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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左家的仅存的四个分家一支终于到了左府,他们是左锋的父母左松宋莲,年节本就该团圆,现任家主左启把左氏仅存的四个分家都邀请到了。
午饭时分,除了少问世事的四位老祖宗没有到场,包括侍女家丁左府上下所有人都在一个厅堂用餐,这是左启当上家主以来的作为,一改传统的等级制度,他说都已经21世纪70年代了,这些传统陋习当然要改。
“二叔,婶婶,这顿为你们接风。”左启微笑说。
“多谢侄……家主。”左松低头感谢。
左启皱了下眉头,还是笑道:“都吃吧。”
桌子上的气氛显然有些尴尬,其他三支分家都开心的聊天,甚至身为外人的秦北陵杨金木都能聊上几句,倒是身为这顿家宴主角的左松夫妇没人理会,显然是因为其子左锋。
饭后,左松来到左启房间。
“二叔,快请坐。”左启倒上一杯茶递了过去。
“多谢家主。”左松弯腰接了过去。
“二叔,您怎么了?为何如此生分?”
谁知左松噗通跪了下来,左启赶紧去扶,但他就是不肯起来。
“家主,左锋如此皆是我这个父亲的管教不力,还请家主放了左锋,我保证我这一脉任何人再不踏足左府。”
那次家主选拔结束后,四位老祖宗授意管家将左锋关到藏道阁,其内皆是道教典籍,旨在让其修身养性褪掉一身戾气,就是不知道天生阴冷性清凉薄的左锋能不能将“道可道非常道”这等真谛读懂,亦或是根本冥顽不灵。
“二叔,先起来说话。”
左松还是不肯起来,“家主,我求您了!”
“二叔!您这样跪我这个后辈,真是折煞我也!这件事是四位老祖宗所令,您得容我去和他们商量不是。”说完左启再去扶眼前的二叔。
左松起身,“家主宅心仁厚,以后我这一脉定当牛做马。”说完他如行尸走肉般走出了房间,可想而知左锋的行事对他们也是种极大的伤害。
“二叔……”左启叹息摇头。
不一会儿,左姚来到左启的房间。
“表哥,给四位老祖宗的新年贺礼该怎么准备?”
“表妹,我想和老祖宗们商量把左锋放出来。
”
左姚的笑脸瞬间消失。
“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可是刚才看到二叔那表情,我实在不忍。”
“反正你是家主,你说的算喽。”
“表妹,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
左姚再次笑了起来,“反正都是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坎,再说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决策,好啦!不跟你说了,我去找管家商量,你去忙你的吧。”说完便走了出去。
左启笑着看目送那一直心心念念的背影,坐下思量了一会儿,走出房门向那片竹林行去。
四位老祖宗与左启作于厅堂之上,许是年岁大了,四名老人脸上都有一丝疲惫。
“四位老祖宗,我这次来是为了左锋之事。”
“你是想放了他?”老祖宗似乎有看透人心的能力。
左启点头。
“此子野心甚大,而且他那一脉精通毒术医术,若是放出来,恐怕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祖宗一针见血。
“身为家主,怎会轻易着了道,老祖宗未免太小瞧我了。”左启苦笑。
秦北陵见过的养剑老者眼神一亮,“不错,左家子弟就该如此,哥几个,我们四个老不死的已少问世事,就让我们的家主自行处理吧。”
四个老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终点头。
左启躬身,“那便谢过四位老祖宗了。”
养剑老者摆手,“你是家主,不必凡事都与我们商量,你自行决定就是。”
“那后辈便先告辞了。”左启恭敬退出草堂。
“看来我们以前都错了,这分家之子未尝不堪重用,此子有胸怀敢担当,未来可期。”养剑老者感叹着看向那年轻的背影,“年轻还真是好!”
另外三位老人哈哈大笑,“我们都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已不是我们的年代。”
左启来到藏道阁,身后跟着持有钥匙的管家和沉默寡言的左飞,门开,左锋抬头,他的眼神有些空洞。
说是修身养性,其实就是将左锋囚禁,他这般人怎会看进去那些道教经典,只不过不知是神明显灵还是良心发现,渐渐的他开始后悔,不再想着做什么威风的家主。
“家主。”左锋躬身。
左启要
上前扶他,身边的左飞伸手阻止。
左启笑,“没事。”说完上前扶起左锋,“表弟,除夕那天一起吃顿团圆饭吧,二叔和婶婶也来了。”
左锋惊讶抬头,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定会因为自己而受了不少委屈,双眼就不自觉涌出眼泪。
左启拍了拍他肩膀,“想哭就哭出来吧。”
“表哥,我错了!”左锋泪如泉涌。
两兄弟相拥,都回忆起了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欢乐时光,那时候没有勾心斗角,有的只是天真烂漫……
大年除夕,左府上下张灯结彩欢天喜地,在这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日子,每个人的脸上只有笑,所有的烦恼在这一天都会灰飞烟灭。这天的重头戏年夜饭,在左府大厨师和秦北陵共同商量之下,共订下一十八道美味佳肴,左府上下共计一十三桌,热闹非凡。
后厨摆定各桌菜肴,接着众人落座,等待着家主左启的一声开席。
左松夫妇和左锋最后到的宴会厅,三人小心翼翼地望向向左启。
左启起身,笑说:“二叔,婶婶,表弟,快落座,马上就要开席了。”
三人终于不在拘谨,走到桌子旁坐下。
“开席!”左启喊了一声,宴会厅中瞬间犹如炸开了锅,欢声笑语充斥耳畔。
左尘举杯,“二弟啊,新年大吉,来,走一个!”
左晋佯装不悦道:“大哥,你这就不地道了,喝酒也不知道带上我,你说是吧?二哥。”
左松本来涣散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举杯,“大哥,四弟,走一个!”
三兄弟一饮而尽。
“你喝多了就耍酒疯!今晚别回屋了!”黄盼嗔怪地说,然后举起手中的饮料,“来,芷烟,莲莲,我们也干杯!”
左启与左锋左姚碰杯,左云也来凑热闹,被左姚一把夺来换成饮料,说:“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
“我都长大了。”左云撇嘴。
“金木兄弟,北陵兄弟,一起吧,新年快乐,祝你们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左启笑说。
“这话我爱听!”杨金木举杯。
“左启兄弟,新年万事如意。”秦北陵举杯。
新年除旧岁,除的还有人与人之间的恩恩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