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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伴随着浓浓的火药味缓缓飘向洞顶,这股特殊的香气有时让人感到惶恐,有时又让人觉得心安,邢松到现在都不知道罗文这柄十二发弹仓的三筒左轮枪哪来的这么大后坐力,震得虎口麻酥酥的,那发热的膛线在枪管里还泛着暗红色的光,而枪口却对着那黑漆漆的洞门。
罗文还是两眼放空的看着洞顶,两只眼睛一眨不眨,血丝渐渐的退了,像是个哭了一夜,现在难以入睡的多情种。
司马韵一抢步站到邢松的身前,略微偏了一点头问道:“少爷,是什么?”
邢松将左轮枪扔到地上,拨开身前的韵一:“还轮不到你给我挡死”
然后回头从地上捡起大海掉的手电向洞门照去,只见一道长长的黑影趴在对面的墙上,全身焦黑无比,间或裸露着柔白色的肌肉,好像是条硕大的蜈蚣,可上身完全是个孩子,只不过没了上半边脑袋,一条舌头在裸露的下颚上左右摆动,下身扭曲蜿蜒,身上五对纤细的黑色胳膊死死的抠住墙壁,两条人腿有气无力的耷拉着。
邢松眯着眼睛盯着这东西:“没烧死?”
这东西正是童尸怪!
不但没有烧死,还跟着罗文他们一路来到这里,现在全身表皮被烧的焦脆漆黑,可行动貌似没有大碍。而且就在邢松冲着罗文开枪的刹那,它终于从焚尸炉爬到了洞口,因为邢松距离洞口非常近,所以这童尸怪一下子就蹿了过来,吓得毫无防备意识的邢松就是一跳,扣动扳机的瞬间才连忙调转枪口,喷射出来的散弹一半打在这童尸怪的身上,一半将门口地面上的岩石轰的粉碎。
这童尸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产物,刀枪不惧水火不怕,而且可能脑袋被罗文打碎了,显得单纯之极,只知道一根筋的攻击再攻击。
韵一在邢松身后小心的说道:“少爷,咱们是不是先撤退再作打算”
邢松皱着眉盯着这童尸怪:“反正它我也带不走了,先用它看看这东西是什么成色”
说完,邢松蹲在地上在岩石地面就画了一个三元四不圆的图形,这图形像是一个裹在一起的线团,也没见邢松用什么颜料,但是这图形竟比地上的岩石还要黑上三分。邢松画完,用手掌按在这图形上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这原本漆黑的图形一下子黑光大盛,邢松的手随着站直逐渐抬了起来,紧接着距离他手不足十公分,一个黑色的人影竟然慢慢从地下凭空冒了出来!
大海一咧嘴睁开了眼睛,觉得胸口像是被人碎了大石,用一只胳膊支着地面坐了起来,正瞧见邢松从地底下凭空拉出一个人影,借着手中手电筒那泛黄的灯光,这个人影的面貌渐渐显露了出来。
这人影脸上肌肤堆砌如烛泪,肌肉或厚或薄的攀附在发黄的头骨上,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球镶在没有眼皮的眼眶里,鼻梁骨完全和腐烂的肌肉混在一起,右侧鼻孔变成了一个黑洞,牙齿也是歪歪扭扭的参差着,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毛发,猩红色的肌肉伴随着大面积的腐烂,两只露着指骨的手又细又长,一件破旧不堪的黑色棉袄被血染成了红色,最显眼的是腰里系了一条猩红色的腰带,让人看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妖异。
竟是那恶鬼!
大海脑袋里有些跟不上节奏,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还以为是邢松制服了那只恶鬼。
只见邢松右手成剑指立于唇边,口中念念有词,这恶鬼两只鬼爪刷一下的张开,那锋利的指骨冒着阵阵鬼气,半蜷着身子站在地上张着大嘴,发出类似哮喘的声音。
然后大海眼前一花就看见一团黑雾冲出了洞口,紧接着外面传来一阵渗人的打斗声,那撞击带来的震动,让大海觉得洞墙外有施工队在做拆迁工程,洞门口还不时有不少水泥块飞进来,而邢松一动不动的一直快速闭合着嘴唇,司马韵一也站在邢松身后全神贯注的盯着洞外,像是在为邢松警戒着什么。
大海翻了翻眼睛四下打量,就见祖龙满嘴是血的倒在自己的对面,手里还捏着柳叶刀,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大海揉了揉胸口走到祖龙身旁,照着祖龙的右脸连打了三四个耳光,一边打一边叫道:“醒醒!醒醒!拿这当你们家炕头啦?”
