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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小雨双眼竟泛出淡蓝色,在黑夜里闪闪发光,上半身已坐起床面,正要掀掉被子起床。刁路急忙跳起,一阵旋风也似飞过,运起双指,在小雨身上急戳几下。
叶生在刁路喊叫出声后,早已见状,快速跑来,忙问道:“小妹怎样?”刁路紧皱双眉,并未答话,拿起小雨一只手腕,搭上脉搏,闭目凝思起来。叶生知刁路正在急切关头上,也就不再打扰他,燃起油灯,仔细观察小雨来。
现在小雨在刁路的管护之下,已昏沉入睡,只是她双唇抿紧,脸也绷得牢牢的,偶尔抽搐一下,秀美的小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叶生不禁产生无限怜惜,只是自己毫无能力,只能静静地等待。
一刻工夫左右,刁路睁开了眼,沉重之色尽露无疑,“二弟,你去打点冷水来!”
叶生赶忙走去,等端来冷水,刁路手一扬,“呼啦……”叶生一惊跳开,只见满满一脸盆水瞬时离盆而去,在刁路手掌引导下,旋转成圆,自流不息,顷刻又从圆变方,“吱吱……”这些水竟迅速凝成冰,叶生放眼看去,一具冰棺已逐渐成形。
忽见刁路右手一抬,小雨的身体飘浮升空,移向冰棺,手一沉,小雨便已落在棺内,“嘭!”棺盖紧紧压在了小雨上方。叶生直看得惊疑不定,忍不住道:“大哥……”“快,你再去多打些水!”叶生见他说得严肃,不敢怠慢,忙呼呼直端来五盆水,刁路如法炮制,使得冰棺更加厚重。
忙了半个时辰,刁路才一屁股坐倒在地,“奶奶的熊,妈的!”刁路几乎想破口大骂,看到叶生疑惑的脸庞,咧嘴笑道:“二弟,咱们的小妹可是有点特别啊?”
“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检查她身体时,发觉有一股阴柔之气游走于经络之间,我本疑心是那青衣人做的手脚,于是用一股阳刚浩然正气去消灭它,没想到竟牵一发而动全身,小妹身体四面八方都出现同种阴柔真气,绵绵不绝,幸亏我收手得快,否则我也得搭进去!”说完似能心有余悸,摇头不迭。
叶生惊道:“小妹从未练武,怎么会这样,那她如今到底怎样?”“我把她镇压于冰棺之内,来冻住她的真气。呵呵呵,你注意到小妹的眼睛了吗?”叶生叫道:“对,小妹怎么会眼睛发出蓝光?”刁路坐在地上,眼望重重夜幕,喃喃道:“现在已经子正了。”转而苦笑一声:“二弟,我们的小妹恐怕,恐怕……”叶生急道:“怎样?”
透过厚厚的玄冰,小雨秀美苍白的脸孔纯洁无暇,刁路喉结滚动:“恐怕不是人啊!”
“轰!”恍若晴天霹雳,一下子震傻了叶生。“我和你们一起走好不好?”“我跟着你流浪!”“我叫柳雨,再过两天就是我十二岁生日了,今天与叶生哥,刁大哥结拜,希望他们都能实现自己的愿望,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一幅一幅画面扑面而来,逼得叶生无法呼吸,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小雨这么坚强可爱的小女孩,有血有肉,有情有性,怎么可能不是人!
恍惚间,他转过头,却见刁路正拿着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酒葫芦,独自喝着闷酒,不觉怒气填膺,冲上前,一把夺下葫芦,大喝道:“不可能,你胡说!”
