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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司徒文阑回到家中的喜盈盈,心神恍惚的吃过晚饭,又心神恍惚的回到卧房,就连雪碧什么时候给自己梳洗好了都不知道……
躺在床上,盯着床帏,喜盈盈心中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静。司徒文阑淡然的微笑还印在脑海,就连掌心中也似乎余留着他的体温……
最让喜盈盈刻骨铭心的是—— 那厮竟然凑在自己耳边,呵着热气说道:“盈盈,这下你可出名了。整条长安街的人都知道了我在追求你。嗯……你不想和我在一起都不行咯?”
“哎呀~~~~”喜盈盈一个闷哼翻身将被子夹在双腿之间,把脸蒙在被子里。好讨厌啊!为什么啊,当他坏笑着说出那句“你不想和我在一起都不行咯”时,心跳怎么会快成那样?
原来那厮成天淡然如水的样子是装的,今天原形毕露了吧!真是个标准的腹黑,原本以为他只是营造浪漫的氛围来感动自己,却不料竟然还带了这么一层深意。
嗳哟……好烦呐!看到他斜斜挑起的唇角,怎么会那么心动啊……怎么会有想要吻上那唇的感觉啊……嗳哟嗳哟嗳哟~~~才是初夏啊,怎么会那么热啊……
喜盈盈在床上扭过来扭过去,两条腿绞来绞去地就是静不下来,满鼻似乎都是那人身上的味道……时而把被子咬进嘴里,时而又将被子几脚踢开。折腾到了半夜才睡着……
于是乎……喜盈盈一连许久都是过着如下的日子:
起床,巡视姻缘线,给媒婆们分配任务,给新买来的丫头做培训,吃饭,睡午觉,梳洗打扮,和司徒文阑约会,回家,躺在床上发春……
直到这一日,司徒文阑一反常态的没有送花来。喜盈盈开始也不以为意,因为前一夜下了场暴雨,在这个没有温棚的时代,想必娇花们也被风雨摧残了。
可是,一直到晚饭时分,司徒文阑却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姻缘线接喜盈盈,而且没有派人传话过来,这倒让喜盈盈有了些担心,在屋中走来走去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这不是司徒文阑平素的行为,虽然现在外面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不大不小的雨,但是就算是前几日下冰雹子的时候,他也很守约的打着伞出现在喜盈盈面前,这么没声没息的就违约,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喜盈盈心一下揪了起来,心中隐隐的觉着不安。便急忙唤了雪碧拿出蓑衣,打了伞直奔阑珊阁。但平时都呆在店里的司徒文阑却不见踪影,听那掌柜说,文阑现在正在家中,喜盈盈也只好转向司徒府。
青瓦灰墙的司徒府静寂地立在风雨里,两个永远沉默的石狮子蹲在门口,黑漆的大门紧紧闭着,门上两个金色狮头着的门环闪耀着光芒。
喜盈盈却有一丝畏惧,敲门么?以什么身份进入司徒府?司徒文阑的好友吗?笑话,长安人人皆知姻缘线和阑珊阁矛盾重重。回去么?可是心里牵挂着屋里那个人,不见到他一定不会安心的。
于是,喜盈盈就这么直直的站在司徒府门外。
风渐渐怒吼,雨又下起来,越下越大。雷,隆隆隆的滚过。倾盆大雨从变黑了的天空里,倾泻下来。雨点儿打在树叶上,将树叶按得抬不起头。
纵然是初夏,这样的雨拂过来却依旧带着丝丝寒意。就算穿着蓑衣,打着伞,却依旧挡不住风卷起雨丝打在喜盈盈脸上,额前的发丝都已贴在了额上。水滴顺着发丝滑落进了眼里,渍的眼里一阵阵的生痛。下半身的衣裙也贴在了身上,好似有千斤重……
但喜盈盈却还是坚定的立在这风雨里,好像已让风雨打磨成了一只石柱一般。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那紧闭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把油纸伞出现在喜盈盈眼中,随着那伞慢慢抬起,喜盈盈心中越来越紧张。
终于,看见了那张思念许久的脸,只是……那张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淡淡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紧颦的眉头,凝重的神色……
司徒文阑身后的门缓缓阖上,他抬眼间便看见一个被雨浇了半湿的女子。揪心的疼痛猛然袭上,他一个箭步冲向女子,丢开伞,将她拢入怀中。“盈盈,你怎么在这里?”
“唔……”喜盈盈抬起头,展开略带憔悴的笑颜,却只淡然说了句:“你没守约哟。”
司徒文阑无法言表自己心中的悸动,只有将唇印上喜盈盈的额头,而后伸手拂开她黏在额上的发丝,喃喃道:“对不起。我们赶紧回去给你找件干净的衣服换上?”
