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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那男子是谁?”
“嗬嗬……”
“那女子可是奚奴?真不怕羞!”
“阿莲,你方才可有听清那男子在大喊什么?”
“听清了,嘻嘻!好像在喊什么爱奚,可不就是爱奚奴吗?
“羞也羞死人了,嗬嗬嗬……”
“呀!他怎么会这么大胆,不过……阿奴带回的情郎长得还真……哎呀!人家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你说他跟我们流风公子比,哪个更好看?依我看,还是流风公子好看,只是公子可没他这么不知羞,嗬嗬!”
不知何时,岸边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围观者。
奚奴惊觉时,身前不远处已围满了人,羞得她轻擂谢迁的胸膛,恨不得再次钻入湖中。
谢迁此刻很尴尬,岸上一群身姿婉约、青春年少的汉服美女正盯着他窃窃私语、俏皮嬉笑。
这群女子容貌出众,不说是人间绝色,不过随便哪一个在世间也能算是美人了。
他心中大为诧异,什么时候古代美女也烂大街了?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难不成这世外桃源的水土之中富含美容养颜的矿物质?
人群中却没见着一个男子,莫不是进了女儿国?
他忽然觉得自己成了动物园笼子里的大熊猫,周围数十双目光都在他的身上来回游移,这些女子看他那眼神……
“阿奴,你回来了?你……你这贼子怎么也来了?”声音略带沙哑,但很有磁性。
谢迁循着这声音望去,说话之人是个美丽动人的女子,约摸十七八岁。
这女子身着湖蓝对襟祥云小衣,下罩一身水绿及地襦裙,身形婀娜多姿,眉间比那寻常女子要多了几分英气,尤其是那怒视他的眼神,似乎有些熟悉。
“阿兰,我回来了!”奚奴朝她暖暖一笑,羞涩道,“他是我的……秦郎,我带他回谷的。”说话间奚奴鼓起勇气牵着谢迁的手上了岸。
谢迁一听这名字,瞬间便知道了眼前这女子是谁。
见这女子已从人群中当先迎了上来,心中暗道不妙:此前她蒙面之时,可想象不出是什么样子,原来也这么美,不过这女子性情比较冲动……
“奚兰?我想起来了,在下秦明月,我没骗你,你看…
…我这不是随阿奴回娘家来了吗?”
他心中直呼庆幸,这世上之事实在变幻莫测,如果昨晚告诉我,今天我便会成为奚奴的情郎,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现在看来,早上忽悠奚兰的话竟然都成真了。
那女子却不理睬他,对奚奴道:“阿奴,这几日你可还好?那日你被抓走后,我……”说话间她走上前来,握着奚奴的双手,眼圈发红眼看便要哭出声来。
“阿兰,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多亏秦公子救了我。”奚奴说完深情的望着谢迁,心中既羞涩又甜蜜。
“这贼子是如何将你骗到手的?”奚兰说到此处忍不住瞪了谢迁一眼,又对奚奴板着脸道,“今晚你要给我好好交待。”
二女互诉离情,谢迁却浑身不自在,此刻他全身湿透,那白袍紧贴身上,尽显身形。
这时代布匹可远没后世织得那么密实,远处看去,隐约透出肉色,他有种强烈的被扒光了的感觉。
谢迁心中尴尬万分,这样下去可不行,这是要搞男模泳装大赛的节奏,评委几十个,选手就我一个,这叫什么事啊!
阿奴感受到他难堪的目光,对奚兰道:“阿兰,晚上我去你同你睡,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奚兰心知她定然是要先安顿好情郎,忍不住调侃道:“才嫁人没几日,便要开始三从四德了?哎……我的好阿妹没了。”
“嫁人?我不在这几日,谷中有别的姐妹带了情郎回来?”奚奴困惑道。
谢迁心中暗叫糟糕,穿帮了!
奚兰闻言疑惑的看了一眼谢迁,正欲追问阿奴,忽见阿奴望向谢迁的目光饱含深情,满脸幸福。
她欲言又止,转向谢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凶霸霸地道:“骗子!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谢迁心道:“这女子可真是只老虎,以后惹不起还是躲远点为妙!”
奚奴见他神色尴尬,问道:“秦郎,你何时骗过阿兰了?”
“阿奴,此事说来话长,总之,亲爱的,我答应你,以后再不骗你。”
他心急之下便连“亲爱的”三个字也冒出来了。
“亲爱的?阿奴的情郎……太也不要脸了,这样羞人的话他竟能说得如此自然。”
“无忧谷可从来没有似今日这般热闹过,这
秦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就是太粗俗了。”
岸边不断传来莺莺燕燕的嬉笑打闹声,谢迁实在听不下去了。
他感觉自己正光着身子被一群年轻女子围观,此刻终于深刻理解了动物园假山上猴子们的痛苦。
“阿奴,你带我先去换套衣裳,可好?我这般模样实在有辱斯文。”
奚兰柔声道:“阿奴,你平安回来就好,我先去跟谷主通报一声,你将秦公子安顿好后,尽快去看看你娘亲,自从知道你被抓了,谷主她……”
“我知道了,那我先带他走了。”奚奴说完拉起谢迁的手便往林中走去,离开前,奚兰再次狠狠瞪了谢迁一眼,怒道:“骗子!败类!”
嗯?怎么又从骗子升级到败类了?这女子得跟我有多大的仇?此女只可远离不可近交,以后切记!
谢迁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女人多半都是老虎,前世我被坑惨了,今生可绝对不能再自讨苦吃,还是媞雅、阿奴可爱啊……
二人穿过人群进入了岸边桃林,林中桃树一眼望不到边际,走了不一会儿,谢迁便已分不出东南西北。
他心想:幸亏我没穿越去黄老邪的桃花岛,我这路盲别说那五行八卦、奇门遁甲阵法,便是眼前这林子,进来了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阿奴,这桃林无边无际的,没见着有路,你是怎么辨别方向的?我转得头都晕了。”
“秦郎,你可是累了?”
“嗯……今日来此,到现在我还如在云端,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奚奴当即牵着他来到一株桃树下,二人倚着树干坐在青绿柔软的草地上,谢迁望着头顶随风飘落的花瓣,痴痴地不发一语。
阿奴靠在他怀里,头枕在他胸前,动情道:“秦郎,昨夜你唱歌时,我便觉得心中忧伤感动有些想哭,今后你我便在这无忧谷中快活一世,再不分离,可好?”
谢迁望着怀中伊人,心中忽然感动莫名,当即搂紧了她的腰身,温声道:“此后不论是在世间还是无忧谷,你我二人再不分离。”
说到分离,他瞬间又想起了远去益州的媞雅,耳中仿佛又听到她伤心欲绝的离别之歌,还有那马骨胡凄凉的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