这一声大喝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早有其他房客被吵醒,喝骂声响成一片。刁路一惊,说道:“二弟,你镇静点。”急忙走出室外,关紧房门,收拾叶生闹出的残局。只不过一会儿,那一阵吵闹声就已渐渐平服下来。“吱呀”,刁路慢慢关上门,脸上已略显疲惫之色。
他看看仍懵懂呆在原地的叶生,微叹口气:“二弟,凡事没到头,就有可为之处。小妹也有可能被妖物附身。”叶生突然醒悟过来:“真的?小妹可有救?”忽思及自己刚才的言行举止,面有愧色:“对不起,大哥,刚才我……”刁路报以一笑:“没事,小妹的情形很是蹊跷,咱们来商量一下对策。”
刁路因事出突然,此时身着甚是凌乱,他却不在乎,接过叶生手上酒葫芦,席地而坐,拔开葫芦盖,“咕噜咕噜”便往口内灌酒。叶生流浪过两年,酒量或许不是很好,却也能饮若干,现在心中郁闷难言,走上前并排坐下,拿过刁路手中葫芦,不计结果,一口猛饮,呛得他涕泪直流,难过莫名。刁路只是笑笑,并不拦阻。
“二弟,我们先假设小妹是妖物附体,然则为何白天毫无异状,只在夜半子时时分方才发作?子时是阴气最重之时,这妖物真气充沛得令人乍舌,却得借助时间方能苏醒,是何道理?而且它似乎还只是潜伏在小妹体内,并不能运用功力,才能被我轻松控制。诸多因素,恐怕这妖物早已与小妹融为一体,难分难舍了。”
叶生骇极,忙问道:“大哥可有法子解救?”刁路苦笑道:“要祛除小妹身上的妖物,我功力不够,无济于事。只是我怀疑为何这妖物上身后却不为恶,若说是受伤之故,难以令我信服。而且方才情形倒好像小妹被某股神秘力量催唤所致,如果我不加以阻止,或许倒能找出事情真相。”
叶生思索一阵:“大哥,那如何是好?明后晚小妹,小妹……”刁路清楚他的意思,笑道:“明后晚,小妹还是留在客栈内,这样我才能放心。二弟,你可怕危险?”“大哥,我也不瞒你,若与己无关,我本领低微,自身难保,早已逃得远远的,可是如今我一定要留在这里,尽自己的一份心力!”刁路点点头,笑道:“好!我们就等着看看这些事的真相!”
昏暗的房间里,只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斜映在小雨身上,使得脸色显得越发苍白,叶生看在眼里,心中一痛,“大哥,小妹就这样放在这里吗?”
“放心,我猜测小妹只会在子时一个时辰内作怪,过了这段时间就会恢复如初。”说完刁路又喝下一大口酒,叶生看这酒葫芦就像一个无底洞,不禁好奇道:“大哥,我看你喝了不少酒啊,怎么好像喝不完的?”“呵呵,我这酒葫芦可是个宝,一次能装五缸酒呢。”
看看叶生满脸不信,只是笑笑,说道:“好了,我也不喝啦,现在子时已过,去看看小妹吧。”口中轻念口诀,顿时一个葫芦变成手指大小,刁路随手缚在腰带上,起身向冰棺走去。
叶生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一直不知道葫芦是哪里来的。他慌忙起身,却觉一阵晕眩,原来他已饮了不少酒,只是一直精神集中在小妹身上,竟不曾感觉到。
刁路随手一抬,冰棺盖便飞起,轻轻落在地上。然后一只手搭在小雨手腕上,少顷,面露喜色,笑道:“二弟,小妹如今已毫无异状了。”
叶生也甚是高兴,见刁路抱起小雨的身子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说道:“大哥,明天小妹醒的时候我们别告诉她这些事,好吗?”刁路笑道:“兄弟,咱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也正是这个意思,我们还要给她好好的过生日呢。”
边说边走到冰棺前,两手微抬,冰棺离地而起,随着刁路的手势,瞬间被扔出了窗外。刁路打个哈欠,暗想道:“真他奶奶的不顺,早上灭了河滩四害,差点阴沟里翻船。傍晚莫名其妙打了两架,夜半又碰上妖附身这种事,真是事事不谐。还好拜了把子,总算不幸中的幸事了。”
看看叶生惺忪的睡眼,不觉好笑:“兄弟,你也累了一天,睡吧。”两人都忙了很久,兴奋后总是疲惫的,又兼都喝了不少酒,吹熄灯,便齐齐沉睡过去。