祖龙被这几个耳光还真抽醒了,有点气若游丝的看着大海,张了张嘴但是没说出话。
大海一看祖龙这样就知道受的内伤绝对不轻,蹲在边上用手将祖龙刚睁开的眼睛又合上了:“你安心的去吧,家里有我呢,回头托梦告诉我你存折密码”
一句话气的祖龙差点没真死过去,刚被合上的眼睛就睁开瞪着大海。
大海被祖龙瞪的只害怕,赶紧改口:“都给你留着,都给你留着!瞅你那守财奴的样!你说你一没媳妇,二没儿子,父母双亡,这钱给你也就是回头帮你烧了,怪可惜了得”
说完还挺惆怅的叹了口气,然后又拍了拍祖龙的脸:“能死不啊?死不了赶紧起来,别装了!”
大海见祖龙一脸着急的死死盯住自己身后,又用眼睛来回瞪自己,就一边把祖龙的脸转向了另一侧,一边说:“别操那没用的心了,门口有邢松和韵一呢,看样能顶一会,罗队呢?”
话音刚落,悄悄来到大海身后的韵一从腰后抽出那把长刃匕首,趁着大海跟祖龙说话的时候一刀就扎向了大海的后心!
这一切都被祖龙看在眼里,就知道大海完了,急的“哇”的又吐出了一口血,压着嗓子叫道“小心!”
哪知道这千钧一发之际,大海像是脑袋后面又长了一只眼睛一样,就在司马韵一落刀的瞬间突然一转身,右手顺着刀刃向上一切,顺势抠住韵一的腕子向反向一拧,长刃匕首应声落地,右腿出其不意的来了一个扫堂腿,本来就瘦弱的司马韵一像是一个钟摆一样被横着踢飞了起来!
大海右手用力又向下一拉,本来到了半空中的司马韵一忽的又被砸向地面,这一下要是被砸个正着,基本后半辈子就生活不能自理了!
司马韵一就在着地的一瞬间忽然全身布满了鳞片,虽然一声闷响摔在了地上,但是将伤害降到了最小。
大海一愣,用右腿顺时针缠住司马韵一的右臂,然后将脚狠狠的踩在了韵一的后肩窝处:“呀!你不说你陆地上变不了么?你再动一下我就踩碎你的肩膀,你该知道我能让它碎的比棉白糖还细!”说完脚下一用力,疼的司马韵一“啊”的一声惨叫。
这一声叫的撕心裂肺,大海都跟着一皱眉,而那边的邢松听见惨叫也忽的转了过来,看了看大海脚下的司马韵一又看了看大海,但是手却没放下来,嘴里还依旧念念有词。
大海高声叫道:“姓刑的!双手放在头顶趴在地上,两腿分开,规矩你懂,也知道该怎么做,别让我废话,要不我现在就废了韵一的胳膊!”
这时邢松像是念完了最后一句,放下手嘿嘿的冷笑道:“我不动,你现在就废一个给我看看”
大海脸上的肉一跳,接着恶狠狠的说道:“你当我不敢是吧?”
邢松耸了耸肩笑道:“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以你这脑袋和反应速度是怎么知道是她动的手?”
大海一脸不耐烦的骂道:“别你姥姥的废话!我他娘右胸挨了一下子,祖龙左胸挨了一下,就韵一这小娘们儿站中间,现在还啥事没有好人一个,不是她是谁?刚才祖少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当我真傻啊?赶紧照我说的做,要不然你就等着给你媳妇烧头七吧!”
这话把邢松说愣了,紧接着一脸怒火的问道:“谁告诉你她是我媳妇了?”
大海听完一脸不耐烦:“不就是我们撞见你俩在焚尸炉里面了么?俩人一块消失,一起出现,孤男寡女的,还穿着那么简单的衣服,傻子看不出来啊?我说姓邢的,就因为这么点事你就要杀人灭口,你心都黑透了,多大点事儿啊?你看我们仨像是那么多嘴的人么?”
这回没等邢松搭茬,脚底下的司马韵一急的高声叫道:“赵海宽!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
大海脚下一用力,司马韵一一吃痛差点昏过去,邢松气的直咬后槽牙:“你脑袋不单小,里面装的还都是大便!”然后伸伸手:“杀吧!现在就杀!让我多等一秒钟你就不是你妈生的!”
这一下子反倒给大海弄懵了,一脸欠揍的反问:“哎,这可是你相好的!我可真敢杀了她!”
邢松咄咄逼人:“那你杀啊!”
这一下子大海到被动了,本来他也没想过要伤司马韵一的性命,他用脚踩着韵一的后背连一成力量都没用上。这会进退不是,就偏过头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了看祖龙,祖龙气的直翻白眼,瞪着他声音极小的动了下嘴唇。
大海一看祖龙嘴唇开合一动,就跟着读出来祖龙说的是什么,然后纳闷冲着祖龙嚷道:“哎!我他娘的又没招惹你,你怎么骂人呢!”。
就在这时,邢松突然嘿嘿一声冷笑:“你不杀,我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