“好。”喜盈盈点点头。
二人便疾步走回姻缘线中。
几经劝说喜盈盈才同意先洗个热水澡,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出现在司徒文阑面前。
看着眼前唇红齿白的娇人儿,身上还溢出淡淡的沐浴后的清香,司徒文阑又不争气了……咳嗽一下,压抑住自己心头的焦躁,端起桌边的茶水饮了一口,没话找话的说了句:“盈盈,你来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司徒文阑,爱之所切嘛。加上这段时间与喜盈盈耳鬓厮磨,亲亲我我的行为也不少,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这种本能的反应。
“文阑,今天司徒府有事?”喜盈盈坐在桌子的另一侧问道。
“嗯?”司徒文阑还有些神色恍惚,脸上泛起一抹诡异的红。
“你怎么了?有心事?”喜盈盈却毫无察觉。
“哦……”司徒文阑回神,淡然一笑道:“没什么。”
“嗯~你很少这样的……”喜盈盈欲言又止。该不该问呢?虽然心里很想知道,但又怕司徒文阑不说,那样未免有些尴尬了。
看到喜盈盈为难的表情,司徒文阑心头泛起一阵暖意,这样为她着想的女子,怎么舍得让她为难呢?伸手牵过喜盈盈的手,轻轻抚摸着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你迟早是我们司徒家的人,有些事情你早晚会知道的。”
司徒文阑这话又让喜盈盈脸上飞满了红霞,她娇嗔的推了他一下,不再言语,只等他细细说来。
“这次二哥闯了大祸,刚才在家里,父亲正当着全家人的面对他用家法……”司徒文阑无奈的摇摇头。
原来,喜盈盈那次给司徒文阑说发现偷听到司徒逍遥与廖羽白的谈话时,司徒文阑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但那时与喜盈盈的关系还不够亲密,首先想到的自然是维护阑珊阁的名誉,之后便悄悄的探查此事,结果却让他发现了一个惊天阴谋——
阑珊阁是朝廷指定的上贡商家,每年七月,正月都要上贡为七夕和正月十五量身打造的花灯。这些花灯的样式在上贡之后自然会投放市场,由于有了贡品这个标志,阑珊阁的花灯都会一抢而空。而除了对灯的质量要严格把关,其中尤为重要的一点,自然是灯的设计。新颖而又独一无二的灯自然会赢得朝廷的赞赏,而且也是皇上每年对阑珊阁灯笼的唯一要求。
而今年,司徒逍遥却偷偷在外开了一个小作坊,仿制了已经设计出来的灯笼。想要在阑珊阁运出贡品之前,便将这些灯笼投放市场,这样阑珊阁就犯了欺君之罪,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幸亏司徒文阑察觉此事,将他告知了父亲,但那逍遥竟然破釜沉舟的将已经制作好了的部分灯笼全部倾销出去,给阑珊阁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你二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算是想要急功近利的出头,司徒逍遥也没有必要拿着一家人的脑袋冒这么大的风险吧?如果真让他阴谋得逞,阑珊阁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唉……这个事情就复杂了。父亲也没有仔细告诉过我们,不过我大概了解一些。二哥不是父亲亲生的,二姨娘嫁入司徒府的时候,是带着二哥来的。而二姨娘之前的夫家,是因为一场商斗而破产的,二姨娘的夫君倍受打击,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了。而后不久,父亲便将二姨娘娶进门来,二哥那时虽然年幼,但想必已是记事的……”
“原来如此……”喜盈盈心头只有一个想法,宅门果然恩怨多。
“这次的事情,二哥酝酿了许久,之前看似全心全意的打理阑珊阁的生意,实际上是在接触给我们供应竹子,纸张的商家,并从进货中克扣货物。父亲对二哥是相当信任的,而且少那么几根竹子,几刀宣纸,也是不容易察觉的。就这样,几年下来,二哥慢慢积累起了一定的资本……”
“想不到这司徒逍遥竟然有如此城府,而且谋划了那么久?”喜盈盈啧啧叹道。
“是的。唉……幸好未成事啊。”司徒文阑仰天长叹。
“令尊没事吧?这种事情……想必被气坏了吧?”喜盈盈担忧道。
“幸而家父身体硬朗,虽然气了许久,倒也没什么大碍。不过,家父对二哥却没有重罚,只是当着全家人的面,将二哥重打一顿便作罢了,这倒不是父亲平日的态度。他甚至连二哥手中的权利都没有收回,继续让他协助大哥打理姻缘线。”
“你父亲还真是宠你二哥呢。”喜盈盈撑起下巴喃喃道。按说,又不是亲生子,能让他参与生意都不错了。这次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却只是打了一顿,真是有些奇怪。不过,人家大宅门里的事情,总是错综复杂的,想那么多作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