早晨总在人们无意识的睡眠中悄悄到来,昨天初春的寒风尚吹得人们有些瑟瑟发抖,而今天却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鸟虫鸣叫声中,一缕清晨的阳光映在小雨毫无瑕疵、带着一丝甜美笑意的小脸上,整齐的睫毛不知何时还挂着一点点的小泪珠,光线辉映下仿若宝石璀璨,忽然眉一皱,嘴一翘,手一拧琼鼻,眼睛便慢慢地睁了开来,“哈,天亮了。”
揉揉眼睛,习惯性地就待起床做饭,头一转,看见了地上的刁路和叶生,猛然记起自己已经离家出走,不觉发起呆来。幽幽一声叹息,小雨抬起头,蓦地发觉刁路俩的奇怪睡姿,“噗嗤”笑了。
只见被子早已被叶生裹得牢牢的,刁路一把抱住他,一只露在被外的脚便毫无所忌地搭在叶生双腿上。小雨穿戴整齐,叫道:“懒虫,起床啦,太阳照屁股啦。”连叫几声,却不见叶生任何反应,而刁路只是一只眼睁开斜睨小雨一下,便又闭眼睡去。“哼,两只大懒猪!”
“嗯,好香,好香。”熟睡中的刁路忽然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猛嗅几下,一下子跳起,双眼紧闭,两手笔直朝前,就像一个僵尸般一跳一跳向小雨扑去。
“啊!”小雨见状,立时想到游魂症,惊魂未定之下,却见刁路一把抓过自己原本拿来想捉弄他们的食物,一边大嚼,一边直朝她眨眼。
小雨瞬时明白被愚弄了,气道:“你,你耍无赖!”忽地刁路停下吃手中的饼,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仔细打量起小雨。
小雨见她直盯着自己看,瞧瞧衣服,摸摸头发,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对时,疑道:“大哥,你看什么,我没怎么啊?”“小雨,你照过镜子了吗?”“没有啊,怎么了?”刁路急跑过去拿来镜子,递给小雨:“给,你看看。”
小雨仔仔细细地一再看过镜中的自己,秀眉微蹙:“没什么不同啊,我记得昨天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嘛。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刁路稍一思索,明白了其中关键:“小雨,你多久之前是穿得很好看的?”小雨听他说起此事,顿时又变得郁郁不欢:“一年前多了吧……”
刁路不欲她沉浸在痛苦之中,打趣道:“原来是伪装成丑小鸭的白天鹅,想想看也是,我都这么好看,我的小妹能差到哪里去,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哈哈……”“不知羞,不知羞……”
小雨见他不语,好奇心又起:“大哥,你刚才到底看我什么呢?”刁路笑道:“我看我的小妹在生日到来时就要脱茧变蛾了。”“哼,大哥又开玩笑。咦,二哥怎么还赖在床,被子里呢?”
刁路道:“他啊,昨晚神经一样的大吼大叫,每个人都被他吵醒,害得我去替他到处说情。”小雨听得惊奇不已:“真的,我怎么一点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不是一只大懒猪吗?”
叶生是被小雨拖拖拽拽才醒来的,当他勉强清醒时,入眼的就是小雨那清丽脱俗的身形,不禁有些奇怪,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哪里他又说不上来,转眼向刁路瞧去,只见刁路笑笑,随即耳边传来声音:“丫头的体质改变了,也不知是否因祸得福,今天的她比昨天漂亮多了,全身竟散发出一股气质,以后怎样,真是难以预料。”
叶生明明听到是刁路的声音,却不见他开口说话的样子,知道他本领大,不觉暗自羡慕。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呵呵,小妮子说这是她家乡的特产,叫酥香饼,妈的,还真是香,我就是受不了这香才醒来的。丫头,别得意,你哥我吃过的美食遍及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这小玩意只是调剂而已。哎,别拿走啊,我还没吃够呢,我只是说说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