
王妙容心中羞涩不堪,想起摩崖之上那混蛋说的测试之言,满脸通红,实在说不下去了。
那青衣女子看了她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冷声道:“妙容,你应当知晓此事对我无忧谷有多重要,况且谢公子亦非卑鄙下流之人,断不会无故难为你的。
阿奴与他的缘分,尚需你多加用心相助才行,若是他将来能和阿奴生下一个男孩,我无忧谷或许从此以后便再不用寻世间男子入谷了。”
“弟子遵命!往后定当全力……协助谢公子。”
王妙容心中羞涩难当,她从小到大便清心寡欲,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竟然要陪着一个男子,去想那生孩儿的法子。
此时她心乱如麻,迷迷糊糊的,不知往后该如何与那谢公子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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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小筑是无忧阁中的一所别苑,也是谷主奚莲欣斋戒沐浴之所,平时无人居住,每到谷中祭祀枭神、祈福求雨之时,谷主方才移居到别苑。
谢迁周身不能动弹分毫,奚流风将他安置到苑内一处雅间的榻上之后,便出屋离去。
谢迁心道:“把我抓到这里来做什么?莫非谷主久旷未逢甘露?”
他心中胡思乱想着,惴惴不安的望着房顶发呆。
不多时,那青衣女子走入房内,将房门轻轻的掩上后,来到了榻前。
她在榻沿坐下后,左手牵起谢迁的一只手掌,右手伸出了三根兰花指,轻轻的按压在他的腕脉之上。
谢迁心中松了口气:“原来她是要替我切脉,估计是想察看下我有无隐疾,确认后方才放心将女儿嫁给我。”
他这时才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来,这女子大约三十许人,气质淡雅高贵,貌美肤白,一看便是清心寡欲之人,偏偏她的身段竟与阿奴一般无二。
谢迁看得眼红耳热,急忙闭眼默念心经,心脏这时却不争气的打起鼓来。
那女子先是蹙着眉头,似在思索着什么疑难之事,忽然察觉到他的脉搏加剧,她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谢迁,似有所觉。
青衣女子脸上一红,眉心紧拧,心道:“这谢公子血气方刚,我这谷中女子众多,他又人品风流,文武兼备,只怕日后……
”
“谢公子,今日你帮我无忧谷分忧解难之事,方才她们几个已经全都告诉我了。
我带你来,是有一些紧要的话要单独问你,你须据实回答,我自然不会伤你分毫。”青衣女子肃容道。
谢迁睁开眼来,动容道:“谷主,我来中原不过一个多月,并未与中原人士有太多交往,你只管问,在下有问必答。”
“嗯……你可是拜月教主的亲传弟子?”
“嗯?什么玩意儿?拜月教主?”谢迁心中莫名其妙。
他愣了一下,随口便道:“这怎么可能?在下从来不知道拜月教是什么教派,更别说是拜月教主的亲传弟子了。”
那青衣女子盯着他看了一阵后,自言自语:“若非拜月教主亲传弟子,又怎会清月剑法?若是,又怎敢对教主如此不敬?”
“你这剑法是何人传授给你的?你莫要拿敷衍流风之言来诓骗我。”青衣女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一双美目熠熠发光。
谢迁急忙道:“你将来便是我的岳母大人,我怎敢诓骗你?此事千真万确,在下的的确确是在梦中跟一位白衣女子学的剑法,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岳母大人?你可是想说妻母?”青衣女子疑惑道。
“对!在我家乡妻子的母亲便叫岳母。”谢迁急忙道。
他试着努力回忆了一下梦境,闭目呓语:“我隐约在梦中见到自己与那女子在天空中飞翔。
嗯……似乎是坐在一只巨鸟的背上,那鸟长得有点像猫头鹰,很大很大的猫头鹰……呃,此事纯属做梦,这怎么可能呢?呵呵。”谢迁心神恍惚。
青衣女子忽然手上震动了一下,双眼瞪着他,半晌没移开过目光。
谢迁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尴尬地道:“我这梦境谷主切莫当真,断不会有这样一个女子与我有瓜葛的。
谷主,我认识阿奴之前,只与一个布壮女子有过一段情缘,其它便再无感情纠葛了。”
那青衣女子见他不似说谎,心中愈发震惊:“他方才说的大鸟,莫不是那枭神?那女子若是能传他清月剑法,必定是拜月教主无疑。
若真如此,他定然与拜月教有莫大渊源,拜月教主从不收男弟子,莫非他便是那……为何他又会对自己的师门一无所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